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朗一声，剑却掉到了地上。
中年人的脸已惨白如纸，屋子里也没有人笑了。
柳如絮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看清。
凌子安起身将一锭金块扔在桌子上，笑道：“神剑门的人不过如此。”
他说地很慢，语气很诚恳。
但听在种柳如絮的耳朵里，那滋味却不好受。
他看着凌子安，惨败的脸已经发青。
凌子安慢慢地往楼上走去，他走路很慢，店小二在前面恭敬地引着。
女人低着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这人到底是谁？”
柳如絮握紧双拳，愤怒和失望写在他的脸上。
他盯着凌子安，又盯着凌子安背后的女人。
凌子安的功夫可怕，但这女人却不可怕。
中年人使了一个眼色，本来和他同桌的两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个奇怪的声音：“神剑门的功夫确实差劲地很，阁下倒是没有说错。”
声音低沉，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凌子安寻声发现，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青年，正看着他微笑。
凌子安也笑了，道：“你年纪虽小，眼光却很好。”
这少年笑道：“我不是眼光好，我是见识多点。”
凌子安道：“哦？”
这少年笑道：“半个月前，神剑门的门主左天成被两个刚出道的江湖小将联手在十招之内打败，你说神剑门差不差？”
他说话的语气，竟似乎身临其境一般。
柳如絮胸膛起伏，咬了咬牙，突然扭头就往外走。
凌子安缓缓道：“这两个少年，可出自青牛观？”
这少年笑道：“哪有什么青牛观，那两个少年自称出自天道宗。”
柳如絮忽然回头，冲着少年道：“小子，你是谁？”
这少年悠然道：“小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黑龙教秦小英。”
柳如絮浑身一震，道：“黑龙教？怎么可能？”
二十多年前的黑龙教，反抗禁武令，群起谋反，遭全灭，合计株连一千三百余人。
秦小英扫了一眼众人，然后定睛到凌子安，笑道：“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说不定有人就愿意相信。”
凌子安没有否认，他笑道：“看来，现在的江湖有趣极了。”
他大笑着，带着女人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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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时，女人不见了。
凌子安出门的时候，酒楼的大门上已经亮起了两盏灯。
凌子安慢慢走到街中心，走过去。
周围不少都是佩刀带剑的人，他们的神色间，都溢着兴奋，在这秋日黄昏看来，令人感到兴奋。
凌子安根本没有看他们。
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遥望远方。
他的眼神，也绝非冷漠，而是温情，甚至是担忧。
他慢慢穿过繁华的街道，信步走到了城外。
他就此站住。
远方已经一片灰暗。
他脚尖一点，便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他就随意地靠在树枝上。
很快，他看见一个头戴毡帽的青衣人。
这青衣人弓着背，慢慢地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