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山区支教工作迎来了暑假。他被陈晨接回古城城区,住在丽姐海边的公寓里。
丽姐开着车带她跑一个葡萄酒产区,这里是中国的三大红酒产区之一,在这里诞生了中国建国以来第一瓶干红。有这样良好的资源优势和历史优势,这里的红酒及相关产业迅速发展,很多酒庄需要有更加专业的品牌操盘手来推动整体产业链条的发展。
“在那玩几天得了,开学了还真准备回去呀?我看是没人管你了!”丽姐边说边给素妍一个大白眼。
“我挺喜欢那些孩子们的,反正也没事干。”素妍说得云淡风轻。
“行了,要嫌没事干,我们公司可有一堆事等着你呢,那个新做一个咨询公司给你怎么样?”丽姐说。
他们把车开到一个度假村,然后把车停下来。
“我可不干那个什么总经理,好容易闲下来了,我才不要!”素妍撇着嘴说。
“那你要干嘛?赶快找个人把自己嫁掉!”丽姐说。
“嫁谁呀,没人要啊!”素妍有点矫情地说。
“你那个小帅哥呢?叫什么来着?上次特意从北京来看你那个?”丽姐扭头对上素妍的眸子。
“那个你不是说不合适吗?”素妍脸嗖地红起来。
“你说你咋就那么怂?”丽姐翻了个白眼:“人家都追到山里了,居然能相安无事过一夜,换成我早就把他搞定了!”
“什么呀,那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把陈晨搞定!”素妍撇嘴。
“你少来你,我和陈晨和你的情况能一样吗?真愁你们俩个,咋都那么怂?”丽姐说着摇了摇头。素妍耸耸肩,她觉得吴越不够喜欢她,如果喜欢,那样的夜晚为什么还要停下来,为什么还要道歉?是自己误解了他对自己的好而已,素妍的无耐更带着一丝失望而已,她不敢争取,也不愿意让自己付诸一场辛苦的爱情里面,真的,她是不愿意主动的,她怕受伤,她怕努力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丽姐对他俩之间的事情也是不太看好的,丽姐很认真地对素妍说:“我虽然不太看好你们,但是我却觉得吴越对你绝对是非常用心的,而且我觉得这个孩子真心不错,你现在刚刚离开世华,你之前跟我讲的那个几百万的事情,还有刘浩东,都是要解决好后你们才可以真真正正地开始,现在这些问题都会成为吴越心中的结。你把这些问题处理好,好好开始你的恋爱吧!”丽姐语重心长地说。素妍对丽姐说:“丽姐,我有点怕!我现在已经不敢去爱了,我觉得我只想找个可以结婚的人就可以,虽然我很喜欢他,可是我不敢让他知道,我真的对自己没信心呢,尤其是上次以后!”
丽姐充分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被刘浩东纠缠不清,又被那么多的感情左右,真的和她的感情用事有关系,有时候对人太好,对对方太过纵容,让别人可以漠视她感情的付出,其实即便是爱情,也是需要良好的经营,而不是一味的付出,她看一下素妍,有一些心疼这个傻姑娘:“你相信我吗?如果你是真的爱他,认定了,那就扑上去,有什么了不起的!用你的光环吸引他!”
素妍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丽姐:“上次谁说让我醒醒的?”
“情况不一样啊,现在我看到了这个孩子的真心,如果上次在山上,他要了你,我反而觉得你们不合适,现在觉得你们合适,他值得托付呢,他对你的尊重,证明他不想和你玩玩,而是要认真地和你恋爱,甚至结婚生孩子!”丽姐分析得头头是道。
素妍深深明白丽姐对她的爱护和关心,可是当爱情来了,没有那么多的理智。她坚定地对丽姐说:“姐姐,还还是让我想想吧!”
