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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约而同的决定

几个人一起吃了晚饭,欧阳少华说是要去秀雅那里,玉龙一反常态的说不去了,李娜和欧阳都有点意外。欧阳少华研究似得看看玉龙,怎么不去了?秀雅刚才电话里特别交代叫你今天去,她有话和你说。

真的?玉龙意外的问。

骗你干嘛?好了啦,走吧,这些就让李娜收拾吧。

就是,去吧,别弄了,洗手去。李娜也说。

欧阳开着车,乘着夜色,慢慢驶进市区,车渐渐多起来。不多久,到了海洋小区,秀雅就住在这里。停好车,一起坐上电梯,欧阳奇怪今天的玉龙反常的沉默,可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秀雅电话里说的事情,他不能告诉他。可是他好像是有预感的?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沉默?玉龙的心里面却想着怎么和秀雅说自己的决定,他还没有想好,回想着李娜的下午哭泣的样子,他当时就有拥着她入怀的冲动……可是他必须要和秀雅告别了……他又觉得心痛。纠结着……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现在就和秀雅说出来?

秀雅早就在等着他们。

玉龙还在纠结中,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秀雅的背影。她正在泡茶给他们,背影依旧,心却不是自己的了,他悲哀的想,这几年的努力并没有改变什么。客厅里简单的陈设,都是欧阳少华的杰作,秀雅的喜好在失忆后也变了。每样的家具都是白色,如百合花的图案随处可见。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请喝茶,秀雅说。

玉龙清醒过来,接过茶杯。欧阳少华说我还要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秀雅点头。玉龙感觉欧阳少华是故意避开,不知道秀雅想说什么话,连欧阳都不能听。

你别忙了,坐吧!玉龙说。嗯。秀雅答应着在玉龙对面的方凳上坐下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秀雅艰难的开口了。我知道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你这么多年的坚持等待早就印证了你的话。我也很想很想找回曾经的我,找回曾经爱你的我。可是没用,我努力过,每次努力想要想起过去,就头痛欲裂。原谅我吧!我想说请你放弃我吧!不要再等我了。李娜很可怜的,从前你选择了我,她才会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她对你那么好,你就好好的和她在一起吧!我已经想好了,要带着欧阳回家去见我母亲。我想我母亲是可以接受我这个因为失忆而离家五年都不回家的女儿的。欧阳对我这么好,给了我这个家,而我也爱他。他却一直在等我恢复记忆,他希望爱他的我是完整的我。我们的人生也走了大半了,我不能再让他就这样等下去……请你理解我,好吗?我没用哥哥,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多出的那个妹妹,好吗?

玉龙没料到自己想要说的话,秀雅却先提说了,他虽然一直纠结着,可是他听到秀雅的决定的时候,还是很难过。这次,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她选择了别人,放弃了过去……他理解她,怎么能不理解呢,自己最爱的人的幸福,比起任何事情都重要!放手,也是对她最后和最深的爱。

玉龙点头,说:好,我也想说放手的话,你却先说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你能够幸福,对于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就让我们彼此祝福对方幸福快乐吧!

嗯。秀雅答应着,感动的想流泪。原来以为玉龙会不舍得,会指责自己,她知道他们的感情是存在的,只是自己失忆了而没有感觉,玉龙依然爱着自己等待着自己恢复记忆。她感觉很对不起玉龙这几年的努力和等待,可是秀雅真的只能把玉龙当哥哥看待,现在她的心里只有欧阳少华。她不能不做个决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因为自己玉龙背井离乡,放弃了工作,总觉得欠他的,可是又给不了他什么。现在总算是说出来了,心里面放下了担子觉得很轻松。

像哥哥拥抱妹妹那样,让他抱抱你吧!玉龙动情的说。

可以呀!秀雅说着站了起来。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欧阳少华看着他们,也很感动。他默默地站在门边,隔着玄关看着他们。他理解这样的时刻,拥抱代表着一种关系的结束,也是他们在和过去的感情告别。他耐心等待着,不想惊动他们。

拥抱过了,两人微笑着分开。秀雅说玉龙哥,谢谢你!你一定要幸福!

嗯,你也是。欧阳是个好男人,你的选择没有错。

秀雅倒有些害羞了,低下头微微一笑。我可以进来吗?欧阳少华假装没看见什么的口气说着,你们的话说完了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声不吭吓人啊?秀雅说。

我才进门啊,这不还给自己通报了一声吗?欧阳调侃说。

秀雅的母亲被接来和秀雅住在一起,得知消息的李娜和玉龙一起去看望老人家。进了门,换了拖鞋,为他们开门的秀雅欢快地叫着:妈,你看谁来了?

