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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们是好哥们

考试周完就放寒假,大家陆陆续续回家。秦岚是南京人,本来计划坐船,后来闲慢,改火车。走的那天早上张阳去帮她拎东西,说送她上车,秦岚不让,说有南京同学一起回,在车站集合,东西不多不需要麻烦,只送她到门口上的士就好了。在门口等的士时秦岚很兴奋,不停给张阳降寒假回去准备见哪些同学,有哪些聚会,虽半年不见,但大家上学突然分赴南北,很想念也很期待见面。张阳听得心中发苦,暗说我们在一个校园,也没多见几次面的。的士到来,秦岚跳跃着闪进车内,摇下窗户朝张阳喊:寒假玩得高兴点,过年回来别忘给我带好吃的啊!突然一个飞吻。武汉冬天早晨灿烂的阳光中,秦岚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绝尘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张阳,抬起手刚做半个飞吻的姿势,完全是被幸福炮弹击中的定格画面。

张阳第一次觉得假期太长时间过得太慢了。寒假张阳没有联系秦岚:没有她家的电话号码。镇上网吧上了两次网,给秦岚留言也没有回,想想就算了,过年开学再见。寒假有几次同学聚会,都是胡吃海喝,张阳吐了两回,每次吐时,他都能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来,这让其他同学惊奇不已。

开学第一天张阳就整理好东西直扑武汉。张阳家所在的陈庙村在武汉东北部的一个小县城,大别上南端。其实离武汉不远,汽车走高速一个半小时到武汉。从镇上发出的班车往往会走国道或乡道,可以多带人,但路况差很多,全程要3个小时,还能把人摇得七荤八素,叫苦不迭。吃完咱饭张爹骑摩托车送儿子到镇上坐车,临行前张阳再三确认带给秦岚的炒花生是否带上。刚开始张阳让张妈准备特产时,张妈说米酒和麻糖管够,张阳说这些武汉超市随便买,不稀罕,要有特别点的。张妈想了想:那就是你爱吃的酸萝卜和炒花生了。酸萝卜还有好几瓶,都给你捎上。张阳说那算了,还是多带点炒花生吧。炒花生是自己田里种的,个比较小,卖相不怎么好,但特别香,别处吃不到的。于是张阳带着一包衣服和花生,急不可耐的往武汉赶。

张阳是寝室第一个到的,第二天第三天其他人才到齐。寝室间大家分食各地的特产,张阳把花生分了一般给大家吃,剥开满室生香,大家赞不绝口。剩下的留给秦岚,袋子包好放在桌边靠窗的位置。秦岚第三天下午比较晚才到,中间有打电话给张阳,让方便的话去武昌站接一下。张阳说有时间可去接,问清了车次到达时间,按点过去,顺利接到人。送到宿舍,张阳先回寝室拿东西,等秦岚收拾好再一起出去吃晚饭。张阳回到寝室,却见给秦岚预留的花生包已被众人打开,又食大半,只剩下一小捧。张阳欲哭无泪:你们这些禽兽,这是我留给秦岚的!坨坨他们很不好意思:这个真不知道,你要早说我们肯定给你留多点了。张阳冲过去一巴掌排开官人的手:别再剥了!没几颗了!没人性啊!官人嘿嘿一笑:这花生真心不错!

张阳揣着一兜花生忐忑的在秦岚楼下等,不多时秦岚下来,已经洗簌一番,精神好了很多。递给张阳一只小盒子,装一个白瓷娃娃,胖嘟嘟很可爱。张阳接了,秦岚就伸出双手到他面前。张阳左右看了一下,掏出兜里的两把花生,正好够秦岚一捧!秦岚张大嘴巴:这是...?张阳说这是过年给你带的特产。就这?张阳说等等,又掏了一下:还有两颗!放到秦岚手中。秦岚半天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完全不顾淑女仪态,让张阳又有为之要逃的冲动。

新学期的张阳感觉与秦岚亲密了许多,这让人如沐春风。张阳决定在元宵节长江边观灯时向秦岚表白。

坨坨就鼓励他说:也差不多了,你们扯扯呼呼的都一学期了,咋没有一点突破呢?进度还不如我和王娜娜!王娜娜是新闻系同一级的女生,长相可爱,胸材极好。一天晚上坨坨在西操场跑圈,听到后面呼声响起,闪在一旁,就见娜娜同学汹涌而至,坨坨惊为天人。娜娜同学见同为跑圈的男生盯着她看,就喊了一句:加油!声音竟然很甜美。坨坨当即就不淡定了,跟随王娜娜跑了二十圈整,速度与耐力远超其正常水平。其后就是坨坨与娜娜经常相约跑步,再其后就是各种食堂教师出双入对。

每年元宵节,武汉市都会在长江江滩举办灯会,还会集中燃放烟花,很热闹。江滩附近下午五点就进行交通管制,随着夜幕降临,人越来越多。秦岚下午有两节课,上完课两人赶赴江滩时,那里已人满为患。

张阳拉着秦岚一个个灯区往前挤,灯谜有不少都是旧的,难不倒张阳,秦岚则完全不在行,她只负责报,张阳负责开。七点半,烟花燃放开始了。这种集中燃放很少见,大型的烟花爆炸也很震撼,人们大呼小叫。一朵朵大小造型各异的烟花在半空绽放响彻半边城,照亮整条江。张阳被秦岚兴奋的拉着摇着晃荡了半天,张阳很紧张,不知道在哪一声爆炸后对秦岚喊出心中的话。一颗巨大的烟花冲天而起,在最顶端爆炸开来,大家都拉着长长的惊呼声。“张阳,你看!”秦岚紧紧抓住张阳的手。张阳回头看着秦岚的眼,眼中有烟火闪亮。“秦岚,我喜欢你!”张阳轻声说道。秦岚回过头来,张阳的世界很寂静。秦岚举起张阳的手,大声说:“张阳我也喜欢你!我们是好朋友好哥们!”张阳听到一颗更大的烟花炸裂,“砰”地一声,火花四溅,徐徐降落。“秦岚,我爱你!”张阳用尽全力大喊出来。周围的人没有任何人在意嘈杂声中的呐喊,秦岚松开张阳的手,捂着嘴转过头,也不在意了。张阳随着残留的烟火,飘飘荡荡掉到江面,沉入水底。

烟花燃放结束了,坐车回学校。张阳疲惫不堪,斜靠在车窗上,木然的看着窗外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秦岚坐在张阳后排,拍了一下他的背,张阳没有反应。在学校大门口下车,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南三舍楼下,秦岚停下来:“张阳,我...”张阳打断她:上去吧,我要走了,宿舍快关门了。秦岚看着张阳张嘴欲说,终究没有出声,转身上楼去了。

张阳一路踢踢踏踏的往西边走,心想要是关门了老子把门踹了!突然很想喝酒,在路边电话亭打电话回寝室,半天没人接,要挂了孙大仙才接起来,张阳问人都死哪儿去了?大仙说就我一个,其他三个货我不知道,你在哪?张阳说我在西操场角上电话亭,想叫你们喝酒的。大仙说其他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下去陪你?张阳又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叹了一口气说:不要你陪酒了,我回来陪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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