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错,犬戎国的毒仙庄的黑蝶,昨日把我金阳帝国的贵妃掳到犬戎天图城去了。”星丹子跪着禀报绵锦被劫之事。
孤空缓缓的转过身,慈祥的脸庞划过一丝不屑,冷哼一声:“哼!他们圣门三宗,把贵妃掳走,无非就是想逼着,与我们金阳三教比试一番。
若我们护国三教势力不如他们,那他们便会和六十年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大举侵略我金阳帝国。”
星丹子听孤空说完,脸上紧张的拱手说:“师尊,那咱们是不是马上去营救贵妃娘娘?”
孤空看着星丹子紧张的表情,心里顿时明白星丹子,为何如此急切营救绵锦,只见他长叹一声:“哎!当年都是为师对不住你和绵锦,不过营救之事先不要茫动;我相信朝廷的金阳帝和那帮大臣们,早都看透犬戎国的小心思,不日便会下旨给凌谷宗。”
凌谷宗北行院的饭厅中,唐贤,佟依和肖劲三人围坐在八仙桌;八仙桌上一个青瓷汤盆往上冒着热气,一股难闻的药汤味,直往三人鼻孔里钻。
肖劲起身,拿起药汤盆中的汤勺,向唐贤和佟依面前的小碗里,各自盛了满满一碗难闻的汤药:“师弟,师妹;俗话讲良药苦口呀,你们看,鹤童儿饱饱喝了半盆,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了。”
唐贤强凝气息,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违心的微笑:“大师兄,是良药苦口;可这碗的汤药,烧糊的味道也太冲了。”
佟依苦着脸,两手捧起汤药碗,小心的抿了一小口,只觉得胃里立刻翻腾,刚入嘴的汤药,全吐在肖劲的脸上。
“师妹,师兄我手忙脚乱的,给你们煎药容易么?就算稍微有点糊味,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吧?”肖劲说着,把唐贤面前的汤碗端在嘴边,像是验证药汤的难喝程度,满满的喝了一大口。
“噗!”肖劲确实验证了药汤的难喝,一口全吐了出来;肖劲两眼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侧眼偷看唐贤和佟依,看二人都强忍着笑意,自己倒是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还不是一般的难喝。”
“肖劲,你,,给他们服过醒神丹了么?”星丹子这是手里拎着一个,黑瓷酒坛,满脸醉色,说话都有些不连贯。
“师傅!”
唐贤三人,都收取脸上的笑意,站立起来,向醉步迈入的星丹子看去,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
“呵,看你俩脸色,幻神香的毒素都排解的差不多了呀;来都坐下,陪师傅喝酒解愁。”星丹子蹒跚着醉步,来到八仙桌,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被肖劲扶坐桌边。
“把这令人作呕的药汤还不撤了,肖劲,去,,去拿几个酒盏过来。”星丹子把酒坛放在八仙桌,满脸通红,两眼痴迷的说着。
当肖劲把四个酒碗都倒满酒,星丹子猛地把面前的酒碗端起,扬起脖子,“咕咚咕咚”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们知道么?如果当年为师要是勇于承担一点,现在的绵锦娘娘就是你们的师母。”星丹子伸出右手,在三个徒弟面前,来回的比划着。
“师傅,别压在心里了,说出来会好一些。”佟依站起来,把酒坛里的酒,又给星丹子倒上。
星丹子看着面前酒碗里,泛起的一层一层的酒波纹,思绪立刻转入当年的情景:
“二十多年前,我去金阳城给朝廷送丹药,碰到了从犬戎帝国来金阳城买曲的绵锦,那天绵锦就在金阳城楼的墙角,怀抱琵琶,清嗓卖唱。
我听到传入耳中的天籁嗓音,如着了魔障一样,身体不听使唤的扒开围观的众人,看见了倾国绝色的绵锦,当时我的心跳,立刻扑通扑通加快的跳动。
一曲歌终,围观的众人,纷纷拿出赏钱,当绵锦把盛赏钱的铜锣递到我面前时候,我傻傻的看着绵锦,只看得绵锦两腮绯红,我才自查失态。
当日我把金阳帝赏赐我的十金,都放在了绵锦的铜锣,绵锦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说什么也不要;最后绵锦推辞不掉,便邀请我吃饭,那日我们吃的不是什么珍馐美味,就是糙米粥。”
星丹子说着停顿下来,红红的脸颊布满了幸福的微笑,把面前的酒,端起又是一饮而尽。
“我发现我爱上了绵锦,一下在金阳城逗留了两月有余,每天都是陪着绵锦到城楼处买小曲,曲终之后,陪绵锦去喝糙米粥。
人生百态,快乐总是短暂,不久师尊催促我回凌谷宗;当我把离讯告知绵锦,才发现绵锦也对我动了真情,非要和我一同回凌谷宗。我怕师尊怪罪,就告诉绵锦,等回到凌谷宗,禀告师尊,来金阳城迎娶她。
谁知,天意弄人,我回到凌谷宗接到的便是,陪师尊一起前往金阳城,朝贺金阳帝迎娶贵妃,而贵妃正是绵锦。
最后我才得知,原来每天在城楼听曲的,还有微服私访的金阳帝,不巧金阳帝也爱上了绵锦。”
星丹子说道这里,紧握的双拳,重重的砸在八仙桌上,一脸的怒气。
“师傅,那你怎么不带绵锦娘娘,离开金阳城,找个地方结庐而居?”唐贤小心的向星丹子说道。
星丹子再次把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因为嘴唇的抖动,还有一些酒珠从嘴角流出。星丹子深抽鼻息,接着说道:
“就在金阳帝封贵妃的前一晚,我离开客栈,独自来到了一家酒肆,只点了两碗糙米粥和很多坛酒。就在我喝的伶仃大醉时候,绵锦也来到了酒肆,把我的酒坛躲下,摔的粉碎。
她哭着抱住我,说要和我逃离金阳城,找一处世外桃源,愿和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个惹煞世人的神仙眷侣。
我和绵锦跑回客栈收拾行李,不巧被师尊发现;师尊大怒,逼我和绵锦一刀两断,要不然就会惹怒金阳帝,给凌谷宗带来祸端。
最后我只好遵从师命,看着左丞相袁不知把绵锦迎进宫里。”
“师傅,袁不知是金阳帝国的左丞相?”唐贤惊讶的看着两眼醉眼迷离的星丹子;只见星丹子一脸无奈的苦笑,伸手在唐贤面前指了一指:“莫非你认识当年的左丞相?”
