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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南昆山的项目

张阳同志完成了作为一个男人的最后一道程序,原以为会是很神圣庄重的一件事,结果却搞得这么的不正经,错愕惊奇间就结束了。就像是你精心呵护保留的一颗桃儿,成熟在即,准备弄一个仪式来玩味品尝,突然有人扯下来擦了擦就啃了,然后说对不起不知道你珍藏这么久。唉,桃儿熟了反正要被吃的,那就这样吧,既然味道还这么好。

那晚秦岚以为张阳出了什么事故,找到他时,一个大男人正哭的鼻涕眼泪的,旁边人都眼神异样的看过来。张阳见到秦岚时,简直扑上去抱住,仿佛溺水的人抓到救生圈。回去的的士车上,张阳歪在后座,脑中空白,看路灯一盏盏退后。司机对秦岚说你男朋友是不是喝断片了?这么大酒味!秦岚不好意思说是喝多了。回到家张阳直接上床裹被子睡了,什么也没说,秦岚也没问,见他睡踏实,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自己退出来锁门回家了。

张阳后来一直在想当时为什么情绪崩溃,痛哭街头。开始以为是悔恨,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特别是秦岚关心时就对自己厌恶更甚。但后来细想又不是,那其实是一种无助的失望乃至绝望:还剩下些什么能坚守的?还有什么值得付出的?以为对秦岚的感情是向往的一切,越线之自己已跌落悬崖,一切都那么遥不可及,张阳觉得自己没救了。

好几天都心不在焉,内心一直在愧疚和失望中纠结,苦不堪言。有时又给自己解脱,反过来怪秦岚,看吧,熟透的桃儿被别人摘了,就你不珍惜,但此念一起,张阳马上就抽自己一耳光,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张阳工作状态很差,有一个变更,老莫签字审定,看说明语句都不通,对应的图纸编号还搞错了,打回重写。张阳改完再拿过去,老莫瞄了一眼,把变更扣在桌上,说张阳你心思完全不在办公室!两行的说明有七个错别字,这东西拿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张阳肚中咬破了黄莲,这怎么能讲?说我守身如玉二十几年,一夕被引诱**KTV,身体很爽而心有不甘?那你老莫不当场笑死过去!我也不要活了!挠挠头说没休息好,给次机会,再改不好我请大家吃全家桶,行吧?

正苦闷间,接到郑朝辉电话,问有没时间,一起去趟南昆山。张阳问啥事,郑朝辉说有一位之前给做过室内设计的黄姓老板在那边弄了条山沟,有溪水有竹林,环境相当OK,准备沿溪水两边做度假别墅,让他做方案,想带张阳一起去看看,后面施工图大家一起搞定。张阳问什么时候去?周五早上过去,周六下午回。张阳说行吧,这段时间正郁闷,到山里面转转也好,吐纳吐纳。回头跟老莫请假,准了。张艳说小子可别去干坏事啊,张阳气的肚子疼:山里面只有猴子和野猪,你去干试试!

周五早上张阳跟秦岚电话通报了一下,就随郑朝辉和黄老板的车朝南昆山进发了。

南昆山位于广州ZC离深圳也不远,3小时车程。随着旅游开发推进,前来休闲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开发商进来,从山下周边的商业住宅,到山里的度假区,大兴土木。黄老板很中意山中的环境,见人流旺盛,大大小小的度假酒店收益颇丰,就想自己搞一个休闲别墅区,一来可按自己的意愿设计规划,自用或者招待亲戚朋友都是一个好地方,二来算作一个好的投资,不管是平时的收益还是以后土地增值,回报都是相当高。通过ZC的一个什么人大的主任,联系到了山里面一个村的村支书,然后村的干部一锅端,全部认识了,大家都老朋友一般,很快敲定了投资开发的事情。村子没有其他产业,全依靠旅游,旅游收入分成和旅游带动的餐饮、特色农副产品销售是全部的经济来源。此时村里正全力推广旅游,吸引资金进来搞开发,二者一拍即合。那条山沟地形很好,竹林茂密,溪水潺潺,黄老板做事果断,看完现场后当即就与六位林权所有者就赔偿问题进行协商。林户商量确定不论大小每颗竹子赔偿价25元,黄老板说按每颗28元,不过要当场签订林地租借合同。五位当场便签了,还有一位犹豫不决,在村主任的劝说下,最后也签了合同按了手印。完了黄老板把大家拉到广州大吃一顿,尽性的腐败了一天,事情搞定。

