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衣端着粥碗下楼,望见纳兰病楼独自在大堂苦坐,眉头紧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好似在思量什么大事。猜测可能是在为她的案子忧心烦恼,便有礼的行了过去:“王爷,怎么还不休息?”
纳兰病楼正在为南青灯独自苦闷,见暖衣前来,顿时有了神采:“暖衣姑娘坐,本王有事想问你。”
暖衣端庄淑静的落座在对面,以为纳兰病楼问的是她绣品丢失之事:“暖衣的事着实令劳王爷费心了。”
纳兰病楼其实想问她关于南青灯的事情,他对南青灯实在太好奇了,南青灯为什么会在清明节出现在当归湖?放生可能只是一个借口,他想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当归湖幸存之人?
见暖衣误解他的意图,纳兰病楼只好顺杆子往上爬:“不费心,这是本王该做的。本王想知道,南公子是何时找你绣披风的?”
“三个月前。”
“那他找你绣披风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少伤公子。”
“白少伤?”
“三个月前,我去白府给少伤公子送绣好的衣衫,刚好南公子在白府借住,少伤公子便吩咐我给南公子绣一件披风。”
所以,南青灯至少来欢喜城三月有余了?可是十几天前他曾去白府找白少伤喝酒,却并未遇见南青灯。
纳兰病楼皱眉思量,却并未思量出什么来,抬头却看见暖衣的唇色青黑异常:“暖衣姑娘你?”
忙吩咐一旁擦桌子的铁齿:“铁齿,快去请白少伤来独活客栈。”
在柜台算账的燕哥忙放下算盘,冲了过来,看了一眼暖衣:”不用,我去请主人。“
“本王忘了,红颜是少伤的师弟,快去请。”
燕哥快步上楼,将南青灯请了下来。
南青灯看过暖衣之后,语气凉凉的询问:“是中毒,暖衣姑娘刚才可吃了什么东西?
暖衣望向燕哥:“燕哥姑娘端来的粥。”
听她如此回答,看起来就暴脾气的燕哥有些恼了:“暖衣姑娘,你别冤枉我们独活客栈,你喝的粥王爷也喝了,你看王爷现在可唇红齿白,一点事都没有。“
暖衣倒是不急不迫的应答:“燕哥姑娘别生气,我只是据实回答南公子的话,并未有中伤独活客栈的意思。”
纳兰病楼取下拇指上的银戒,放到了暖衣的粥碗里,望着缓缓变黑的银戒,抬头看向南青灯,语气略微沉重:“粥里的确有毒,但此事应该与独活客栈无关。”
南青灯不卑不亢的回应着他复杂的眼神:“南青灯问心无愧。”
暖衣有点悲戚的言道:“暖衣给南公子添麻烦了。
纳兰病楼一脸疑惑的追问道:“暖衣姑娘,可知道是谁下的毒?”
暖衣看向他,迟疑了一下,跪了下去:“王爷,你能现在带暖衣入宫吗?我想去找柔妃娘娘?”
“现在已宫禁了。”
“王爷你想想办法,有人要杀暖衣,暖衣现在必须进宫。”
“到底是谁要杀你?”
纳兰病楼的话刚落地,一袭玄红官服的白少伤带着一队官差冲了进来:“来人,拿下杀人犯云暖衣。”
暖衣一脸惊慌的拽住了纳兰病楼的衣袖,跪请道:“七王爷,救我,我没有杀人。”
“少伤,暖衣姑娘怎么会杀人呢?会不会弄错了?”
白少伤一脸肃然的行礼:“启禀王爷,云暖衣杀弱水坊绣女,共计六人,人证物证俱在,王爷若不信,可跟我去刑部核实。”抬手向侍从示意一下:“来,将云暖衣押回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