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要怎么去火星?向天星驻榕办(注:福州简称榕城)重新申请吗?”妈妈急切地问道。
岳家荣去了一趟天星,是自己悄悄给他申请的,迷迷糊糊地就把岳家荣给送到天星飞船上了,省得他寒假到处乱跑。本来担心儿子回来会跟自己计较,谁知儿子忙着与火星姑娘联系,又加上突然成了语言天才,才把这茬给忘下了。
现在家荣又想要出远门,妈妈自然是不舍。不要说准备高考学业紧张,就这魂不守舍的跑到火星,兴许会闹出什么乱子出来。虽然火星各部落达成和平协议的消息在地球也传开了,但谁知道是否有人见不得和平呢。
“去天星的飞船不会为我专门停泊火星的,应该有其他办法。”岳家荣心有所不甘。
“除了天星的飞船,最快捷的就是地球到火星的定时摆渡飞船了。飞船每周五晚出发,要一个礼拜才能到火星,你想回来要等一个礼拜,路上还要一个礼拜,前后二十一天,你不想高考了?”妈妈果然是学数学的,心算速度超快,才一秒时间,就把自己提的方案给否决了。
“我也知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格雷格船长能顺便拜访地球了。嗨,船长什么时候会来啊?我还欠他一顿佛跳墙呢。”岳家荣唯一的指望大概要破灭了,昨天西维亚通过肢体语言告诉了岳家荣,船长有麻烦了。那个美女部长,格雷格船长把她救出来没有?难道连格雷格船长也身陷囹圄了?
妈妈对格雷格船长和佛跳墙的事情颇有兴趣,岳家荣只好耐着性子给妈妈讲了一遍。
“哦,格雷格船长喜欢佛跳墙。我刚好会做,要不然我做一坛佛跳墙给船长吃?”信奉用菜刀来笼络爸爸的妈妈一时技痒,想起要是做佛跳墙,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别闹了,妈妈。你知道格雷格船长什么时候来?”岳家荣感到好笑。
“这个简单啊!我每隔一天做一坛,到时熟了可以吃了,我就每两天吃它一坛。格雷格船长来了最多等一天,就可以尝尝我这民间大厨的手艺。”妈妈得意洋洋地说。
“格雷格船长要是不来呢?”岳家荣没好气地问道。
“你们一老一少也岂不是有口福了?你看你这傻孩子什么都不懂。”妈妈进退有据,十分有把握。
“好吧,知道你有手艺,到时不要丢了地球的脸面。”岳家荣知道妈妈的手艺了得,但能否撑得起地球的面子,这可就难说了。
“好啊,你就等着,你要是吃了这佛跳墙,我敢说你这高考真的是要鱼跃龙门了。”妈妈不敢开佛的玩笑,只好找只鱼来说事。
“对了,家荣,你那辩论赛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妈妈刚把美食放下,又拎起了辩论赛的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岳家荣对辩论赛总是感觉很纠结,自己毕竟不是靠真功夫来取得名次。想到那些天天挑灯夜战的普通学子,自己就觉得惭愧。望着那些本来能站在高高领奖台上的同龄人,却因为自己不甚光彩的能力,与本属于他们的荣誉失之交臂,自己就觉得对不起他们。可是人在江湖,也是身不由己。
“联合国的辩论大赛在暑假进行,地点就在首都北京。我高考后有时间冲刺一把,没有问题的。”岳家荣答道。
“哦,北京,那你更要好好表现,说不定你上了北京的大学,岂不是开了个好彩头?”妈妈颇为自己的儿子自豪,不是随便谁家的孩子都能参加联合国举办的比赛。
“再说吧,先把高考对付过去。”岳家荣眼光没有妈妈那么远,眼下要先解决这个重要又迫在眉睫的任务,至于那个不重要又不急的事情,再说吧。
“好!儿子真棒!那我去找佛跳墙的食谱了。”妈妈总是忘不了鼓励儿子。从能听得懂话开始,“儿子真棒”这四个字岳家荣已经听了不下一万遍了。
“说了半天,佛跳墙你连食谱都没有,看来真是要给地球人抹黑了。”岳家荣看着兴致勃勃的妈妈,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闷声放在心里讲。
现在日子就简单多了。岳家荣每天刻苦学习,等到火星升起的时候,与西维亚指手画脚一番。妈妈周末也不肯放岳家荣到处跑,请了几科的老师上门补习。老师上门补习是贵了点,但是总比儿子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路上要划算多了。
小彩每隔几天总有几道题目不会做,数理化英生史地政各科都有,岳家荣只要一点拨,小彩总是豁然开朗的样子。有时候,看到岳家荣在阳台看望远镜,也吵着要看。
岳家荣便把望远镜一摇指向了月球,说了句:“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在改变。”小彩每次去都是看月亮,觉得纳闷,天上那嫦娥姐姐有那么好看吗,比得上我羞花闭月的小彩吗,千年的阿姨,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有夫之妇呢!
西维亚几次看到一个少女笑盈盈地走来,然后岳家荣就不见了。西维亚急着要岳家荣解释,岳家荣花了无数的口舌才让西维亚相信,这是邻家妹妹,真的是邻家的妹妹。
西维亚恨恨地说,岳家荣你不要骗我哦,我会生气的。岳家荣急忙说道,我哪里敢说假话,我要是说假话,你那火星红玉部落的人一人一口唾沫岂不是要把我淹死?西维亚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一人一口唾沫把你淹死?
岳家荣赶忙说道,我要是心理有假,你就叫你红玉部落的人一人踩我一脚,这总行了吧?西维亚这才破涕为笑。
我岳家荣既没贼心也没贼胆,这挑起祖国和火星战争的罪魁祸首的罪名,自己是担当不起的。别扯淡了,这都哪跟哪啊。我什么时候有过非分之想了?
可是,这火星实在遥远,自己插翅难飞,不觉悲从中来。岳家荣想着,忽然想起王勃的《滕王阁序》中“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的一句,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无奈何望着天,叹叹气把头摇”,这时岳家荣忽然听到老爸在房间里大唱那首老掉牙的“雨中即景”。
岳家荣一下子被这场不期而至的雨浇了个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