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呤……叮呤呤……”
一阵清脆的闹钟声音响起,十分响亮,单人木床上,一个****着上身的青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取出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八点多了,不过青年只是把手机闹钟关掉,继续睡了起来。
只是青年刚刚闭上眼睛,一阵铃声又传了过来,不过与刚才的闹钟铃声很明显不一样,青年眼睛都没睁,拿过手机熟练的一滑,就接通了电话。
“喂,谁呀?”青年含糊不清的问道。
“九弟,你还没起床,今天是周二,你怎么没去上班,难道又失去工作了?”一声清脆的女声从手机内传来。
青年迷糊的双眼瞬间睁开,露出了清醒的眼神,一下子坐了起来,连忙说道,“五姐啊,怎么可能,我今天休息。”
“唉,九弟,你别在撒谎了,五姐可是跟着你一起长大的,一听你的语气我就知道你撒慌了。”清脆的女声在手机的另一头响起。
“好吧,五姐,我又失去工作了!”朱九叹了一口气,承认道。
“好了,没什么,既然你的性格不适合那些工作,那就来帮五姐吧,五姐这里缺人。”清脆女声说道。
“别在找借口了,你不要让我给你七哥打电话,你七哥的脾气你也知道吧。”清脆女声仿佛能够穿越时空,洞穿青年的心思,直接将青年的话压回肚子里。
“那好吧,五姐,我后天去你那儿。”青年最后放弃了抵抗,顺从的说道。
“乖,九弟,那五姐就等你了哦,我这边还忙,先挂了哦!”清脆女声略显忙碌的说道。
“拜拜,五姐。”青年也挂了电话。
青年坐了许久,从枕头下摸出一张老旧的照片,上面有着九个孩子和一个慈祥的老人,年纪已经花甲,带着一副老花镜,坐在一把木椅上,后面的背景是宵山孤儿院。
九个孩子中间最小的一个和青年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一双剑眉星目,使得青年看上去略带三分英俊。
青年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自己刚进孤儿院的时候,当时他们九个是一个月内被接连送进来的孤儿,或被人遗弃,或被人直接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当院长接受到他们或者发现他们时,他们最大的只有两三岁,最小的就是朱九,刚过满月,被一裹破旧的棉褥包裹着,幸好老院长发现的早,半夜去厕所时听到了他的哭声,否则在这初冬的天气下,估计他早就冻死了。
当时孤儿院内只有他们九个,剩下的要么是被领养,要么是成年后,离开了孤儿院,所以他们九个的关系很好,在还没有名字时,他们九个就按照年纪大小成为了兄弟姐妹,青年最小,自然是被称之为九弟。
等到了取名字时,由于是孤儿,也没有姓氏,老院长识字也不多,不过也上过民国时的私塾,学过三字经百家姓,老院长就找了一些纸片,按照模糊的记忆,写了二十多个姓氏,用古老的抓阄方法,让他们自己选择。
青年最终选择了朱姓,原本按照他们的约定,他们会用一到九的数字作为他们的名字,但是没想到其余六个人都改变了注意,只有三个孩子记得当初的约定,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都用数字代替了自己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青年,排行第九,所以青年的名字就是朱九,剩下的两个就是电话中的五姐和七哥。
他们是兄弟姐妹,虽然因为其他人没有遵守约定,之间闹了一点不愉快,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玩耍,但是背叛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很快没有以数字命名的六个孩子被陆陆续续的收养,只有他们三个始终没人收养。
他们三个还在盼望着六个小伙伴回来看望自己,但是直到成年离开孤儿院,也没有等到儿时的玩伴,等到的只有孤独,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没有回来,但是他们一只遵守着儿时最初的约定,始终没有换名字,纪念着最初纯真的友谊。
想了许久,朱九最终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人浮于事,世态炎凉吧!
