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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江断流

1954年1月13日下午4时许,江苏泰兴县,长江通航处,此时天色仓皇,彤云密布,风雨欲来。

由于时值农历腊月初九,大多数渔民正在欢度“腊八节”,加之天气异常,江面除了过往的几艘货轮,大多数渔船都停靠在岸边,只有零星的几艘渔船在江中捕捞。

五个渔民蹲在江边,看着阴暗的天和江面来往的几艘船只,正在闲磕。

“昨晚,我们一家都被鬼压床了……”,一个粉面后生冷不丁说道。

众人望向后生,目露惊讶之色,齐声说道:“你家也被鬼压床了!”

“怎么?难道你们都被鬼压床了……?”粉面后生疑惑道。

众人互相望了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太诡异了,原本众人以为昨晚被鬼压床只是自己一人的经历,想不到这么多人同时发生。

“陈老爹,您佬给我们说说,这个事有何缘由吗?”,五人之中一个大胡子问道。

众人随着大胡子的目光,望向了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老者猛吸了一口旱烟,目光深邃地望着江面。

“如果不出意外,要出大事了!”老者把旱烟往地上敲了敲,面露忧色。

“有这么玄乎吗?不就是个鬼压床吗?有个撒子大不了地嘛?”,一个面有刀疤的黑面小子不耐烦地道。

“你个龟儿子,你知道个球啊,陈老爹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走的桥比你过的路都长,你不好好听着,乱插话,找抽啊!”,大胡子飞起大手掌就朝黑面小子抽去。

“算了,算了!”,白发白须老者一把拉住大胡子,“你小子年轻时,不是一个德行,一副天不怕,地不管,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秉性。”

大胡子被老者说的喃喃的,狠狠地瞪了黑面小子一眼,嘟噜着收回了手。黑面小子见自己的老爸被奚落,低着头,偷偷地笑了。

“那您佬给我们讲讲,会出什么大事。”一直蹲在老者旁边闷不做声的中年汉子问道。

老者放开大胡子的手,深吸一口旱烟,悠悠地吐出,烟气袅袅,四散飘开。

“据我们县志记载,六百多年前,也就是元朝末年,我们这个村,也是一夜间,人人被鬼压床,正当全村人议论纷纷,不知所以然时,村里发生了一件闻所未闻的事。”

“撒事啊?您佬莫要吓我们!”,粉面后生探头探脑的,往人群中靠了靠。

“瞧你个胆小鬼,还没开始说,就被吓成这样。”黑面小子一副瞧不起的口吻对着粉面后生说道。

“谁怕了?谁怕谁是龟儿子!”,粉面后生被黑面小子说破了心事,不由恼怒道。

“都莫吵,听陈老爹把话说完。”中年汉子瞪了两眼黑面小子和粉面后生,大声呵斥道。两人好像很怕中年汉子似的,,互相瞪了对方几眼,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老者见大家都静下来,看着自己,感觉气氛比较紧张,不由笑了笑说道:“都几百年前的陈年老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放松点,放松点。”

众人见老者还在卖关子,脸色都有点难看,但又不好催促,只好耐着性子。

“长江断流!”老者猛吸了几口旱烟,慢慢说出四个字。

“长江断流?!这,这,怎么可能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异口同声道。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县志有记载,村中族谱上也有特别注明,只是你们这些后生晚辈从不把族谱当回事,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啊。”老者痛心疾首地说道。

“那,那这次会不会历史重演啊?”粉面后生怯声怯语的问道。

“谁知道呢。”,老者不由担心地说道,“今天再收最后一网,就回去吧!”

众人虽然对老者的话存有疑问,但也不好反驳,只好满怀心事的向自家的渔船走去。

当众人走到渔船旁,正准备解开锚绳时,突然出现诡异的一幕,只见长江水,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下降,就像海水退潮般往江心退去。

众人不由大惊失色,忙将渔船拴牢在岸边,快步向陈老爹处跑去。

“陈老爹,这,这,咋回事啊?!”大胡子第一个跑到白发白须老者身边问道。

“恐怕这次长江又要断流了!”老者看到其他三人也过来了,语重心长地说道。

众人听着老者的话,心头不由莫名的恐慌起来,长江断流,这种奇观,也能被他们亲眼看到。众人站在老者背后,看着眼前快速退去的江水,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他们祖祖辈辈生在长江边,长在长江边,喝着长江水,捕着长江鱼,靠着长江营生,如今看着长江水在自己眼前消失,却无能为力,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其他的事。

