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楼梯平台上停下时,头已经晕晕乎乎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我使劲眨巴着眼睛,扭头只看见同桌站在几层之外的台阶上。她一脸吃惊地看着我,嘴巴还一张一合:“同桌,你不用这么拼吧……”
“呸,你以为我想。”我动了动胳膊,万幸还没骨折,吃力地开口,“还不快过来扶我一把!”
“哦,好。”同桌赶忙跑过来,站在我身旁,却没有动手,“万一你摔骨折了,我拉你起来,你会不会赖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抑住自己的火气:“我长得就那么像碰瓷的吗?放心,我要讹人只讹你,就讹你没商量了。”
同桌这才把我给拉起来,不过当我双脚落地站稳之后,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我的左脚脚踝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扭伤时特有的那种暖热。我将重心换在了右脚上,转头对关心看着我的同桌说道:“同桌,我的脚好像崴了,好疼。”
“啊,那怎么办?”同桌明显慌乱了,她看起来比我都着急。
“先扶我去那边坐下来。”我拿出左手,冲着篮球场所在方向比划了几下:“然后去、去找校医。她今天跟着我们一起去远足的,动作快点,不然他们可能就出发了。”
同桌点点头,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那你在这儿先坐着,我去去就回来。”
“诶,记得帮我找郑江革请个假哦!”我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同桌走后,我就将鞋子脱了下来,仔细检查着,脚踝果然红肿得异常,我将手轻轻放在受伤的地方,稍微施加了一点力道按下去,疼痛立马直冲着我脑门子来了。“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崴伤了脚,得一两个月才会恢复吧,万一是骨折,那不就更久。
“这边,我同学在这边。”突然传入耳朵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是同桌带着校医回来了,两个人面颊都带着一丝潮红,显然是跑得很急。
“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头昏不昏?能不能听清我在说什么?现在脚感觉怎么样?”校医一见到我,便噼里啪啦问了一堆问题。
“呃,头还好,刚刚有点昏,现在好了。脚,就是疼,特别疼。”我如实地回答,冷汗不断从我的额头上冒出来,我终于有点理解什么叫疼到虚脱了。
校医没有理会我的话,戴上了手套检查着我的脚踝。然后起身,将手套收好后,才对着我的同桌说:“你们俩,等会儿郊游不要去了。你现在跟着我去医务室拿冰敷袋。”
“那我呢?”我赶忙追问。
校医语气不耐地说:“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暂时没看出来骨头有事,你今天注意一点,要是冰敷了之后还是疼得不能忍,立即去医院拍片子。”
我点点头:“好,谢谢医生。”
目送着同桌和校医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今天和昨天虽然是同一天,但是这两天我做的事情发生了改变,这还算是真正的同一天吗?那么以后呢,以后我会接着哪一个今天过,为什么同桌他们,对这混乱的时间,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