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上了15天的早班，日子也算平静，轮到上夜班的时候，叶经理找我单独聊天。
“138，半个月的成绩不太理想啊。”叶经理看着我话中有话似的说道。
“嗯。”我点头。半个月，我基本上都只是有轮钟，并没有特别的点钟，而这间沐足阁是有规定的，如果一个月点钟不到60个，是要罚款的，而加钟也算在点钟的范围内。
其实如果你想平平静静的在这里上轮钟什么的一个月拿那些工资，其实在沐足阁的各种规定下是有种异想天开的。规定是60个点钟要满，不满的话一个倒扣十块钱，各种礼仪，见到部长级的人没有打招呼扣十块，房间卫生没有整好，扣十块，如果咨客（前台穿着漂亮领客人进房间的）见到你开门关门时没有敲门或者打招呼的话扣十块，没有穿工衣，没有化妆扣十块，满满都是罚款，想要辞职，必须做满三年才批准。
而看我半个月这样的情况下去，我不但拿不到工资，还有可能需要倒贴。
“你这样对不起我给你这么一个号。”叶经理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在我认为我已经做得很好了，起码很多客人都会对我的手势比较满意，我还需要做什么才能增加我的点钟率？
“现在上夜班了，我会多给你机会，看你自己把握了。”叶经理说。
我点点头，算是感激叶经理对我的帮助，只是那时的我真的太过于单纯，我单纯的以为叶经理会给我安排更多一点的客源，但其实，他只是一步一步的把我推向地狱的深渊。
晚班的下班时间是晚上2点半，一般在晚上2点过后都很少客人来的，再说就算还有客人一般的技师都不愿意上钟，因为深夜的客人一般比较麻烦，不是因为情绪不好来找自己熟识的技师的就是醉客，而通常最难缠的都是醉客。
叶经理按他说的，给我安排点钟，到夜晚有点我号码牌的客人在我去到房间的时候叶经理都会在跟客人聊天，看似很相熟的样子，应该是他包揽的客人。
当我放好水后，叶经理已经离开了房间，中年男人开始打量着我，“听说你是新来的。”
“是。”我回答。
他用着较为满意的眼神再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当时他的眼神让我感觉恶心。
当我开始把着他的手腕弯下身给他按摩手部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用另一边手把我的衣领拉低，我迅速的站起身，整理我自己的衣服，在这里虽然自己没有正式遇到过，也听到过别的技师说有些客人很色，而我们这里也有提供****的，而那时我才知道刘燕口中为工资还是为小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瞪了他一眼，让他知道我并不是他想要找的那种能提供特殊服务的技师，我以为的眼神会让他收敛，但当我再准备把着他的手腕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把我扯下压在他的身上，没等我反应过来手已经伸进我衣服里把我内衣往上推上去了。
“你干嘛！”我气愤的说着同时用力挣扎着站了起来整理我自己的衣服。他撇了撇嘴不满的看了看我，然后挥挥手说，“你出去吧，然后帮我把老叶叫过来。”
我整理好衣服提起篮子急急的离开了这个房间，见到拿有对讲机的部长，对他说，什么房间找叶经理，随后部长就拿起对讲机找叶经理。
我回到技师的休息室，听着钟房点着另一个号到我刚才逃出的房间，我也不指望这个钟会成立，但如果技师到房间超过十分钟，客人不愿意买单的话就要该技师自行把这个钟的全款买了，也就是说你需要向公司付35元，随后你再抽取10元的提成。
不出意外的，过了80分钟之后，前台把我找去，说客人不愿意为我的这个钟买单，而当时我已经过了十分钟才回到钟房报下牌，我必须为自己的钟买单。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是不知道这里有这种规定，我只好掏出我身上仅剩的100多块，而这100多块，还得支撑着我未来一个半月的生活费，没错，是一个半月，这里是抵押工资一个月的，你做两个月才能拿到一个月的工资，而你想要拿全部的话要辞职，辞职必须满四年。
我心痛我的钱，我有想过就这么不做了吧，可是我的身份证被扣压着，还有当时交的好几百块也回不了本，到目前为止，我都在付出没有收入过。
我不甘，我在这里付出了这么多的力气，至少，我得拿到一个月的工资，虽然到时拿到的也仅可给我回个原来的本罢了。
而为了再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必须在十分钟之前跟需要特殊服务的客人沟通好我并不是他要找的那种，再飞快的从底下跑上最顶层的钟房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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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叶经理很快就又找我到培训室聊天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给你介绍的客人被你惹气了，你知不知道，他一直闹着要投诉你，我费了多久的唇舌才让他下了这口气。”叶经理说。
“他想非礼我！”我说。
“那你做这个给人家摸一下会少你一块肉吗？”叶经理说。