“或许,是同名同姓罢了,我以前的私塾先生也叫袁不知。”唐贤低声说着,心里却暗说,人家堂堂一个丞相,怎么会到乡野小镇做教书先生?
虽然已经步入冬季,但是今年比起往年,格外的温暖;清晨的凌谷湖并没有结冰,只是凌谷湖面升腾的雾气,比前几日更浓厚一些,雾气在北行院的院中,翻滚盘旋。
院角的一个草庐,在雾气里显得和砖木的房屋,极为不搭调;草庐顶上覆盖的竹叶还未褪去青翠,只是被一层白沙一样的霜雪衬色,更增添了两分绿意。
“鹤童儿,昨日喝过师兄的汤药,好多了没?唐贤立在草庐的门口,看着在草庐里做金鸡独立状的鹤童儿。
鹤童儿睁开一只圆眼,看了看唐贤,朝着唐贤点了点头。
“鹤童儿,一会我和佟依师妹给你抓鱼吃,这两****都没吃什么东西了。”唐贤眼中痛惜的,看着又闭上眼睛的鹤童儿;
唐贤摇摇头,转身要走,鹤童儿猛地伸出长脖子,张嘴叼住唐贤的后衣领,一个轻巧的转脖,已把唐贤放到自己的背上。
“鹅!鹅!”闪动两翅,从草庐飞了出来,带着唐贤在北行院的小岛傲旋一周。
“鹤童儿,你快放我下去吧,呵呵,刚才真看不出你是装出来的憔悴。”唐贤抱着鹤童儿的脖子,稳稳的落在院中。
“咚!咚!”一声接一声的钟鸣,从凌谷牌楼的入口传来,唐贤从鹤童儿背上跳了下来,静听钟声,从钟声里,他似乎听出了撞钟人的急切之意。
肖劲慌慌张张的,从研丹房的小跨院出来,对唐贤着急的说:“唐贤师弟,把佟依师妹喊出来,咱们要到凌谷堂广场去了,师傅已经前脚赶去了。
肖劲带着唐贤和佟依从,雾气升腾的栏杆浮桥小路穿行而来,等他们来到凌谷堂的大广场,透过雾气,隐隐约约看广场大石柱子周围来了很多凌谷弟子。
等三人一前一后的走近,只见石柱下面排列着整齐的站立三排弟子,弟子的最前首是各自的掌院师傅。
从左到右,一次是星辰子,星松子和星月子,最右边是师傅星丹子;三人快速的站到星丹子身后,才察觉自己这一排人和其他行院比起来,真是人丁凋零。
站在唐贤身旁肖劲,这是脸色有些微红,把低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看向左边星月子身后的女弟子们。
他的目光在众多女弟子里,左右的寻找,最后把目光定在星月子身后的,和他并立的一个女弟子身上。
唐贤发觉肖劲的不对劲,顺着肖劲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名女弟子,身着白色的凌谷道袍,挽起的黑发之上,斜插着一枚桃木发簪;前额刘海被雾气打湿,鹅蛋粉脸透着一丝英气。
就在唐贤和肖劲看着时候,那女子立刻转眼看向二人,唐贤和肖劲躲目不及,都和女子四目相对。
“呵呵,花师妹!”肖劲脸色更红,憨厚的一笑,算是解救了尴尬;只见女子也是两腮一红,两对浅显的酒窝跃上两颊,对着肖劲微微的点了点头。
“大师兄,上次你托我买的桃木簪,是不是送给了那个花千影呀?”佟依坏笑着,低声对肖劲开起来玩笑。
肖劲听到佟依玩笑,立刻紧张的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一个禁声的动作;转过眼看了看是不是被星月子师伯听到,才低声对佟依和唐贤说:“你们可不要乱说呀,星月子师伯严厉着呢。”
“咳咳!师尊和太子来了,不要再嘀咕了!”星丹子一脸严肃小声训斥,吓得身后三人都是一个激灵。
唐贤这才看向凌谷堂的大门,只见孤空和一个少年缓步从凌谷堂走出了,只见少年身穿白锦缎长衫,长衫的前襟用金线纹绣着一条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