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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解释

黎平明说,刚才说过了,这整片的地下空间都是心魔宗的旧址,虽然年代十分久远了,但在这旧址之上,还是有许多标志性建筑的,魔虎堕暗城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之一。

但是,注意:魔虎堕暗城只是隶属于心魔宗的一个建筑。

我不由得发问:之前木武说过‘魔虎堕暗城又不是你们一家在探险’——既然魔虎堕暗城只是隶属于心魔宗的建筑,他为什么要说魔虎堕暗城呢?直接说心魔宗多好。

黎平明说话不能这样说,这里是绝对机密的地界,对外的口径都说是魔虎堕暗城,况且你们俩当时的那种表现谁看了都得起疑心。他是在试探你。

然后回归正题——魔虎堕暗城中的魔虎,是心魔宗的奴兽。

——奴兽是被驯化的兽类,它听命于主人,可以做一些主人力所不及或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我很不解:魔虎不是被修罗杀神的杀意浸染然后……

黎平明说那只是传说,依照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魔虎是隶属于心魔宗的。

我就问那你见过魔虎堕暗城?它真是一堆白骨?

黎平明说见过!是一堆白骨。它是这里唯一连接着地面之上的建筑。但轻易很难见到,因为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幻象,有时候让人分不清真假。唯一值得相信的只有奴兽,唯有这些凶兽才是真实的——他见过魔虎!

魔虎!

是啊。黎平明说魔虎很可怕,他刚到这没几天,就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很幸运。

而且黎平明还说,不止魔虎是心魔宗的奴兽,刚才的地魔鼠,之前的黑魔鹰都是。反正心魔宗的奴兽有近百种,数量庞大,令人咂舌。

但这些奴兽同样是令人感到疑惑与奇怪的。

还记得黑魔鹰出现时吗?或者地魔鼠出现时?都有一声巨响传来——砰!

两年前,各宗们开始在此建立基地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样的一个规律:每当有‘砰’的一声传来,就意味着一只心魔宗的奴兽出现在了这地下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而且都是在凶兽榜上列名的奴兽。

而为什么砰的一声过后会有奴兽出现?这个问题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有一个推断:这些奴兽都被封印了,而且隐在幻象之下,所以看不到。然后可能是封印破碎了,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产生了声响,所以才会如此。

这个推断是有根据的,因为很多奴兽出来后都在横冲直撞的进行攻击,不会隐藏也不会偷袭,搞不清状况,好像刚睡醒一般。

开始时大家都很惊讶,也很恐慌,因为出现的毕竟是一只几乎相当于法则级修士的奴兽,其实力必定将十分恐怖,所带来的危险自然也是十分巨大的。

但是之后,经过几次交锋,大家发现,这些奴兽的实力远不如它们打出的威名。

也就是说,这里大部分的奴兽,实力都退化了。

说到这,我猛地想起了之前关于蚊子他们与地魔鼠对战的一个别扭之处,那时候觉得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之后就是想不起来了。

现在想起来了:地魔鼠太弱了。

它好歹也是在一只凶兽榜上列名的奴兽,但无论在之前的打斗还是之后被大网兜住,竟都没有什么厉害的反抗。即使青宗准备的精细,可它从始至终,只是释放了一个使光线变暗的神通,这太反常了。

黎平明说对呀,因为这里的大部分奴兽的实力普遍都大幅度退化了,但具体原因不清楚。

我说是不是因为在地下,长期不接触阳光导致的。

黎平明说不太可能,因为这里的光亮虽然是幻象,但却足以以假乱真。而且就拿地魔鼠举例吧:它本性喜暗,又有一身修为,即使千百年不见阳光都没事。所以应该不是阳光造成的。

而且,黎平明着重强调了其中的一点:是大部分奴兽的实力退化了,并不是全部;而且,这些奴兽一到地面之上,便立即恢复了全部实力。

他这么一强调我就想起来了,之前的黑魔鹰所展现出的实力完完全全是和它的威名相符的。——但它为什么在地面上?后来怎么样了?

黎平明先回答了后来的事。他说这些是假正经给他讲的:当时黑魔鹰跟上了他和假正经,但它的行进方式很怪,忽远忽近——我当时也是这种感觉——而且虽然黑魔鹰的实力了得,但像其他奴兽一样,搞不清状况,不是傻,而是无知,就像是一个外星人来到这里后,对此处一无所知,所以只靠本性横冲直撞一样。

当时黑魔鹰简直是个冒失鬼,期间,它一共惹恼了五群小兽,有强有弱,而且,这还只是被惹恼的,其他被惹到但敢怒不敢言的,简直不知道有多少。

不过正是因为黑魔鹰的冒失,令它在路上被它惹恼的那五群小兽纠缠了一会,假正经和黎平明才有了难得而短暂的缓冲的时间和余地。趁着这股缓冲劲,假正经立即向秘密基地内发出了求援信号。

求援信号?我心说靠,还有这种东西?然后问黎平明为什么假正经一开始不发出?早发出来能够省得后面的多少事啊!

