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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杀人案

7月的一个清晨,草上的露水还没有干,方随云便已经起了床。他轻快的走向自己惯常锻炼身体的地方,正是杨树村林子南角的一片竹林。

走在路上似乎还有些冷,在夏天的时候这也比较正常,一般晴天的早上反而会有点凉飕飕的。至少在这个中国西南的乡村是这样。方随云一面朝目的地走,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盘算着今天该干点啥。作为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或者换句话说是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准大学生,这是最轻松的一个暑假了。

“一下就放松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呢。”他这样自言自语地说。毕竟不久前还在埋头苦读,不过总算发挥不错,考到了自己理想的学校。

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间才发现到了竹林了,方随云这才注意到竹林里面有个年轻人,但是是个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实际上在这个小地方,100来口人,基本上不用看脸,都能知道是谁,相互之间太过于熟悉了。

而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有点老套,放佛是老照片上的那种军服一样的感觉。方随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好像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于是便自顾自的开始锻炼身体。因为以前跟着外公家旁边一个老师傅学过一些拳,所以方随云锻炼的时候一般会打打拳。这个在同辈的人中倒是不多见。

打了一趟拳以后,方随云再转看刚才青年站立的地方,才发现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这时候,天比刚才更亮了,红红的太阳光也开始射过来了。

方随云忽然发现林子里一座墓好像破了一个洞,洞口大约小盆子那么大。他走过去一看,断口很新,好像是刚破的洞,洞口下面有一些碎的三合土块。

这里的风俗是坟墓和民居都在同样的林盘中,这也是川西坝子的典型格局。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并不会有什么害怕之类的。当然,小孩子可能除外。不过方随云显然不会,他仔细查看了这个洞口,然后想到可能是抓蛇的人打开的。偶尔会有抓蛇人出现在林子里面,这些人会找那些本来就有破损的坟墓,如果有蛇的话,就会用钢钎扩大洞口,方便抓蛇。

方随云正是发现洞口下面掉落的三合土块并不是很多,并不足以完全填补起那个洞口,所以推测这里原本是有个小一些的洞口的。只有抓蛇的人才会去搞这些。想到这里,他赶紧闪开,不会里面还有蛇吧。他对蛇还是有点怕的,虽然作为一个男生。

方随云估计刚才的青年可能是个抓蛇的,不过好像并没有见他拿着钢钎或者口袋之类的工具。不过也许是没有看清,因为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其实也并未仔细去看。

天也大亮了,空气中还带着早晨特有的清新的味道。当然方随云知道从实际来说,清晨是空气里氧气含量最低的时候,因为晚上没有光合作用的发生,只有氧气的消耗。想到这里,他无奈的笑了笑,都高考完了,思维还是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呀。一般这个时候,母亲也快叫自己吃早饭了,方随云便停止锻炼,往自己家里走去,路上盘算着今天一天要怎么耍。因为刚刚高考完,母亲也不让他做什么,只是让他安心的休息。虽然他也主动帮助做一些家务事,不过依然有大把的时间无所事事。

??吃过早饭,余杨慵懒的躺在堂屋的长椅上,无聊的看着电视里的弱智的节目。他把频道挨着换了一遍,找不到一个感兴趣的节目,无奈的扭头看看屋外,太阳已经放射出大量似乎要射穿房顶的光线。于是他出去逛逛的念头瞬间打消了,还是继续来回换着电视频道。最终,电视频道停在了一个讲楼兰遗迹的纪录片的节目上。这倒是有点兴趣,方随云终于放下手中的遥控器。

??方随云看着电视,一下联想到了离村子不远的仁安镇曾经也是个重要地方。在解放前,这个地方出了两个西南地区的大军阀。而他们手下大大小小的军官们为了亲近自己的老大,纷纷在这个镇上修建公馆。曾经据说有七十多座。即使后来损毁大半,现在仍然还有二十多座。当然,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实际上,这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在镇子的某个地方,有庞大的地下仓库,里面藏了军阀们聚集的大量财富。

??“假的吧。”方随云觉得这有点无稽之谈。毕竟藏宝的传说,到处都有,但是实际找到的宝藏微乎其微。只要某个地方曾经有个有权势的人,可能都会留下类似的传说。

不过或许仁安真有宝藏也说不定。要是被我找到岂不是就发了。方随云开始幻想着自己发现宝藏的情形。

打断他的幻想的是屋外嘈杂的人声。听着声音似乎不远,而且人数还不少,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特别是在这个天气。虽然在家里耍得无聊,但是他也并没有挪动脚步。直到大约二十分钟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出现后。

??方随云听得出声音是往着这边来的。是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杀了人吧。在这个地方一般小偷小摸,警察基本上都是不闻不问。方随云曾经在街上看到两帮混混打架,警察也只是在旁边围观而已。

??他这才穿着拖鞋,往人声嘈杂的地方走去。

??一走出自己家的小巷子,他就发现大约100米不到的地方,围着很多人。那里是一个水稻田。周围的人眼睛都看在网稻田里面望。

方随云也快步走过去,然后望人群里面挤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也有点吃惊。方随云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不过他看到眼前的死尸的时候,一瞬间还是产生了一阵眩晕。不过摇了摇头后,他马上镇定了下来。

??躺在稻田里的是一个中年人。眼睛圆睁着,甚至有些突出,嘴办张着,舌头也有些伸出。神情有些可怖。方随云甚至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是谁。不过他大胆的仔细看了以后,才确定是同村的一个长辈。平时方随云都管他叫四叔。因为这个人家里一共五个兄弟姐妹,他排第四。叫什么呢,方随云努力地想了想,好像是叫方远志。看他的死状,很难不想到他是被掐死的。

??警车也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四个警察。他们一下车就径直往这里走了过来。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了路。还有人往田里指,告诉警察尸体的位置。警察一面往尸体的地方走过去,一面说:“回去了,回去了!没啥好看的。”其中两个警察开始在稻田里围出一块警戒区。另外两个警察一面检查尸体,一面拍照。

??周围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散去。这样的场面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杀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很多人对于围观看热闹却很热心。方随云这时候才发现,围观的人群中不光有他们林子里的人,还有同村的其它林子的人,甚至邻村的人也有。

??可以肯定的是,明天这个事情就能传遍大半个仁安镇了。毕竟这种事情,传播的速度那是相当的快的。

??方随云并没有一直看到警察抬走尸体才走。

??警察开始拉起警戒线,开始查看现场时,他就走开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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