朱九洗了把脸,然后吃了点昨天剩下来的残羹冷炙,然后趴在窗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蓦然,朱九心底生出了一股悲痛,十分清晰,和记忆中老院长去世时的感觉,眼眶中瞬间泪水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一路狂奔,根本不受控制,朱九沉浸在那股深切沉重的悲伤,如果朱九能够清醒过来,看一下窗外的人群,就会发现不只是他一个在悲伤,人群中一片寂静和悲哀,甚至能够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女声的低声啜泣,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妙龄少女。
不仅仅是朱九所在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甚至是朱九所在的古老华夏,乃至整的地球,都陷入了一片哀伤之中,而且不仅是人类陷入了悲伤,所有的动物也都陷入了哀伤,泪水涌出,甚至是凶猛的老虎,鳄鱼,海洋中的霸主鲸鱼,顶端掠食者鲨鱼,都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哀伤,纷纷落泪。
整个地球上的所有生物,乃至植物,都感觉到了哀伤,这段时间持续了三分钟,整个地球宁静了三分钟,哀伤了三分钟。
窗前的朱九缓醒过来时,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颊,摸到了湿润的泪水,心中十分疑惑,难道要发生什么不详事情么,当他眼神清晰后,看到整条街上的人都摸着脸颊,甚至还有一些女生心头哀伤没有散去,低声啜泣着,人群中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仔细听取,都是关于刚才哀伤的谈论。
突然,朱九感觉到腹部一凉,似乎有风直接吹拂着腹部,朱九连忙退后了一步,低头一看,只见原本宽松的短袖居然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大洞,但绝对不是以前蹭破的,而是刚刚才破的,甚至残破的另一片蓝色的布料还挂在窗户上,朱九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衣服怎么突然破了,而且朱九发现破口十分光滑,比剪刀剪的还要光滑,没有一丝线头。
朱九正在疑惑时,突然听到了哭泣和尖叫的声音,连忙抬头朝着窗外的人群看去,只见尖叫声的不远处,一摊红色的液体正在不断扩散,朱九一眼就看出那是鲜血,不是朱九的眼力好,而是那摊红色液体是从一个人的身上流出来的,而那个人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空中还有着一片悬浮的血迹,就像是一片透明玻璃上站染了血迹,而地上的尸体的脑袋微微裂开,乳白色的东西流了一地。
朱九瞬间一阵恶心,在这和平的年代,谁曾看过这么血淋淋的一幕,即使是屠宰场,也都是在一些偏辟的地方。
尸体附近的人群可就没这么好受了,眼前的血淋淋一幕,加上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瞬间一个女人受不了,呕吐了出来,然后引发了连锁反应,周围的人接二连三的开始呕吐了起来,悄无声息死去的人不止一个,瞬间几乎整条街道上都传来的呕吐声音。
朱九将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然后看着那一片悬浮的血迹,又看了看窗楞上的短袖布料,想到了什么,拿起了一个木制衣架,按照自己的身高,将衣架放在肚子的高度,然后朝着窗口慢慢捅去。
果然,在窗口附近,衣架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朱九连忙用衣架敲了敲,发出一阵“砰砰”的声音,朱九又用衣架朝着四周敲去,但是在不远的地方居然敲空了,朱九用衣架一阵滑动,感觉到了面前那道无形的屏障大约有洗脸盆大小,只是还在不停的扩大着,朱九的木制衣架绕着屏障的边缘滑动一圈,木制衣架就断成了两截。
朱九不明白这是怎么形成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神秘的东西,又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如果自己刚才趴在窗户上看,那么此时自己绝对是两截,和手中的衣架一样。
窗户外面的街道上,各种杂乱的声音依旧响着,但是逐渐减弱,可以看到有些人已经开始散去,不只是回家还是继续忙着之前的事情,也有人还在议论着刚才的莫名哀伤。
朱九想到了什么,连忙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手机号,正是之前打过来的五姐,但是拨通后却是一片忙音,朱九连忙换了一个号码,名字是七哥,一会就拨通了。
“喂,小九,怎么了?”一声粗狂的声音传来。
“七哥,你在哪儿呀?”朱九问道。
“我在云花市呀,你不是知道么?”粗狂的声音疑惑的问道。
“具体地址。”朱九问道。
“繁花街道,花海小区,五栋三楼,三零九,小九,怎么了?”粗狂的声音报了一个地址,然后问道。
“七哥,这个我也说不清,你现在没事,就暂时不要动,乱动的话很危险的。”朱九连忙说道。
“什么?什么我一动就很危险,难道我坐的沙发被按了定时炸弹?”粗况的声音问道。
“不是的,反正你暂时不要乱动,过一段时间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朱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劝阻道。
“那行,七哥就呆一会,正好刚忙完事情。”另一端粗犷的声音答应道。
朱九一听,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七哥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