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时间自五年前那日一别两人再无见过面,如今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容颜倾城的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千若,但只一眼还是认出了她。
再次与故人相见千若心中喜悦溢于言表。
眼前的人美的似花绽放,凤眼如波光透着引人的妩媚,灵动飘逸的发散在空中任其飞舞,远远看去仿若仙子下凡。
许久千若开口:“落兮!”
柔声:“千若!”
“我以为我们在也不会相见了。”紧握住她的手千若声音颤抖的道。
“只要我们都好好的活着见于不见又如何,对了,你这些年都在哪儿,好吗?”望着她担忧的道。
千若道:“五年前我遇到了师父,就随他回了水玉仙,这些年我过的很好,你呢?这些年都在哪儿,为何不回来?”
落兮道:“仙尊命我看守灵兽,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水玉仙极天池水底。那里安静,灵气充足对修练也有益处,也就不曾出来。如今出来也是奉仙尊之令前往乐海办事,完事后还要回去继续看护灵兽。不曾想竟遇见了你。”
听她如此填定漠然的把话道出来千若顿时有些生气:“你还要看护它多久?灵兽这么些年也无生事,仙尊为何还要命你看护它?你就不曾想过绝天师兄吗,他为你做了这么多还不惜牺牲性命,还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没为他想过吗?”
落兮听的一怔,亮闪闪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但很快淹没不见。抬目看向天空,良久长叹一声,才淡淡道:“我与他或许注定无缘…”又回头看着千若绝诀道:“但我也绝不会让他如此下去,我自会找他与他说明白,你不必担心我们。”
听得她这样说千若悬着的心也一放,也长吐了口气,想不到的故人刚相见便吵了几句只。两人又聊了许久方才回了水玉仙,到了广场中央两人道了别便各自回了殿。
雨寒落兮是她全名,而她与千若相差不过二十余岁便也以姐妹相称,两人在门中一同生活一同长大关系自是不必说,有任何事都一一道来从不相满,而后来因灵兽的缘故两人便渐渐失了联系。
忘忆居千若飘然落地,想着进殿去看看顾千风。隔着门千若头贴着门逢向里望,可看到他正在忙便打消了念头回了自己的偏殿,顾千风自然知道有人来,漂亮的唇微一颔首,又接着看几案上的书,大多都是些商量如何对付魔族的事,顾千风不一会便处理好。
起身去了殿外,看着满院婴花顾千风立在树下静静的不动,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花不时飘落几朵,落到他的身上发上,美的那样不真实。
忘忆居的花因长年在此生长,得了仙气滋养便不像凡界的花会凋落,长年满院落花纷飞恍若虚境般美丽。
从殿中出来千若一眼便看到了他,不知怎的此时的他总有种若隐若现仿似随时都会消散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千若很不喜欢,故走到他身旁:“师父。”
顾千风没有作声,只略点了点头。
这几百年来他都是一个人,做任何事都是独来独往没有牵绊,本想着会一直这样到永远。
可自从有了徒弟后他就变了,变得有所牵挂有所顾虑。她受伤他会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她,她不在时会无时不想着她,想她一个人会不会出事,想她永远在自己身边不离开自己的视线……
想到这顾千风一惊自己何时变得这样了,也许把她从炎山带回时就变了吧,也或许从她唤他“师父“时就变了吧,又或许是再次将她带回身边时变了吧…
想起那次她与妖兽战斗昏迷时他就后悔害怕,信好现在她还好好的在他身边,陪着他…
可他已是独活了百年乃至千年的仙人,应当早已看淡凡人所有的七情六欲,又怎会对她生出如此多的情感,或许是因她是他的徒弟吧……
又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会遇上她,不管如何既已相遇他便不会再放开她。
千若偏头看了看他,完美的侧颜,轮廓分明,仿若精心雕逐般,那美到惊人的眸带了无尽漠然和孤寂,千若看的心微微一疼,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她要永远陪伴着他永远不离开他身边,不让他再孤独一人。只是不知自己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也永远想要与自己生生世世不分离。
时间在师徒之间悄悄化做风飘散天空,自回到顾千风身边千若便有许多问题要问,可现今就这样静静守在他身边陪他看日升日落已是最好的结果。
多年后千若回想这一幕的场景仍是有迷恋。
天空冷月高挂,师徒两人依旧保持着白天的样子千若只觉脚麻微微将脚抬了抬竞因站久了没多少知觉一个不留神栽倒地上,顾千风伸手快速握揽过她腰间拉回她不料力气稍有些大千若直直撞进他怀中,千苦只闻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从鼻尖传来,由于还未反应过来,千若一直靠在他怀里,待反应过来时立即脸红到滴血赶紧后退一步低头看地上落花,而顾千风像是什么都没有似的看着她:“天色晚了,你且早些歇息。”说完自她身边走过,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见她仍站在那里不由一笑,直到门'啪'的一声微响千若才回过神来,立即抬头却已不见了人,不由有些失落,但一想到方才便又羞红了脸,乐颠乐颠的就奔回了房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总睡不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渐渐入睡。