黎平明说当时黑魔鹰出现的太突然了,如果它那时候发出攻击,那么发出求援信号的意义不大,可能救援力量还没赶来我们就都被它干掉了。况且发出求援信号要有足够的时间,因为要标清自己的位置,移动速度等,当时来不及。

后来,假正经发出求援信号后,这个基地内救援力量赶了过去,将黑魔鹰捕杀了。

——那么它为什么在地面上呢?

黎平明说,这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是那个台子。

那个台子之所以能引起黎平明和假正经的重视,是因为上面的夜残狼的尸体。

黎平明说当时台子上布满了夜残狼的尸体,而且所有尸体都干瘪着,无血,就像一个个被风干的腐尸一般,不过它们和腐尸不同的是,腐尸是腐烂而风干,但夜残狼的尸体完好,甚至连表皮的毛发都还是润滑的,只有血液完全干涸了,内脏也就失去了养料,像个干瘪的皮球,就仿佛被什么给吸干了似的。

最重要的是,台子上夜残狼的尸体很多,估计整个狼群都死在那了,而且,不但死相相同,它们死的位置还都惊人的集中——都是围绕那个台子或在那台子上而死。

那也就是说,那个台子,不一般。

是啊。黎平明说,那是心魔宗的祭祀台,远古的时候要进行很多庞大的祭祀活动,但同样勾连上下两界,必要时可以当作通道来用,这个通道很凶险,主要是为了防范外人。而且,这个通道只有在祭祀时才会打开。

现在,这祭祀台通常都是封闭的,因为心魔宗势微,已经无力进行祭祀。毕竟祭祀所需的,是大量的鲜血。

所以,当时那样的情景,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些夜残狼的血是被祭祀台吸干了,它勾连上下两界的通道开启过,那么黑魔鹰有可能就是从这里出去的。而且我和李嘿嘿从那里进入这地下世界,也是能解释的通的。

但我听完,却觉得有三点是矛盾的:一是如果夜残狼的血被祭祀台吸干了,那我们当时在台子底下为什么没有见到任何的鲜血,那么多夜残狼的血液,跑到哪里去了?二是我和李嘿嘿之所以掉落进那台子下,追根揪底都是拜黑魔鹰所赐,也就是说,我和李嘿嘿堕入祭祀台下之前,它早就出来了,那它怎么会从祭祀台出来呢?三是黎平明之前说过,心魔宗是个在地下开宗立派的宗门,那为什么他们会跑到地面上祭祀?而且,为什么那里的树木那么不耐烧?

黎平明说鲜血去哪了,他也不清楚,因为他不知道那个祭祀台是如何运作的。不过黑魔鹰从祭祀台里出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因为那祭祀台在我们开启之前已经经过了一场大火的洗礼,痕迹都被烧没了,也就无法排除在我们之前祭祀台曾开启过的可能,更无法排除黑魔鹰从这里出现的可能性。只是还有一个隐藏着的比较棘手的问题:如果黑魔鹰真的从祭祀台出来了,那么,是谁为它开启了祭祀台?

至于心魔宗为什么在地面上进行祭祀,黎平明说这个已经是远古时期的事情了,并不是他所能知晓的,因为这其中有许多因素共同交织,譬如心魔宗的来源、他们的信仰、他们的行事风格,以及当时的时代背景等。那毕竟已经太遥远了,很难真正的查清。

树木的问题,他也表示不知道!

当然,黎平明说,这只是第一种无法排除的可能。

而第二个可能,则是魔虎堕暗城。

之前讲过,魔虎堕暗城是这里为数不多的连接着地面之上的建筑之一,而且,它被幻象包裹着,轻易找不到。所以,它并没有被五个宗门控制。

相对于那个祭祀台来说,黑魔鹰倒是极有可能从这里出去。它在地下随着砰的一声响出现,然后可能被送到了魔虎堕暗城,或者,它就出现在了魔虎堕暗城,从那里到了耀日森林。

我觉察出了一处异样,发问:可能送到?被谁送到?

黎平明给出的答案令我震惊,他说,被心魔宗的人啊。

啊!!!

黎平明对于心魔宗的人只说了个大概,因为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很有限,但这足以令我震惊了:原来,心魔宗只是没落了,并没有灭亡,他们还有弟子残存,皆隐匿在魔虎堕暗城内。魔虎堕暗城之所以没被五大宗门控制,幻象固然是主要原因,但其中的心魔宗弟子和魔虎所构成的危险也是不可忽视的。

只不过现在的心魔宗早已没有了以前的荣光,势力微弱,所以尽管他们对于五大宗门的入侵感到愤怒和敌对,却也只能固守一处,凭借地势伺机而动,无力发动大规模反击。

还有,黎平明说,他们怀疑,那个李嘿嘿,是心魔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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