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徐掌门在远处唤道。
“参见师父,师父唤徒儿可是有何要事吩咐。”徐云清,这是当年徐掌门在决定收这孩子为徒时给他取的名字,由于不能透露其真实姓氏,便跟自己同姓。但是,徐掌门看到自己徒儿那张永远都波澜不惊的面孔,便觉得头疼。
徐掌门直到现在都未娶亲,因此并无后代,所收徒弟也只徐云清一个,因此,对于徐云清,徐掌门是当自己亲生儿子对待的,所以,试想,任何一个做父亲的看到自家儿子从懂事以来就一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都会觉得头疼。
“为师无事便不能唤你吗。”
“既然师父无事吩咐徒儿,徒儿先行告退。”徐云清每次看到徐掌门都会忍不住额头冒青筋,在自家师父身边呆了十三年了,自己师傅什么性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别看徐掌门在外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但徐云清知道,当自家师傅没事喊自己的时候,在自己身上总会发生一些对自己来说不太美好的事,但没办法,他是师傅,只能走为上策。
“站住,就这么不想看到为师吗!”徐掌门佯装愤怒。
徐云清知道自己师傅并未生气,但是,作为徒弟,师傅最大:“师傅,徒儿不敢,敢问师父有何吩咐。”
“哼,云清,如今你已十三,再过三年,就是娶亲的年龄了,如今,心中可是有中意的姑娘。”徐掌门知道徐云清身世不凡,也知道徐云清身上的担子之重以及徐云清所背负的血海深仇,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徐掌门一直都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徐云清,曾经安玉清来拜访过他一次,嘱托他是时候将徐云清身上的血海深仇告诉他了,但是徐掌门却以徐云清年岁尚小拒绝了,徐掌门将徐云清视若己出,私心里只希望徐云清好好活着,不要牵扯进那些漩涡,但是,徐掌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拖一日是一日,如今,徐掌门提起这事,也只是希望将来徐云清在应付那些牛鬼蛇神时,身边能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他。
但是,这一切必须建立在徐云清是愿意的,然而,“师傅,徒儿如今心中只有剑,并无时间去考虑儿女情长之事。”徐云清平淡的回答,随后转身便走,毕竟,师傅逼婚这种戏码已经上演不止这一次了,他早已心如止水。
“既然如此,为师就要安排你去做一件事。”徐云清停下脚步,转过身,“请师傅吩咐。”
“两个月后就是苍穹派掌门六十大寿,但是近几日为师在剑法上有所感悟,决定要闭关,来不及去给他祝寿,你便代替为师去吧,明天便动身,不必来向为师请辞了,礼品为师已经准备好了,记住,这份礼物贵重,万万要保护好它。结束后,不要急着回来,就在江湖上闯荡一番吧,毕竟如今你的武功已是不弱,便去江湖走走吧。对了,这次,带着芜青一起吧。”徐掌门淡淡的吩咐。芜青是大长老的嫡系孙女,一直被大长老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为人爽朗,嫉恶如仇,并且武功高强,并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骄傲。更重要的是,芜青是徐掌门看好的人,而芜青也曾透露出自己对徐云清有意的意思。而大长老对这两人也乐见其成。
“是,徒儿遵命。”徐云清知道师父是认真的,即使徐云清心知徐掌门让他将芜青带在身边的真正想法,他也不会去反驳,毕竟,师傅在他心中是父亲一样的存在,而且,对于芜青,徐云清在心里是有几分欣赏的,毕竟,一个识大体而且武功可以和他堪堪打成平手的同龄人值得徐云清去欣赏,但是对于芜青对他的情意,徐云清却从不点破,但却在平时与她保持距离,不要让她误会,既然无意,那么就当即刻斩断,而芜青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爱慕徐云清,但是却绝对不会失了自己的尊严,因此,但徐云清透露出他无意于她的意思时,便当即收敛了这份心思,与他平平淡淡的交往。
“若师傅无其他事情吩咐,徒儿便先行告退了。”
“去吧。”
其实,徐云清真的知道徐掌门此次让他出远门的真正想法吗?这恐怕只有徐掌门自己知道。
徐云清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毕竟再过不久就要动身了,他打算过会去通知芜青,却不想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徐师兄,你在吗,关于明天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是芜青,徐云清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开门走出去,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徐云清确实不方便邀请芜青进屋:“正好,本来我也打算马上去找你谈一下明日出门之事。”
“师兄,不好意思,这次出门我没想到祖父会要求掌门让你带着我,麻烦你了。”芜青脸上浮现一篇尴尬之色,毕竟是女儿家即使是江湖儿女谈起这等事总是会觉得羞涩,而且还是面对自己钦慕之人。
“无妨,那我们便明天辰时出发,在山门处汇合,师妹觉得如何。”
“师兄若是觉得无碍,那便如此吧,既然无事,师妹便告辞了,师兄请留步。”
待到芜青走后,徐云清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辰时,昆仑派山门口两道身影骑着快马渐行渐远,而此时的徐掌门却并未如他所说的在闭关,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徐掌门满目忧愁,只希望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对于将芜青牵连进去这件事,徐掌门内心是有所愧疚的,但是这些愧疚都比不上徐云清在他心中的重量:“只希望一切都好,唉。”徐掌门转身离去。
徐云清和芜青下山后,便骑着快马向苍穹派的方向飞奔而去,昆仑派和苍穹派距离甚远,两个月的时间是十分紧凑的。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条去往苍穹派的道路上早已是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