对于素妍来说可能因为太爱了,所以有时候宁愿远远地看着,也不愿意走近。
吴越如期的如他在山里说的那样,在第三个周末来到古城,明知道素妍的手机已经可以拨通了,可他还是打了陈晨的电话,装作以为素妍还在山里,电话拨不通的样子。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素妍替代了陈晨去火车站接他,而丽姐为了给他和素妍创造机会,还特地为他设了欢迎宴。他们从火车站到酒店的路上还是很开心的,重逢加杂着思念,让吴越变得俞加活跃起来。
“你看你都瘦了,肯定在山上吃不好,一定是陈晨那家伙把好东西都给偷吃了!”吴越说话像个孩子。
“你敢这话在陈晨面前说一遍吗?看他不收拾你!”素妍白了吴越一眼,敲了一下他的头。
吴越痴痴地傻笑,他从侧面看向素妍,马尾头,立体的五官侧面更美,他只是看就有些沉醉了,他略微有些语无伦次:“丽姐今晚会不会让我喝酒,喝多了咋办?你要护着我噢!”他有一点耍赖。
“哈哈,说你自投罗网吧,古城人民可个个英雄,没听过吗?酒量不过三,难过山海关!”素妍把当地的谚语说出来。
“那可咋办,那我酒后乱性咋办?”吴越边说着看着素妍的眼睛。
“你要乱了,丽姐那有办法管你!”素妍说着撇撇嘴,然后扭过头来,狠狠地说:“看她怎么收拾你!”她说这句的时候有一点管教的意味,让吴越吃了个憋。
丽姐眼眸深邃地看着他们进来,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她端起酒杯:“看看这段时间都把我们家妍妍累瘦了,真的很辛苦呀!你看现在放暑假素妍也不需要长期在学校了。你现在正好抽出手来好好的帮我干活儿。”丽姐说的很恳切当然也很霸道。
素妍连忙点头说道:“你赶紧趁着这两个月把我的活儿安排的紧紧的!”
丽姐又转向吴越:“欢迎你来古城。对于你们这样北京的专家我这可是举双手双脚欢迎。”吴越连忙站起来,有些拘谨的说:“姐姐,在你面前我可成不了专家,以后还需要姐姐多提携呢。”素妍也连忙站起来:“丽姐你就不要寒碜他了,他在你面前也就是一个幼儿园的水平!”丽姐说:“今年我们的项目,看看吴越有没有兴趣,我们一起合作呀!”
吴越连忙说:“好的,姐姐尽管吩咐!”三个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色撩人,尤其是在古城的海边。浪花拍打着金色的海岸,发出乒乓的海浪声。远处的灯塔发出弱弱的光,海边的海鸟儿在啾啾地叫着。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那般的美好。素妍之前经历的都随着这海风消散开来,原来这古城的风景竟然如同爱情一般美好!
素妍推开门,走到阳台,让外面凉爽的海风吹着自己,享受着这美好的夜色。让她更加期待他的爱情。
阳台的门吱哟地被打开,吴越睁开有点稀松的睡眼,他手里拿着一件衬衫,走过来把衣服披在素妍的身上:“天凉了,穿件外套!”他想陈晨也是这样对丽姐的素妍不会多想,他觉得他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素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托着下巴问他:“酒醒了?”
他点点头,然后接着说到:“回屋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去酒庄吗?”语气里藏着暧昧和关切,好似恋人又好像不是,恰似关系亲近的朋友,又总有些默契在里面。
素妍想和这个小男人撒娇,她故意逗他:“不想睡呢,这古城的海风多好,多吹一下海风吧!”她边说边仰起头然后闭上眼睛。她沉醉在这里美丽的夜色里,她幻想着她闭眼的那一刻吴越能轻轻过来吻他。
吴越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鼓起勇气,拉起素妍的手:“不行,快睡了!”
素妍就让他牵着,如同他们在北京酒醉的那次,顺从而乖巧地让他牵到房间。她有些期待吴越接下来会做什么,而吴越期待她下面会做什么,哪怕拉他一下也行,他也不会压抑自己的男性荷尔蒙。
许久,素妍脱开吴越的手:“走啦!睡觉啦!”她说完便跳到自己的房间,而吴越却傻傻地站在客厅,他不确定素妍的意思,是让他走掉她要回去睡觉吗?他愣了许久,自己暗自神伤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素妍也有些失望地睡着了。
在古城的两天,吴越陪她好好地在海边的各个景区玩了个遍,最后又应现姐的邀请在一个红酒酒庄参观了一下,给这个酒庄的营销及未来的财务做了简单的指导,她离开世华签了离职协定,她是不能做咨询的,在这个方面,虽然是胡子梅苛刻,但是她是要坚守约定的,酒庄老板对于素妍蜻蜓点水式的指导显然没有解渴,他显得有些急切:“陈小姐,我知道您是守承诺的人,关于违约的问题,我觉得可以这样,从现在开始,我聘任您担任我们酒庄的营销策划顾问,您在世华的合同关于同行协定的条款可以废除,违约金我来交!”
