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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考虑离职了

艳哥,你之前恋爱过吗?恋过,大学两年,毕业就分开了,我来深圳,她留哈尔滨,去年已嫁作商人妇,算是得尝所愿,祝她幸福。既然恋过怎么还搞得这么纯情,人家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要死要活的!小夕可自始至终都是微笑,你倒好,鼻涕一把眼泪一把,double!不应该呀!张艳靠在椅背,仰头望着天花板,早说了,我是认真的,不骗你,一个人在千里之外的这个陌生地方,时间久了,情绪一定会变化。我爸妈年龄较大,每次打电话让我回去,我都要崩溃一回,当时像个傻逼一样光身一人到深圳来找不一样的天空,简直幼稚可笑,直到遇到小夕,才有点理由坚持。然而你也看到了,剧情往往比我们想象的要曲折精彩。张阳说你这是伪爱情,是找依靠和温暖的,不一定是爱她。要是没秦岚,我跟你一起过你也会坚持下来,信不信?张艳说别逗哥了,现在想笑也笑不出来啊。跟哥说说你和秦岚的故事,让哥再相信一次爱情。

张阳喝了口酒,坐正身子,说我们的事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我们同一届校友,刚入学就认识,然后就是屌丝追女神的经典桥段,那时她心里没我,把我当哥们,还谈了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对方是她师兄也是老师。想想看,艳哥,我就在她身边,看着这场景,我能活下来那是怎样的奇迹!你现在的这个小状态能跟我比惨吗?不过那场恋爱很短暂,临毕业他们分手了,那个师兄出国深造,临走时我找到他差点把他揍一顿,不过实话说,他还算个君子,他说把秦岚完整的交换给我,我接不住啊,于是一路南逃,先到广州,再到深圳。秦岚本来也要出国的,后来又不想出去,经她导师推荐,进了一位师兄的公司,就是现在的单位。当时我在广州,我问她为什么来深圳,她说不知道,可能是我在这边,无意中就想离我近点,到这份上我再放走她那简直天理不容了,所以果断来到深圳,这才跟她在一起,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张艳说你这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哥的情路怎就如此坎坷。张阳说这才到哪儿,不需要搞得这么沧桑,艳哥,别纠结了,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真不算什么事。张艳说阳啊,实话跟你说吧,我考虑离职了,说完拿起酒杯跟张阳碰了一下杯。

张阳感觉自己没听清楚,说你先别喝,刚才你说考虑什么?张艳说考虑离职,张阳一下子就怒了,把酒杯拍在桌子上,你有完没完?一哭二闹怎么像个娘们儿,你看看小夕,笑着来笑着走!你跌倒了就躺在那里了?至于吗?喝酒吧,我当你没说!张艳摇摇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不再做设计了。张阳说你现在什么脑子?想个毛啊!张艳笑了,小夕说得对,她很贵,我养不起,我需要赚钱啊,既然都能开出价码了,该怎么做我也明白,不能再干设计了,我要去找其他路。张阳说你需要多少钱?我把车卖了借给你!张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张阳你还没明白,就是你现在给我一百万能买车买房,对我来说没用啊,这么说吧,装逼一点的说法,我需要找一个方向,能最快最大化实现自我价值,来证明自己!在这里我做不到,在看得见的将来我做不到,我要坚持在这里,十年后可能搬到老莫的办公室,二十年之后可能搬到顾总的办公室,然后呢?我就四五十岁了,我大半人生就完了!就这样吗?

张阳听得呆了,不知道张艳挺尸的这几天到底想了些什么,也许真的是失恋这件事刺激到他,自己从没考虑过这些问题,没办法反驳,只好一口气喝完杯中酒,胸中翻腾。艳哥,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离开新景去哪里啊?张艳说可能去地产。张阳说你现在能接到一些设计任务,我也能搞到一些,我们一起做其实也可以,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张艳摇摇头,说阳你好好干,没准能成些事,我现在心思都散了,不想再搞了。张阳心中空空的,突然觉得没有一点意思,低头坐在那,不停转着空酒杯,艳哥,说起来你还是我半个师傅,我刚来你带我很多。咱们工作加班在一块,睡觉喝酒在一块,这么快咱们就要散伙了吗?张艳说很高兴认识你,咱们志趣相投,合作愉快,但是,没有喝不完的酒局,总有分开的时候,对不对?也没必要可惜,我还在深圳,我们还是朋友,可能以后从乙方变成甲方了,但即使立场不同了,也不会欺负你,哈哈。张艳故作潇洒的笑起来,张阳说艳哥别笑了,很难看,然后眼圈就红了。

张艳向外投了简历,很快得到回应,最终确定进入红城地产。回来后向老莫提出辞职,老莫大为惊讶,说不应该呀张艳,你怎么能走呢!张艳很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莫工,真的要走了。老莫急了,问为什么啊?收入低?我可以向公司申请!压力大?大家一起做吧!还是你跟其他人相处不愉快?总有商量的地方嘛!张艳说莫工,你这样说我就很惭愧了,你说的这一切一切真的都很好,都不是问题,只是我个人原因,两年来在你下面做事真的很愉快,你也很照顾体谅我们,在此说声谢谢,也说声对不起,工作中有些没达到你要求,请你谅解。老莫说你先别说这话,我现在生气!张阳你过来,劝劝啊!杵在那里不动!张阳说劝过了,没用。老莫拍了一下桌子,看向窗外,大家都不说话。有两分钟,老莫叹了口气,说每当有同事离职,我心里都很不好受,看着肩并肩作战的同志们离去,我总自责是自己的工作没做好,偏偏每一个都要到我这来找我签字,你们谁了解我的心情!特别是你们几个,你们…算了,张艳,离职到哪里去?如果还是设计院,我可以给你推荐。张艳说不做设计了,去地产。老莫取下眼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拿手揉着鼻梁,说行吧,还在这一个大行业里,还有机会见面的,好好干。张艳点点头,说莫工,那我走了。老莫没有睁眼,只挥了挥手。

张艳在红城地产很快入职,公司在罗湖,住在南山上班太远,就在公司附近自己租了一个房子,不久买了一套公司在宝安开发的一个项目的房子。搬家时,张艳和张阳两人忙了半天才把东西收拾好装上车。张阳说艳哥,保持联系!张艳说废话!过来抱了一下张阳,兄弟,再见!你和秦岚结婚时一定要告诉我!张阳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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