东海玄清阁蓬莱岛蓬莱宫,云中子和一干师兄弟正在围着一块散发着金光的古铜铁片议论纷纷,这是一块自天上落下的铜片,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从上面的花纹样式包括材质来看不是凡品。自打得到这块铜片后,云中子一干人就宣布闭关以求破解这铜片中的奥秘,虽然这几日毫无进展,可他们每个人对于自身的道都有所感悟。就在他们准备再一次投入研究之时,外面传来童儿的声音,“禀告诸位太师祖,师祖急匆匆前来求见。”云中子闻言眉头一挑,他身边的赤发赤须老者听到后有些不悦,“这个小云子,不是都让他全权负责了嘛,还来找我们。”“师弟,稍安勿躁,云儿前来必定有要事相商,这样吧,你等接着感悟,我出去看看。”其余五人皆是点头应允,“遵掌教法旨。”
云中子几步走出蓬莱宫,看到樗里云正恭敬地等候在殿外,他挥手退散服侍的童子,“云儿,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樗里云三言两语将近几日的情况汇报给云中子,云中子闻言思索片刻又朝殿内看了看若有所思。樗里云看着自己师尊眉头紧皱,不禁出言安抚,“师尊可是担心那神秘宝物和几大圣地家族的反常有关?”云中子赞赏的看了眼樗里云点了点头。“是啊,自打天道现世后,虽说没有了圣主级人物失踪的事情,我等也可以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可是这修为却是没有丝毫进展,这让为师不禁怀疑起来,而这莫名的宝物残片居然可以促进我等修为,这岂不是怪哉?我看今次盛会怕是有意外发生,你速速通知你师弟嬴广暗中戒备以防不测,你自己也多家小心。至于银月公主,她多年不出世,根据你说的情况来看。必然是她那个失踪的儿子有了消息。有意思,看来天庭也是一滩浑水啊,林傲天已经压不住了么?”
云中子有嘱咐了樗里云几句,正当樗里云要退下时,忽然守在外面的童子进来禀告,“禀告太师祖师祖,外面有个女子自称是天庭银月公主,似乎在找师祖,我们拦都拦不住。”云中子闻言给樗里云一个眼神,樗里云立刻领会急忙出去稳住林晓月。“晓月姐还找小弟有事?怎地这般匆忙啊?”在蓬莱宫外的林晓月正和几个童子纠缠,若不是顾及玄清阁颜面,说不得这几个童子早就魂飞天外了。童子们闻言松了口气,见樗里云前来连忙退下。“小云儿,我突然想起来此次出来没有带元石,你们这东海居然用什么灵石,姐姐这几日想借居宝地,不知道可不可以?”樗里云听到“灵石”二字神色一紧,随后便露出笑容,“姐姐客气了,来到东海您就把这里当家一样,我立马吩咐人给你安排最好的宫殿。”林晓月没在意樗里云的紧张表情,反倒是摇了摇头,“住什么地方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这几日回来的时间不定,你能给我一块自由出入玄清阁大阵的令牌么?”樗里云飒然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若是旁人自然不可,可姐姐声名大荒皆知,还是天庭的公主,呶,这是我的随身令牌,姐姐这几日就拿去用吧。”林晓月大喜,接过令牌后摸了摸樗里云的头,“还是小云儿乖,谢啦。”说罢便随着一个童子离开,樗里云则愣愣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在原地发呆。
东海,祖龙城。这是一座龙家建立在东海之滨的城市,论繁华不亚于清城,可是来这里的人都是有一定风险的,从清城到这祖龙城只有数万里的距离,对于修炼中人来说距离不是问题,大不了多走几天就是,可难就难在一路上的海兽,也不知道龙家出于什么原因,从不清理海兽,任由它们自由繁殖,有传言说这些海兽在必要之时都会受龙家操控。这样一来这周边的海兽是越来越多,修为高的还好一些,但凡修为低些又没有长辈护送,前来祖龙城那便是九死一生。饶是如此,还有不少东海之人冒险前来,有的跟着大些的商团,有的则悄悄尾随强者,若是能安全往返一趟,那获利也是极为丰厚的,若是能得龙家看重定居祖龙城,那可就一飞冲天了,毕竟龙家不像玄清阁那么高高在上,入门的门槛儿也是要低些,这也就引得很多人更加趋之若鹜。在这祖龙城最低档的酒馆里,魏忠贤一改白袍蒙面,穿着一身时下最流行的大红长襦,将下身紧贴大腿的长裤都遮得严严的,只有抬腿的时候才露出一些来。只见他点了一盘不知名的海兽肉,要了一壶酒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看着像是从中州来祖龙城的富家公子般。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赏着窗外来去的人流,但余光却一直落在一个带着斗笠的青衣人身上。
坐了没一会儿,青衣人就起身离开,魏忠贤见状立马跟上,却被店家拦住,“公子,您还没结账呢。”魏忠贤抓出一把元石递给店家,可那店家却没有去拿。“公子,我们这儿不收元石的,只收灵石或者灵票。”魏忠贤一听脑袋就大了,“我多给你一些,你自己去换吧,老人家,我有急事。”店家为难的看着元石,心里盘算了下开口道:“那您要多给我十倍才行。”魏忠贤又变戏法般掏出一包元石扔在桌上,那店家眉开眼笑的抱着元石走回柜台。“王老二,元石你都敢收,不怕龙家执法队找你的麻烦啊?”店家王老二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打趣他,王老二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倒是那人对桌的一个身穿短打的老汉回答道:“人家王老二的儿子是典灵阁的伙计,这点元石算什么?”王老二闻言嘿嘿一笑,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算起账来。
而这一边魏忠贤紧跟着青衣人来到祖龙城西边的一条小巷,这巷子七扭八拐的十分绕人,“阁下跟着我作甚?”魏忠贤刚毅转弯就差点碰到青衣人那宽大的斗笠上,他嘿嘿一笑伸进长襦挠了挠大腿,“阁下这话奇怪了啊,我刚好也走这条路,不行么?”从这个角度仍旧看不到青衣人的脸庞。“阁下在刚刚那家店里就一直观察我,是找我有事么?”魏忠贤依旧每个正形,吊儿郎当的说道:“你这人,都说了我也走这条路。谁观察你了,我又不是兔爷儿。”“那我给阁下让路,阁下先走。”说着青衣人把斗笠一斜让出一条道来。魏忠贤趁机瞄了一眼还是没看到此人的真面目,“哎,我现在不想走了,我要在这儿呆一会。”青衣人冷哼一声,“哼,若是阁下再跟着我,那在下也只好出手了。”魏忠贤一幅你爱咋地咋地的架势看的青衣人直皱眉。青衣人转身刚走两步,就察觉魏忠贤又跟了上来,当下左手灵光一闪幻化出一柄短槊直朝魏忠贤面门插去,魏忠贤只觉得面门一寒,一道银光就刺破空间闪到跟前。他看到短槊双目精光一闪,立即双脚一踮朝后暴退,“大哥我错了,我不跟你了。”青衣人闻言抽回短槊冷冷的看着魏忠贤,魏忠贤夸张的拍了拍胸脯,“大哥你这武器可真猛,没想到你居然用的是槊。”青衣人眉头一挑,“哦,那你以为我用的是什么?”“我还以为你是用剑的呢。”魏忠贤一直盯着青衣人,想从他身上发掘些什么。然而青衣人的举动明显让他失望了,只见他在这短窄的巷子里挽了个槊花扭头便离开,魏忠贤则看着青衣人的背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