陈素妍听完有深意地笑了,她看了一眼丽姐,丽姐对着酒庄的老板说:“胡总啊,这样想你就错了,凭陈小姐的实力,她签那个协定是因为交不起违约金吗?是因为世华的关系,她想给刘总一个交待,这是这个行业的规矩!”她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因为吴越还在边上,当初素妍和刘浩东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当着吴越的面提起来,怕吴越误会。
吴越听完这话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他撮了一下手,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我去下洗手间!”素妍看到吴越的反应,也觉得吴越是被丽姐刚才的话刺激到了!
丽姐和素妍交流了一下眼色,给素妍一个表示抱歉的表情。胡老板爱才心切,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似乎还在努力邀请素妍:“陈小姐担心的问题基本不存在呀,我这样一个远在古城的酒庄,怎么可能会在京城捣乱风云呢?陈小姐对前东家的感情可以充分理解,但是这是两码事嘛!我又不是咨询公司,也不存在合同涉密之类的呀?”
素妍微笑着摇摇头:“胡总,谢谢您的信任和抬爱,我刚离开公司不久,我自己的去向还不是很清晰,等我自己确定下来,再和您探讨这个问题。”素妍说着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起身走向门外,她无心再继续谈下去,而是一心惦记着吴越。
吴越在洗手间里正洗手,素妍进来,打开水龙头:“下午我们回北京吧!雅兰他们在北京组织了一场聚会!”素妍说完轻瞥一眼吴越,他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噢!”
素妍擦了手,伸手牵住吴越,吴越略停下脚步,他把五根指头插到素妍的指缝间,牵着她往屋里走去。
雅兰在北京精心地策划了一场特别的欢迎会,这场欢迎会的主角是雅兰的大学同学刘文。雅兰婚礼的时候,刘文知道素妍分手的消息后,便有了要重新追求素妍的想法。刘文叫了素妍在北京若干个好友,准备一个特殊地欢迎会,实际是要表白。在小七火锅,紧赶慢赶地吴越被素妍拉进包间的时候,房间响起热烈地掌声,而在门口对面的那两个位置上两在杯满满的白酒在等着他俩。
素妍挨着刘文的空位坐下,她拉拉袖子,扯着嗓子:“你们啥意思,这么一大杯白酒,今天一个个想趴着回去是吧?”她挑衅地看着几个男生,快十年了,她和这几个私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确实曾经的陈素妍当年在学校也是叱咤校园的风云人物,学校辩论赛,文学社团还是篮球场,哪个不知道财经学院的陈素妍。只是她有了同级工商管理学院的男友,让其它男生望而却步而已,也包括刘文。
“那个你来晚了啊,本来就给你接风!你得表示一下!”坐对面的李彬指着素妍的白酒,他扫了一眼旁边地吴越:“那个帅哥,你是我们家妍妍什么人呀?你也得干了!”
