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辰看了眼围着他乱转的传承光球，道：“小家伙，能告诉我‘原初’是什么吗？”
“谁是小家伙，你才小家伙，我比你大不知道多少岁呢。”小家伙对李归辰的称呼非常不满，不过随即它又得意起来：“你问的这个问题一般人还真的不知道，就算是先觉境知道也少，穆璇玑当年也是对这本《远古记》中记载的故事感兴趣，才花费大代价从一位仙人的口中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本宝宝恰巧知道。”
说道这里，小家伙就不出声了。
过了一会，李归辰见小家伙还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传承光球则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晃悠，便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站直身形，恭敬的向传承光球行了一礼，道：“请教我。”
“恩，不错，既然你如此好学，那我就告诉你吧。”
听着小家伙那满足的语气，李归辰在心中苦笑，他知道以后行礼的次数恐怕是少不了了，谁知道小家伙竟然好这一口，不过他也没有什么怨言，传道之恩，当得一礼，只是听着小家伙那稚嫩的声音，心里有点儿变扭罢了。
深吸一口气，李归辰压下脑中纷乱的想法，仔细聆听小家伙的教诲。
“原初就是与混沌相伴的最原始、最纯净的意识，你可以将他看做是一种精神能量。
穆璇玑曾经分析过神圣口中的开天三难，他认为通过开混沌、织法则就可以初步形成一个天地了，只不过这个天地还不完善，因为它还缺一个意识统领诸般法则，理顺天地阴阳，故需从混沌中分出原初，融入天地，化做天意，天地才算完善。”
“真的有天意？”李归辰问道，他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因为在凡界时他就经常听到‘天意’这个词语。而杀掉古御谅后意外通过传送阵来到灵界的经历也让他在心底时常感叹“这莫不是天意”。修行礼养时他又对是否存在天意产生了困惑，因为他不知道那个能算出天地礼规的运算之法究竟是符合某条神奇的法则，还是顺从了某个冥冥中的意志。
“当然有。”小家伙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正因为有了天意，做对天地有益的事情，才会得到嘉奖，鸿运加身，做对天地不利的事情，才会受到惩罚，霉运连连。否则的话，天地恐怕早就被那些专做损人利己的事情的修士给败光了。”
李归辰点头认同。其实想想也是，若非天地有意识，那只要扛得住法则的反噬，就能随便从天地身上割下一块‘肉’来，那要提升修为，把天地吞了岂不是更轻松。
正因为有了天意，才没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天地的身上来，想割天地的肉，不单要面对法则的反噬，还要面对天意主导下整个天地的报复。
有人说法则的反噬一般人也很难扛得过，开玩笑，若没有天意，一个厉害的替劫法就能骗过法则的反噬，扛起来不要太轻松。
“其实灵界的形成也与天意有着莫大的关系。”小家伙见李归辰已经接受了天意的存在，又爆出了一个猛料。
看着那直在自己眼前晃悠，而再无声音传出的传承光球，李归辰知道他又要行礼了。
果然，在他行过礼后，小家伙很是满足的告诉了他答案：“宇宙本源循环十二万九千六百次，就是一个元会，整个宇宙要历一劫，一劫过后，万象更新。
告诉你这个，是因为在上上个元会时，宇宙中还没有所谓的灵界，只有无尽虚空与浩瀚星辰……”
“那仙界呢？”李归辰插嘴道。
“只要仙人愿意付出代价，就可以开辟出仙界，这和天意没有关系。”小家伙继续道，“那时的修行者们都聚集在灵气充盈的星辰上修炼，而灵气稀薄的星辰则多为凡人所居，各星系间有传送阵相通，那是一个修行者纵横宇宙的时代。
不过这种情况在上一个元会发生了变化，众多先觉境强者在开辟秘境后发现……”
“等等，什么是秘境。”李归辰又一次打断了小家伙。
“秘境是一个次元小世界，若将宇宙中的星辰比作水中悬浮的石头，那秘境就是依附于石头表面的气泡。
修行到先觉境后，可引动天地法则开辟秘境，只要支持秘境存在的灵脉与地脉不被破坏，秘境就可以一直存留下去。
而后知境强者可以通过消耗众多的珍贵资源，利用自己的法则强行构建一个秘境，只不过这样构建出来的秘境很不稳定，一般数千年或上万年就会崩溃，所以被称作小秘境。
在上个元会之前，后知境强者开辟小秘境是一件既奢侈又傻瓜的事情。”小家伙一口气讲完了有关秘境的事情，心里在不住的夸赞自己是一个仁厚的长者，对于晚辈提出来的问题都尽心尽力的给予解答。
看着默不作声的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传承光球，李归辰无奈的又行了一礼。
只是小家伙明显不是好糊弄的，“你向我行礼做什么，看你的样子很无奈呀。”小家伙故作惊诧道。
李归辰连忙露出虚心求教的样子，恭敬道：“上一元会先觉境强者们开辟秘境后发现了什么，请教我。”
“上一元会呀。”小家伙难得的感叹了一句，随后道：“上一元会的先觉境强者们发现他们开辟的秘境缓缓的沉入了另一层虚空，连带着支持秘境的地脉与灵脉都沉入了那一层虚空，这时候人们才知道，宇宙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只有一层虚空了。
而他们的秘境沉入那一层虚空后发生了神奇的变化，秘境不断的吸引那一层虚空中的神奇物质，渐渐形成了一座大陆，因为大陆是以秘境为核心形成的，故那些秘境的所有者很容易就炼化了大陆，那一座座以秘境为核心的大陆，就是一个个灵界。
待那些先觉境强者们发现这种变化对他们有益无害，且是在天地意识的引导下进行的，是属于对天地有益的事，他们疯狂了，开始不顾一切的收集资源，开辟秘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种迟早都会被发现的事。所以没过多久，整个宇宙中的先觉境强者都疯狂了，他们疯狂的收集资源，疯狂的开辟秘境。当一些后知境发现他们开辟的小秘境也能沉入那一层虚空，也能形成大陆，他们也加了进来，让这疯狂更甚。
这疯狂的浪潮持续了有数万年，那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是一个旧时代的谢幕，待众多先觉境与后知境收手，宇宙中已然凡修两隔，凡界的星空中再少见修士纵横，灵界成了众多仙宗、门派的立宗之地。”
李归辰听得心潮澎湃，他虽然未能亲眼见识那个时代，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壮丽，亦能感受到当时凡界的悲哀。
沉默了良久，他才向小家伙问道：“天地意识为什么要引导这种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