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是丫鬟的事,决不能让别人知道。
南宫锦之前以为他是孤儿,或者他的生母是一位富家小姐,实在没预想到她竟是一个卑微的丫鬟。
“府里还有谁知道我生母是丫鬟的事。”南宫锦问。
绍碧如想了会儿道:“几位夫人都知道,不过,锦儿你不用担心,几位夫人那里有你父亲,她们不敢乱说。”
南宫锦点头,要是她们敢乱说的话,他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他的生母是丫鬟。
不过,还有一些知情人该处理掉为好。
南宫锦想着,在那些丫鬟身上看了一圈。
“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
小齐在门口说着,打断了南宫锦的想法。
绍碧如站起身来,说:“老爷找你就快去吧,母亲也该回去了。”
南宫锦点头。
绍碧如出了屋门,在门口处还特地的瞧了一眼小齐。
让锦儿维护的奴才,她好奇的很,倒是要瞧瞧长什么样子。
绍碧如走后,南宫锦才从椅子上起来,他踱步到门口,背对着屋里的丫鬟。
丫鬟们瞧着南宫锦的身影,在想着她们听到的秘密,就不寒而栗。
好想立刻离开这里,她们不想被灭口,不想死啊。
南宫锦冷冷的问:“你们都听到了什么?”
虽说是疑问句,可南宫锦的语气有些威胁的意味。
丫鬟们齐齐跪下,前前后后的接着说:“没,没有。”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们害怕的很,全身都在发抖,连话都说不连贯,断断续续的回答。
南宫锦没做声,她们就这样跪在地上。
他出了屋,小齐跟在他的身后,在院子里,南宫锦停了下来。
“说谎的人该怎么处置?”
这句话看似是南宫锦在问小齐,实则是他在给小齐下达命令。
“是。”小齐领会。
南宫锦出了院子,前往南宫维安的书房。
松柏院里传出几声女人的惨叫声,纵使是在这青天白日里,听了,也会觉得背后发凉心里瘆的慌。
从此在这淮南,便又多了几个不能言语的哑巴。
————
“父亲,您找孩儿来是有什么事吗?”南宫锦进入书房,对着南宫维安恭敬的道。
桌案前的南宫维安抬头瞅了一眼南宫锦说:“没事为父就不能喊你来了?”
“孩儿没有此意。”
南宫维安朗声笑了几声,搁下笔,朝着南宫锦这里走过来。
“陪为父对弈几盘。”
“好。”南宫锦笑着答。
走到棋桌边坐下,下人上来一壶茶。
南宫维安笑眯眯的看着南宫锦问:“你母亲刚刚去你哪儿了。”
南宫锦心里一颤,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答:“是。”
难道父亲在他府里安排了眼线?
南宫锦一阵心惊,要真是这样,那他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父亲的眼皮底下。
他抬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南宫维安,这个人,他的父亲,在他的眼里是否是所有人他都不相信,都要防备。
南宫锦心里有一股复杂的情绪,不是宠他吗,为什么还要派人时刻监视者他?
这时南宫锦想起了他的生母是丫鬟的事,大概父亲这么宠爱他,是因为丫鬟救了他的命,所以父亲是在报答丫鬟,而不是真的喜欢他。
那绍碧如呢,父亲对绍碧如又是什么意思?
他问出心里的疑问。
“父亲为什么要放大夫人出来?”
南宫维安没有回答南宫锦,而是问了南宫锦一个问题。
“你叫她什么?”
南宫锦一愣,“叫她什么”?大夫人啊!
这有什么问题。
南宫锦正想回答。
南宫维安说:“你应该尊称她为‘母亲’,而不是‘大夫人’。”
“不是父亲说她不是我的母亲吗?”
南宫锦陈述事实。
而这也确实是南宫维安曾说过的话。
南宫维安皱着眉头,他说:“绍碧如是正妻,是长母,就算锦儿你不是她亲生的,也理该称呼她为母亲。”
“是,孩儿知错。”
南宫锦乖乖认错,之前他没叫过绍碧如母亲,父亲也没有说过他的不是,如今到向着绍碧如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里面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自从父亲放出绍碧如和南宫忆后,他就发现父亲对她们母子与之前的不一样了。
父亲在慢慢的偏向南宫忆。
对面的南宫维安自是不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在想些什么。
“锦儿,你明天去一趟湖州。”
南宫锦不知道父亲又要做什么,但他只能答应,他没有什么理由说是不去。
“好。”南宫锦答。
南宫维安欣慰的笑着,只有锦儿听话,不想他的那些不成器的兄弟。
一个个的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起湖州,南宫维安又要头疼了,这么棘手的事他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派出去处理。
好在还有锦儿可以替他分忧。
“湖州的铺子问题很多,账目对不上,些货物都是以次充好,价钱也翻了一倍。昨日,父亲在湖州的一位好友送来书信,为父这才知道。昨夜思来想去,还是只有锦儿去,才最合适,为父也才最放心。”
南宫锦点头,“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负父亲的期望。”
“湖州是你二叔在管,你二叔这人生性狡诈,锦儿你可要小心。”
“是。”
湖州,这一去又是半个月。
他派遣去京都的人已经好几天了,到现在都还渺无音信。
要是这一走,中间赵冰洁回来了,发生了些不可预料的事,那这婚事可就没了。
不能让南宫忆称心如意,有他在,南宫忆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南宫维安看南宫锦脸上的忧心忡忡,他笑着说:“婚事定在下个月月底,这期间锦儿自然是赶得回来。赵浩景已经派人去了京都,想必这会儿赵姑娘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锦儿也不必担心婚事有变,赵浩景收了聘礼他不会反悔,而且还有为父在呢,锦儿大可放心。”
“嗯。”南宫锦笑着点头。
在要娶赵冰洁的这件事上,父亲是支持他的,他是知道到,不怕赵浩景反悔,有父亲在,他应是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