吴越让他说得很尴尬,正当他想举杯喝酒的时候,素妍从桌下轻轻拉住他的手,暗示他放下,然后素妍举起酒杯:“李彬,没有你这样欺负人啊!要干了也行,你干了,我陪着!”素妍递给李彬一个犀利的眼神,让他不再闹腾了。
刘文这时端起酒杯,依然操着那口东北掺杂京腔的口音:“今天这局是我撺的,一是呢,我给咱们大家的女神,陈素妍小姐接风,二呢,也是我刘文要吐露一下我多年的心声。”他边说着,边走到后面,从他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大文件袋。然后从里面取出各种证。摊在桌子上。大家疑惑地看着他,他说:“在我上大二放假回家的火车上,我见到了我人生的女神,从此便在我心里扎根了!”他的语气略带着东北人特有的幽默,让在场的人有些忍俊不禁。
“十年了,她动人身影一直挥之不去,就在前不久我再一次遇见她,得知她已单身,我鼓起勇气——”他边说着边数着面前的各种证,他大概是学了有一个电视剧里男主的表现,“这是我的硕士研究生毕业证,这是我在西三环的一套全款130平米住房的房产证,这是我的车的行驶证,还有这个是我的户口本——”
这时怀里掏出来一枚戒指,然后突然半跪在素妍面前:“我亲爱的妍妍,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他表情认真,饱含深情。
素妍就愣在那,身边人的惊诧,起哄,让她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脑门上的黑线明显暴出,她转向雅兰投去恶狠狠地目光,恨不得把她杀了!而雅兰却真的无辜,吴越在一旁的目光简直要杀人,素妍看着地上期待答案的刘文,正无计可施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身边的吴越,她轻轻微笑着拉起刘文:“哥们,快起来!你说你咋不早说——”她又看了看吴越:“可惜,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吴越就是我男朋友!”然后用脚轻轻拉了一下吴越。
吴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接着反应过来:“嗯!嗯!对对,我是妍妍的女朋友!噢,妍妍是我男朋友,噢,那个我是她男朋友才对!”他一连串的口误把所有人都逗乐了,他掩视自己的慌乱,而在大家的笑声中刘文尴尬地被淹没了,没人注意他收了那些证书,又接着坐到原来的位置。
而素妍索性把戏演足,她把吴越推到面前:“今天和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吴越!”她不知道往下说什么了,就被大家的起哄声淹没了,吴越自然没经过这样的架式,知道素妍的朋友多,桌上大部分都在雅兰的婚礼上见过,但也有几个不太认识。挨着雅兰坐着的女生是周兰和陈丹,上次在派出所也见过,接着还有几个女生,而大半圈的男生看起来十分不安分,吴越皱了皱眉。
雅兰拉了下大辰:“你们几个消停点儿,别把吴越吓着了!”
李彬起哄着来了一句极精准的:“那个谁呀?你今天把那个什么吴越带来,悄无声地,说说吧?从哪来的?你得给我们讲讲呀?”而周兰边说边看向几个男同学:“你们想不想知道她怎么就选那个小子了?”
大家接着起哄起来,素妍耸一下肩:“好吧,我坦白!”她深情地看了一眼吴越:“半年前他来我们公司面试,然后成为策划部的一员,我们就开始啦!”素妍说得很简单。
刘子文起哄道:“这两句就打发我们了,不行啊!”其他几人也附和着。
素妍略微有耍赖:“行啦你们,差不多得了!”
吴越拉了一下素妍的手,对她深意地点点头,然后端起酒杯:“那个就不要为难我家妍妍了!让我来说!”
吴越认真地说:“公司面试那天,我就被她吸引了!她从会议室走进来,带着无比强大的磁场,我想我一定要进到这家公司来,直到今天!感谢古城的大雨让我们走到一起,那天我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然后她就答应了!”
“呀,避雨了呀?”
“呀,就是,原来是这样啊!”
几个人开始起哄。
望着桌子上的那大杯白酒,吴越主动拿到自己面前,他不知道下面要如何说下去了,怕说多了素妍不高兴,他索性举起杯:“大家不要为难妍妍了,我敬大家了!”说着扬起脸,把那么一大杯酒一饮而尽。接着他挡了所有人给素妍的敬酒,只让她喝酸奶,俨然一个护妻狂魔。雅兰和素妍咬着耳朵:“你说人家小,不合适,现在看多好啊?你看之前哪个人这么对你了?”素妍解释着:“装的!临时拉出来挡刘文的,我俩没那事儿!”
深夜,素妍牵着喝多的吴越,和同学们一一告别,而吴越却赖在素妍的身上,很快入睡了。
早上阳光明媚,素妍一整夜都合衣躺着。又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夜晚,甜蜜中似乎缺了什么。吴越醒来第一件事,发现自己仍把素妍拥在怀里,他偷偷笑着,又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没有解释,他不愿意醒来,他留恋昨天做她男朋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