第二天早早的便起了,同往常一样自在院中练术法。
因顾千风是随和之人当然这随和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是以千若不必每天向他问安,只同往昔一样该如何便如何。
只千若觉得无趣便到得他殿中陪他,说是陪他也不过帮他整理整理书,研研墨、说说话罢了,而顾千风的书向来都是分门别类好的无需整理,千若为了不离开他身旁便有意无意的将书打乱重新整理,整理时还不时看看他有没有发现,见他仍旧提笔写字未发现自己,竞又将书打乱然后再重新整理,起初顾千风便会轻咳一俩声,不曾想千若竞真跑过去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需不需要休息下之类的,知道她是真的担心便不再用这个法子了,只轻唤“若儿“等他来时便抬眸指了指茶怀,千若领会,便拿起茶怀去了殿外泡了怀爱心满满的茶才回殿中递于他,每次在她泡茶期间顾千风才能安静的处理事务,是以每每遇到她整理书理半天等此类情况时顾千风便会轻唤一声'若儿'而千若立即便奔去拿茶杯且喜滋滋的去给他泡茶,久而久之竞习惯了喝她泡的茶水,若是哪天未喝还会觉得少了些什么,时间一久也便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磨墨泡茶说话。
有时千若也会想师父这样喜欢安静的人有自己在身边会不会觉得吵呢?可时间一久这个问题也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不记得了。
又是平常的一天,但非要说有哪里不同那便是顾千风同她讲些做仙的人与凡人不同的地方在哪里,千若听的津津有味。这堂完时已是下午,但千若应是让顾千风留下来同她看落日无奈顾千风只得留下,两人坐在石椅上望着天边落日余辉。
“若儿,明日为师要去南宫山一趟,自己在忘忆居要好好练习术法不可乱跑知道了吗。”顾千风柔声道,打破静寂。
“那师父何时回来?”看着他。
“两日后便回。”说完经直回到殿内。
千若失落地应了声,目送他回殿。自己却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漆黑的夜里月亮透出淡淡光晕千若不禁忆起当年落兮与师兄之事。
第二日一早顾千风果然不在殿内,本想着送他的,却没想到人早已离开,无奈千若只好怏怏回去,可在房内实在无趣,便拿了剑到院中练习,把顾千风所教她的全数练了遍,无奈还是无趣得紧只得再练一遍。
不知何时她的心她的一切似都被他填满,再装不下任何,她不知自己何时成了这样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一袭白衣飘飘的人。
夜晚千若在房内阅书,忽一道黑影闪现至眼前,千若有所警觉:
“谁!”
那身影悄然闪至她身后,千若有所感应起身下意识看向他。
那神秘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衣所遮盖着,漆黑长发如水般披散流泻至腰间让人分不清是衣服还是长发,整个人虽被黑衣包裹却依旧透露出温暖柔和之感让人禁不住想要靠近,还有那远远从骨子里透露出的淡雅温和神圣的气息,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那绝美的脸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假,只是真的好美、好美,美到他的偏然一笑便令万物为之失色。然顾千风已是世界绝美之人再无人能敌,却少了眼前人的一丝柔和之意。
看黑衣人看的有些恍神但千若还是快速理清思绪。知道此人能进到忘忆居而不被察觉必定法术不弱。
千若冷冷开口:“你是谁!”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而是一看着她,仿若深陷其中般久久没有移开。
半晌男子开口:“箫笙”
千若脑中回忆了下,却并不识得此人是谁,只他开口堤起名来才觉有丝熟悉,可还是忆不起是谁。干脆不想,只道:“为何到此,要做什么?”
男子似觉她真不识得他而有些伤神,是以那明亮漆黑的眸子黯了黯:“我并无他意,只是……”话说到一半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道:“只是因为许久不曾见你便来看看你罢了。”
这话千若听着甚是疑惑不解,此人从未见过怎的说起话来似许久不见的朋友般,而且看他样子并无恶意也确然像许久不见自己般,
见她这样似早就知道般,黑衣人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如今你只须知晓有我便好。”
千若尚未从他话中理解出来,待她再看时早已不见了人。千若越发觉得奇怪也就没在意他走了,犹自在想此人是谁,可想了许久也未得到答案,也就想着在榻上先睡会等睡醒了再想也不迟。待得第二日醒来却早已忘了昨日之事。
如此过了数天以后才想起此事,可觉得这人忒莫名其妙也就未告知顾千风,自然也就照烈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