“你们看,那是什么……?”,粉面后生指着江心,对众人说道。

众人随着粉面后生所指,看向江心,只见正对面的江中心泛起阵阵金色大雾,金色大雾慢慢向四周扩散,不一会就把整个江面笼罩开来,众人不由大惊失色,怎么会有金色大雾,这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难道有妖怪?”,粉面后生怯怯地说道。

“青天白日的,不要胡说!”中年汉子打断了后生的话。

正当众人狐疑时,金色大雾又成漩涡状,快速向正对面的江中心聚拢,随着金色大雾快速消退,江水也成漩涡般向金色大雾中心汇聚,等金色大雾消散,江水竟也凭空消失。

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众人竟然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那是什么?”,黑面小子指着江中心问道。

“就你事多,哪有什么啊!”,大胡子不耐烦地对黑面小子呵斥道。

“真的,真的,有个东西在那,还闪闪发光呢!”,黑面小子不管大胡子的呵斥,依然大声的叫道,“是不是什么宝贝啊?”

众人将信将疑的看向江中心,金色大雾汇集处,果然有个闪闪发光的物件。

“我去看看,是个什么东西。”,黑面小子说完就准备向江中心奔去。

“就你胆大,不要命了,这种情况,你也敢去?!”中年汉子拉住黑面小子,又看向白发白须老者,轻轻问道:“陈老爹,怎么办?”

“事出突然必有妖,就算那里是个宝,也不是好拿的啊,就怕有命拿,没福享受啊!”,老者说道。

“有什么怕地撒,反正是个渔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眼前的东西,都不要,哪里能够发财啊?”,黑面小子狠狠地说道。

“也是啊,我们不去拿,等会其他的人发现后,就不好办了。”,大胡子也是个胆大的,一直信服“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看着江边远处慢慢靠拢的人群,见儿子这样说,也不由心动。

“那就去看看,不弄清楚,你们以后也不会安生的。”白发白须老者说道:“小三儿留下,我们四人去看看,快去快回,以防万一。”

“为什么是我留下啊!”,粉面后生急道,“我也要去!陈老爹,您年岁大,您留下吧?”

“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啰嗦个撒子!”,中年汉子毫不客气地对粉面后生说道。

粉面后生见中年汉子如此说,竟也不再坚持,只是说道:“那我负责船只,万一有什么意外,我来支援。”

“有撒子意外,这里我穿开裆裤时,就可以游个来回。”黑面小子得意地对着众人说道。

“就你逞能,还是小心为妙!”白发白须老者笑着说着黑面小子,又对粉面后生说道:“我一把老骨头,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当个垫背的,你就在岸边看着船只,做后援吧。”

众人商量好后,四人向江中心快步跑去,粉面后生跑到自家渔船处,解开锚绳,立在江边,看着四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却莫名的恐慌起来,心中默默念叨:“千万不要出事啊,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

正当看到四人接近闪闪发光的物件时,突然,金色大雾又起,这次金色大雾中还夹杂着绿、白、红、黄四道光芒,金色大雾快速向江面四周扩散,四道光芒越来越亮,竟直冲云霄。

粉面后生见突生异状,忙跳上渔船,向四人大喊道:“有情况,快回来……!”但四人好像置若罔闻,竟毫无反应。不一会,四人就被金色大雾笼罩,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粉面后生见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处理。

当江面被金色大雾全部笼罩后,突然一阵大风吹过,风大的出奇,人都快被吹倒,转瞬间,风吹雾散,江水竟汹涌而至,不一会,就漫到江边。绿、白、红、黄四道光芒也如潮水般向江中心退去。

粉面后生忙撑起渔船,向四道光芒退去的江中心冲去,当赶到江中心时,只见茫茫的江水,波涛汹涌,其他四人连人影都不见。

粉面后生扒在渔船边,向江中心的水中望去,只见江水中,竟出现一个双鱼图案,鱼头对着鱼头,鱼尾对着鱼尾,这双鱼图案竟慢慢扩大,大到可以看到鱼嘴角处的鱼须。

粉面后生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竟看到双鱼诡异的朝自己露出笑意,鱼眼中露出戏谑的味道。

粉面后生脑子“哄”的一下,竟失去知觉,倒在渔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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