我不说话，我是气得不会说话，明明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被教训的那个人是我？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客人出名出手大方的，如果你乖一点，多点笑容一点，把他拉住当你的长期客人，你知不知道你的收入会有多可观。”叶经理说。
我低头不说话，或者我动摇了，我身上所剩的钱可能不足以支撑我的一个半月的饭费，听到叶经理说会得到可观的小费，我真的动摇了，来这里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钱多才来这里的吗？像他说的，出卖一下自己的肉体，没到那种关键的时刻，我又有什么损失？
可是我跟刘燕保证过，我不会窥视别人的小费，我只付出我的劳动力来换取我该有的报酬。可是，刘燕又是否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见我有所动摇，叶经理继续给我洗脑，“你知不知道以前的138到底有多厉害？她在这里的时候每个月的鈡数都能到300多个，她是我们这里最红的红牌，每个月拿得工资是最多的，几乎每天都会有客人给她买钟，拿的小费更是不用说，她走后138这个号码牌我一直留着没给别人，我是看好你才会给你这个号码牌，结果你真是太让我失望。”
那一刻我的内心不停的对我说，我想要钱而已，如果我真能做到像以往的那个138那样，那我是不是就能得到很多很多的钱？“对不起，叶经理。”我丧气的说，也为我今晚错过的有可能的可观的小费和我买单的35元而惋惜。
“我会再给你机会，但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叶经理说完就让我上去休息室。
上了休息室，我脑子里的正反派还在打架，一边告诉我，那样做不可以，另一边告诉我，可以试试，真的又不损失些什么。不就是躺在别人怀里，让人家摸摸亲亲而已，如果把自己当成一只猫的话，真的不损失些什么。
之后，我又轮了一个钟，是个正经的只因为累而来的客人，我喜欢这样的客人，即使他会跟我说可以试着更用力一点，即使一个钟下来，双手酸得不行，即使不可能会有小费，但我真的更愿意这样工作着，而不是那样昧着良心，出卖着自己。
我以为今晚的风浪终会平静，叶经理会继续给我思考的机会，其实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一直到他某一天对我说，要在我身上抽取他的介绍费和佣金我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我是否能成为一个头牌。
他把一切来到这里不懂事的，初出社会，看着样子还好的女孩子带到歪道，只为在她们身上抽取可观的所谓的对她提携的费用。
过了晚上12点，钟房一般也安静下来了，直到凌晨2点，钟房处的对讲机响起，“138在不在？”
“138在。”
“138，C02号房。”
然后钟房用扩音器叫我，“138C02。138C02。”
我没有什么固定的客人，这个深夜的点钟我心里知道是叶经理的安排，我既紧张又害怕。
阿红带着犯困的眼睛看着我，“你的客人怎么这么晚？我还是多等你十分钟再一起回宿舍吧。”
“好吧，那我尽量不加钟。”我说着就提着篮子往楼梯走去。
来到C02号房，打开房门，里面弥漫着酒气，一个年纪看着27.8岁左右的大男子躺在沙发处，见我来到，看似有点困难的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就继续闭着眼睛。
我放下篮子蹲下身子拿出塑料袋准备放水，他散漫的说了一句，“不用泡脚了。”
“好。”我把塑料袋放回篮子里，来到沙发的一边，把着他的手开始流程，他继续闭着眼睡着，他不用我按背部，不用我按脚部，所以我的时间空闲得很，给他按完手部和头部，就只剩下腿部了。
我看他睡得很熟，也放松了心。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技师会说醉汉难缠，如果他能这么安安静静的睡着让我过完我这个钟，我倒是乐意得很。
我以为他真的能睡80分钟，至少他身上的酒气让我认为他不会有可能这么快就醒来。
我放松自己的给他按着腿部，可是不久，他用着懒散的声音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刘一。”我说。
“喔，我还刘二呢。”
我并不认为他自认的幽默是有多可笑，我没有搭理，继续我自己的工作。但是，他很快的就把我扯下去，压在他的身上，对我说，“别按了，那么累。”
“这是我的工作，没有什么累不累的。”我说着的同时试着推开他，但他却牢牢的把我圈住，我怎么都摆脱不了。
他顺着我衣服的下摆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我惊了，“放开我。”我大声喊道。
他没有理会，反而笑笑的说，“别反抗，我给你小费。”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怎么反应，今晚之前我还对自己说，反正没有什么好吃亏的，但这一刻对我来说是有多么的侮辱。小费？付那么一点小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真是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