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昔醒来时,已到得东海极东之地。而此行的目的是取九星露,引下九星露便脱离生死轮回不伤亦不灭可与仙同寿。
东海极东乃是块混沌的远古时期之地,里面除了一只远古凶兽外便再没其它生物,一但人被困将在难出来,是以不到万不得以没人会来,但往往越危险的地方,就越有你想要的东西。
白昔看了眼周遭甚是不解为何箫笙要带她来此处,“这里是蛮荒沙地。”箫笙看着四周缓缓道。“你左则的洞便是蛮荒的入口。”
白昔转身果然五步外有一个灰色漩涡,漩涡不断向内旋转,足有两人之高,漩涡内漆黑一片似无底洞般望不到头,而周遭却是平静祥和,一眼望去只有如被巨大黄色纱缦覆盖的黄沙碎石,奇的是周围的沙粒并未被漩涡吸进只是不断被吹起落下发出轻弱声响,白昔似有些畏惧的往后退了两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来这里做甚,我们还是回去吧。”
箫笙笑了笑极淡定的道,“来这里就是取九星露水的,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就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他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说着,而白昔却是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如被牢牢沾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箫笙双手扣在白昔肩上,双眼似水般温柔的望着她,“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白昔虽是凡人却也曾听过雪天宫的仙人说过九星露是什么东西。
九星露生在蛮荒是上古时期女娲的三滴泪水形成的一潭泉水,而这三滴泪是女娲死前所流,自女娲死后这三滴泪便到了这里,据说是从女娲眼中落下成了水晶掉落此处便成了九星露水,由于这三滴泪水如何也移不走,神便将这里施了封印,而女娲的泪水巨有生死人肉,死而重生的无穷力量,故此在里面放了头凶兽,为保九星露被人盗去。从古自今只有进去的从没有人曾出去过的,即便是如今的玉皇大帝去了,也再难逃出那凶兽的手中。
而今他居然要进去取露水,那简直明白着把自己送去给凶兽当猴耍,而且还是只迷你猴儿,用头发根儿想也知道根本没法活着走出来,白昔立即回绝:“不行,太危险了,你不准去。”
他来这里竟只是为了替自己延长寿命,不让自己受轮回之苦,可他若是不再了,那她又岂会独活。
“这个世界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先舍弃一些东西,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况且我也不一定就打不过那凶兽,我答应你只要拿到九星露,我就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箫笙放低声音,温柔的看着她,此刻那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白昔避开他的眼睛,不说话转像另一边,
箫笙踱到她面前,抬手抵住她下巴让她看自己,“我知道你担心,可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更久,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不重要,也没有关系。”
“可你若万一出了事让我怎么办……”
“我已经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变。”箫笙打断她的话放下抵住她下巴的手,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疑注在蛮荒入口。
眼中一闪而过的坚决与狠色白昔并未看到。
“而且我已有了对付凶兽的计测……”说着转向了白昔。
“那好,我要跟你一起去。”
白昔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双眸紧锁住他的眸,眼中坚定的诀然让人无法拒绝就如大雪纷飞的寒夜中的溪流有颗不顾风雨兼程的心,就算再难也要向前冲。
“很危险,你不准去。”箫笙一口回绝声音之中全然没有往昔的平静温和之态,温柔的眸子不似方才似水柔情而是变作少有的严肃冷峻。
或许也只有她的话她的人她的事才能让那温柔如水却又不近人的他有所变化吧。
白昔也未想太多,只听了他这样说心中不悦立时涌了上来,“你若不让我去,即便你取了九星露我也半滴不喝的,庙时三个时辰一过那九星露便会化为死水,你最终还是白白浪费罢了。”
白昔虽知九星露一担离开那潭水三个时辰便会无用,却不知九星露水只要在蛮荒境内便没事。
箫笙看着她没有说话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只微抬手一道浅光已到白昔身前白昔无力倒下,箫笙上前打横抱起她,在她额上吻了吻,轻声道:“有些事,我一个人去作就够了,你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可以了。”
温柔的将她平放至方才施法变出来的榻上后,又吻了吻她的唇,才淡淡一笑施了一道法术离开。
也许一个人要走很长的路,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才会变得成熟,而她是他这路上的风景是伴他走完余生的景,这景虽不是最美但有过足以。
做仙便是看透万物,看淡七情六欲,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他可不想做那无情的如寒冰一样的仙,有些事即改变不了那便要学会接受它,这才是人生。
榻外风声渐起,慢慢的变作狂风呼啸,黄沙朝着天空击去,顿时周遭变得混沌不清,如海上突遭狂风骤雨,大浪席卷平静的海面般,黄沙碎石不断的被卷入上空,只见沙尘慢慢变作一个巨大龙卷风朝白昔处袭来,而榻上白昔依然睡的安稳,仿似周遭任何一切都扰不到她,龙卷风靠近白昔所处位置时竞绕了道,就如一道风撞在墙上后又淡定的飘走了,丝毫没有影响到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榻上白昔依旧睡着墨发顺着榻沿垂至地上,如水般丝丝光亮。平凡曾是她想要的,如今她得到了,现在她只求这样的生活过的慢些再慢些,人生百味,情最浓。人生繁华,淡最真。
你所预想的永赶不上发生的,就如上一刻你还是喜笑颜开,而下一妙便哀愁万千,如此何不认真过好每一天,不管发生什么都应持一份淡定的心去面对世态一切,意如箫笙去取九星露必定不易,可他还是淡然接受了。
熟睡中白昔作了个梦,梦到了往昔,那时她还与爹娘生活在一起,一家人虽不富裕却也吃喝不愁穿,后来她便长大了,她一直以为人不会死,直到那天双亲分分离去,她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父母上山砍柴,只到夜幕来临十分父母依旧未回,她只当是两人又要天明才回也就没多想,哪知一早便有人告知说是两人因昨天雪大导致被山中大雪滑落山坡所埋已死,听到这消息白昔脑袋翁的一懵,立即便跑去了山中,见到他们的却只有两具已冰冷的遗体,乡里的邻居们知道她是一个女子做不来这些埋自己爹娘的事,便将他们埋在了这山中,起初白昔日日来得爹娘坟前落泪,而后许是哭的久了便也没那么伤心了,只搬离了村中,来到了这雪山独自生活,村里人只当是她太伤心也跟着她爹娘去了,便渐渐忘了这事,只偶尔有人路过雪山见到过她,以为那只是与她长得相似的人罢了。
直到后来遇到了他,她的生活才又慢慢的有了光彩。也因有了他她的生活开始走向绝望。
梦渐渐的模糊不清,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
其实人只有历经了风雨才知那阳光来得有多么不易,也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