到山下已近12点,黄老板安排吃了午饭再上山。

一条小河流下来,山脚筑了坝将水拦住,形成一个堰。路边有拓宽做停车位,顺着路沿下到河边,有一个临水的平台,搭了遮阳篷,是吃饭的好地方。黄老板张阳他们一行六人,正好围了一桌。菜心是旁边地里摘过来的,鲜嫩香甜,小杂鱼是堰里撒网捞起来的,油炸过后外焦里嫩,香脆无比。这才是正宗的农家菜,只有到这里才能吃得到。

午饭后稍作休息就进山,一路蜿蜒向上,满眼青翠,空气新鲜得不得了,温度也低下来,打开车窗,山风吹进来,舒服。

一小时进村,小溪穿村而过,一个茶楼正盖在小溪上,大家进了茶楼,不多时,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赶过来,黄老板介绍说这是村主任,过来商量修进山道路的事情。

凭窗远眺,远近上下全是竹林,一阵风过,绿屏浮动,悉悉作响,脚下流水潺潺,这意境与外界大不相同,让人平静,心旷神怡,不怪说山中一日,人间一年,没有错,这里日子太舒适太好过了。

当地的旅游开发已有一些规模,包括富力地产都较早进来了,且占据了优质的地理资源:富力已建成的一个酒店里有这一片流量最大的水系。各个度假区都是在山沟里,每道沟里必有溪水。竹林掩映,不下到沟底还不易见到房子。房子多是青砖绿瓦,贴近自然色。富力的房子造型特别,屋顶是竹子做的尖顶,溪水上两座桥则完全是竹结构,有拱有栏杆有顶,竹子扭接成柱,大竹作梁,细竹编织成顶。张阳确定竹子中一定穿了钢筋,但这个结构怎么计算呢?不会拍脑袋拍的吧?好歹也有二十米跨度,安全性怎样保证?

张阳毕竟是做结构的,对规划和总图没有太深的概念,现场郑朝辉指着山头沟壑给黄老板讲解时,想象不出建成后有怎样出彩怎样美妙,但知道建设难度颇大,一是坡度不小,很多地方要挖土填土,还要尽量保持原有环境;二是表层土很松动,建筑地基处理费事,再一个还要防止滑坡。

一下午大家都呆在山上,爬坡下沟,竹林灌木茂密,搞得大家手脸都脏兮兮,天快黑了才下来,入住富力酒店。晚饭前黄老板问大家的意见,张阳说基建的成本会很好,不光是看得见的钢筋混凝土和砖石,地面下的基础,配套的道路及高差很大的给水排水,都是花费的重点。黄老板点头称是,但土建的这些成本在总投资中占比不多,即使再高一些也可接受,时间才是最值钱的,早一天营业早一天回报,你们知道如果建成多长时间可回本吗?大家摇头。六年!这还是按目前这一区域统计的客流量得出的时间,如果客流增加,乐观估计五年就成了。大家不要以为我做这个项目是无的放矢,前期的所有这些资料都有收集统计分析。再有闲钱也不是拿来瞎折腾的。

晚饭喝酒,村主任被黄老板的人灌的烂醉,抱着服务员小妹叫妈,还要脱衣服给大家跳肚皮舞,被会计按回凳子上,一哧溜滑倒在地,当场就睡过去了。

郑朝辉显示出玩家本色,喝完酒屁事没有,饭后还陪黄老板打麻将。张阳吐了一次,实在坚持不住,自己回房间休息。浴室屋顶可开启,打开屋顶,浴缸放满水,躺进去,浑身都软了。仰面看月朗星稀,耳边尽是虫鸣,张阳心说世外桃源就是这样吧,要是秦岚在这,大家赤身共浴,裸体相对,那就太美妙了!想至此,张阳呵呵傻笑,靠在浴缸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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