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几里的路,终于到了子珂山。放眼望去,是一座仅有几层楼高的小山,上面摘满了认不清名字的植物。
“这便是灵草!万月山修为在金丹以下的弟子,除了在这里学习道法外,还要定期的向上级缴纳灵草、灵石。否则是不会被赠予修行丹药的。”程立立替杨予解说道。
杨予走上前去,看着在小山上种的斜斜陡陡的灵草,自认为跟种田没有区别,便问程立立道:“我们开始干吧,都需要做什么呢?”
程立立叹了口气道:“浇水施肥。”
杨予不解,浇水施肥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会令程立立叹息。接着却听程立立道:“子珂山是所有灵草种植区中,条件最为苛刻的。这里远离水源和肥料场,种这片区域的人需要来回走很远的路才能挑来一桶水或一桶肥料。”
杨予听后立刻怔住,这才懂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想种子珂山这片区域。他又好奇问道:“既然这里远离水源,也缺少肥料,为什么要把灵草种在这呢?”
程立立脸上的愁容依旧不减,显然他正在担心自己能否将这片灵草种好。若到了交货的时候,数量不够,或者种的不够成熟,那么他便会被逐出万月山。
他之前是见到过有人因为种了此片区域,没法完成任务,而被撵下山的。这次他没想到自己也将要面临同样的命运。他无精打采的对杨予道:“灵草和普通作物不同,只有在灵气茂盛的地方才能存活。”
杨予点了点头,好像学到了不少知识一般。他并不知道,他种的这片区域,曾经害了许多人被迫离开万月山。
尽管浇水施肥的工作很艰难,杨予和程立立还是来回忙碌了起来。真的如程立立所说,要走很远的路,挑水挑粪。
二人真正完成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已挂至山顶。他们此刻已是筋疲力尽,一身脏乱,但却奇怪的感觉有点满足。
难见笑容的程立立不禁欣喜道:“没想到,你的力气很足,我还担心我们今夜完不成呢。”
杨予嘿嘿一笑,也赞道:“你也不赖,要不然咱们也不会这么早完成。”
“那得多谢你,看你干的那么卖力,我也有了动力。”程立立笑着回道。接着两个人躺在山腰,稍作休息,一同看着月色,为今日的成就继续满足着。
休息的差不多,杨予和程立立便往回赶。空下来时候,杨予的脑中才不呈现出一副细滑的脸蛋:“不知道萱儿今天过的怎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好在他们受累也只是今天,仙草浇灌一次后,只需再隔几日前来便可。因此明天、后天他们可以休整下全身的疲惫。
回到住处,一座是男弟子,一座是女弟子的两所建筑,早已没了灯光。他们才知,原来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夜。
杨予猜测赵初萱可能已经睡了,便同程立立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屋子总其他四人正睡的鼾声正响。刚来头一日就被人如此区别对待,杨予心中还是略有些不服。但为了修真,他还是接受了一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以后。
第二日,杨予睡到中午才醒,庆幸的是并没有像昨日那般破门而入的家伙打扰他。
他浑身满是酸楚疼痛却依旧艰难的起了床,因为他的心里惦记着一个人,赵初萱。
在二十三阁领域的小路上不断走着白衣的修真者,各个绷着脸,一副不想和他人结识的样子。
杨予不知道赵初萱住哪个房间,正愁间却,看到昨日带走赵初萱的赫音。这个能看出是昔日每人的师姐,此刻正无拘无束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吃着西瓜。一张涂满胭脂的嘴正不停的往地面上吐着西瓜杨。
杨予摇了摇头,心想过些年他的萱妹会不会也变成这样。这个女人虽然外在表现让人忍不住吐槽,但相比其他来往的弟子算是一个好接触的人。
杨予上前拱手礼貌问道:“师姐,我想见萱儿,能告诉我她住哪间屋子吗?”
赫音嘴里一边嚼着西瓜,一边回杨予道:“小师弟,这才一天不见就想她啦?”
“没有,我只是有点担心她......”杨予刚否认到一半便被赫音打断了:“想我当年也曾貌美倾城,无数男孩子像你一样日日夜夜想着我......”
看着多方陶醉的神情,杨予颇不忍心打断,只能静静听其说完。
虽然听了一堆令人作呕的自夸,但是杨予最终还是从赫音口中得知了赵初萱因为也是新人今日被派去种植灵草了。
“她的身子被累坏怎么办,我得赶紧过去帮他干。”怜香惜玉的心,令杨予忘却了他浑身肌肉的酸楚。
赵初萱所种植的灵草区域,距离住处不是很远。那里是平地,并且面积很大,是很多弟子的负责区。
看着几十个有男有女的弟子不断在土地上耕种浇灌着,杨予便不停的寻找找初萱那瘦弱的身影。
几十个人不算多,杨予很快就确认完其中并没有赵初萱。
但有一处,情况颇为怪异,一片地上同时有十几个人在浇灌,且几乎都是男人。
因为好奇,杨予朝前走去,却出奇在众多男人之中,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正来回为耕作的男女递着水,嘴中还不断对其他男人说着:“师兄,辛苦你了!”
那些男子无不卖尽力气,一副拼着命都要在萱儿面前表现一番的样子。因而没人敢说辛苦,都只说:“能为师妹效劳,是我们的福分。
杨予道心莫名作痛起来,他不明白这是不是吃醋,只在心中冷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有那么一人甘心照顾保护她,我的心疼只是多余的。”
此情此景,似很熟悉。杨予很快就记了起来,他第一次见到周颜月,不也是被一堆可恶的男人围着吗。
当时他决定转身离开,而这次,杨予也做出相同的决定,背过身体,在赵初萱不知情下,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