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魇尸被扔了出去,正好在姜柔的眉心碎裂,腾起一蓬血舞,转而全数被吸收。
梦境是奇幻的,它不存在,却又是一个人的臆想,往往涉梦过甚,便会在第二日保留空虚的感觉,它又似真实存在过……
筒子楼,仅仅一排被林木围住,四周零星有人在走动,却看不到相貌,但那股熟悉的感觉都在证明这些人认识。
姜承走到一棵大树下坐着,眼前好些人在打篮球,你来我往呼声不断。
这时候一个年纪在十七八岁的女孩突然出现,但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姜大哥,怎么不一起去玩?”
姜承茫然的看了眼女孩:“小……小玉?”
女孩嗔怪的看着他:“瞧你说的,我是林曼呀,双木林,曼衍鱼龙的曼。”
姜承悚然一惊,失声说:“你…不是死了吗。”
没错,林曼就是姜承的亡妻,早在姜柔出生后就离世而去,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林曼好笑拉过他的手,翩然向筒子楼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茫茫的白雾走出来一个人。
“呼…出师不利啊,看来姜承隐藏在心底的,并非是姜柔,这却是麻烦了。”
李长空眉头合拢,盯着恍恍惚惚的筒子楼半天也不动一下。
终于,他再次开口:“无心探查你的隐私,但你不能打破桎梏,就进不了小柔的梦境,我来接你。”
说完迈步就走了过去。
这时候一个看不清相貌的人冲了过来,吼着说:“你是什么人?”
也不怪他,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姜承的意识来的,粗略一看,应该是二三十年前的一个军校模样,还保留着筒子楼。
摸了一把腰间,顿时苦笑起来,姜承没有见过自己使用青铜剑,那他的梦境就无从意识出来,这是个大麻烦。
不过自己没有夸大,那这些他意识出来的人也该好不到哪里去。
跟虚幻不用废话,抬脚就踢了过去,还好姜承了解了自己的不凡,否则把自己的能力也削弱了就更麻烦了。
那男人砸在地上,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像没出现过一样,消散了。
但李长空凝重起来,四周的人物接连消散,看来是姜承那里出现了别的意想。
“不能在逗留了。”
狂奔进筒子楼,眼前的事物就突然扭曲起来,转而画面变幻,竟然出现在一个婚礼的现场。
李长空脸色大变,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重梦境?
刚想冲上去阻止姜承,但瞬间又犹豫起来。
“不行,这样冲上去会打碎梦境,非但进不了小柔的梦,反而魇尸也浪费了。”
眉头合在一起,不能乱来。
这时候姜承拉着二十四五岁的一个女孩正要走上前方,李长空灵机一动,高喊了一声:“姜大哥。”
说完笑意盈盈的走上去但一颗心都绷紧了,生怕他意识到这是梦境,进而破碎……
姜承回身一看,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不过大喜的日子,还是笑着说:“你好,欢迎参加我和小曼的婚礼。”
李长空笑着说:“小曼…小柔,小柔。”
“小柔?小柔是谁,好熟悉……”
李长空霍然转身,拉住姜承纵身一跃,地上突然多了个黑漆漆的洞口,二人眨眼就消失在此间。
画面回到筒子楼外,李长空的胸口仿若被重锤打了一下,令人窒息。
姜承再次消失了,但前方影影绰绰,应该就在人群中。
苦笑道:“这一下伤了心脉,恢复起来也是大麻烦,算了,先出去再说。”
一头扎入人群,开始寻找姜承。
如果有人了解清明梦的说法,那就能知道,人在进入梦境的瞬间,偶尔会产生清醒的意识,这时候就是身体已经进入了睡眠,但大脑还处在亢奋的状态。
趁着有意识的时候,用意识创造一个洞口,就能逃出梦境的桎梏,进而剩下的梦境就能任人控制。
但这样的梦境极其不稳定,稍有波折就会被惊醒,这也是李长空为什么急于寻找姜承的原因。
毕竟一场梦境看起来比较大,实际上普通人也就只在一小块地方徘徊,很快就发现了姜承的身影,但令人惊奇的是,那个小曼依旧陪在他的身边。
呢喃道:“看来小曼就是小柔的母亲了,可为什么二人相貌并不接近?”
疑惑归疑惑,李长空还是迎了上去,这次没有冒险提小柔的名字,转而引导起来。
揽住姜承,说:“你是市书记吗?”
姜承愕然:“别逗,我还没毕业呢。”
这次换李长空愣住了,姜承啥时候说话是这样子的了?
不过也没多想:“我带你去找小曼,好吗?”
姜承脸上闪动郁色:“胡说什么,小曼不是……小曼呢?!”
李长空冷笑一声:“跟我来,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姜承彻底怒了,但小曼不知道怎么消失了,只能跟上他的脚步。
梦境就是这样,一个意念后,就会变成上一刻想象的模样,正是笃定这一点,李长空才先入为主的肯定小曼消失了。
二人越走越远,直到来到白茫茫的雾气外围。
“呼…”
吐了口气,李长空拍了下腰间,那柄青铜剑再次出现了,这样看来此处就是姜承梦境最薄弱的地方,是连接姜柔梦境的所在。
转生说:“现在起,你就是小柔的父亲,你要去找她……”
“小柔?我是小柔的父亲?对…我是小柔的父亲。”
起先还很迷茫,但转眼后坚定起来。
白雾腾腾而起,但李长空分明感觉到坠落万丈悬崖的感觉,难受说不上,但很空,很虚……
“灵隐祠庙敬则天,万水龙源畏大圣。”
李长空背负双手,终于是取得了全部身体的掌控,这样说来,姜柔的梦境并非是自己产生,反而是在现实中也有其位置的存在。
“则天大圣皇帝……”
姜承一步上前,也看到了那条走廊左右挂着的匾额,这样怪异的匾额还是第一次见,甚至连落款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