秀雅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李娜,觉得眼熟的很,却想不起来是谁。反正就是女儿的朋友中的一个,以前在夏天去过家里玩,不止一次。她后面的那不是玉龙吗?老人糊涂了。他们怎么一起来了。

老人赶忙招呼他们坐下,说饭马上就好,等阵子一起吃饭。

玉龙叫着:妈,我还是叫您妈妈吧,秀雅现在是我妹妹,您不反对我这么叫您吧?

那才好呢,我不就又多了个儿子。

秀雅说:妈,这是李娜,你不记得了?以前常去咱家里玩的。

李娜就说阿姨好。

我咋不记得,就是不记得名字了。玉龙和她也认识啊?

妈,我打算过段时间就和她结婚了。您就有儿媳妇了。玉龙说。

啊,好啊,秀雅说要和那个欧阳结婚,我还操心你怎么办呢,瞎操心了。老人家说着自己先笑了。又说,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秀雅说去看厨房里的菜准备的怎么样了,叫母亲陪着他们说话,然后就进了厨房。

秀雅母亲欲言又止,看看厨房门口,回头对玉龙说,你别怪秀雅,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人好好的就好。对不住你的是把你们的事情忘了,连我这个当妈的都不记得了……说到这里,老人的眼圈红了,用围裙擦擦眼角。

玉龙急忙说,妈,没事,我这不是把她给您找回来了吗?你该高兴才对啊!不难过了,啊?

李娜也说,是啊,阿姨,秀雅不是好好的吗?您就别难过了。

夏日清晨的西安,难得的凉快,暑热还没上来,太阳也还没升上来,清凉的微风吹面,不知有多惬意。天空没有一片云,蓝的有些苍白。秀雅陪着母亲在小区里的绿化区散步,虽然对于她而言,没有过去关于母亲的记忆,可是母亲的爱却是真真切切的温暖着她。今天是周一,也是个好日子,她和欧阳少华打算今天去领结婚证。已经和母亲说了,母亲高兴的什么似得,不论到何时,做母亲的都希望子女有个归宿,她的心里才算安宁。想到女儿经过那么多的打击,才有了今天,秀雅母亲的心里总是酸楚的。昨天和秀雅父亲也通过电话,告诉他秀雅再婚的事情,老头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她好好照顾女儿。她知道老头子对于女儿有歉疚感,或许父女俩也可以借此机会把过去的事情忘记了。对秀雅来说已经是忘记了,她甚至不怎么提起父亲……

戴宇的农家乐,几乎所有能来的人都来了,庆祝秀雅和欧阳少华结婚。陶欣忙碌了一天,累的几乎要散架了。到了傍晚,人群散尽,陶欣才在暮色中坐在凉棚下,松松垮垮的坐着,戴宇急忙端来凉菜和啤酒,陪着老婆吃饭。陶欣陷入沉思,发起呆来,戴宇奇怪的问她:怎么,累的要睡着了吗?陶欣悠悠然说:记得不,五年前的夏天,你们俩个就是在这里看见秀雅的……戴宇说:是啊,那个时候怎么知道这家伙真的能娶到秀雅啊……世事难料!对了,玉龙和李娜没走吧?他们的事情也该办了……陶欣说天黑前还看见李娜了,也说没看见玉龙。这家伙不是还没有放下,心里不舒服,躲在哪里喝酒去了吧?戴宇说:不可能吧?这么久了,该放下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看见秀雅躺在床上,玉龙扑过去的情形呢……现在他淡然了很多呢!陶欣也说:是啊!他那么爱秀雅,可惜秀雅不记得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继续聊着,不多久,看到身着传统大红色新娘装的秀雅走过来,欧阳跟在她身后。来到凉棚下,拉过凳子两人挨着坐下。哟哟哟,春宵一刻值千金,坐这里干嘛呢?戴宇打趣说。秀雅羞涩地笑笑,欧阳少华不为所动,只轻声对秀雅说:你别理他。戴宇耳朵尖,早听见了,马上就说:不会吧,这就不理我了,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哥们儿啊!陶欣也笑了,说:你什么时候有个正型啊?长不大的男人!戴宇反击道:我不能再长了,只能等咱们儿子长大了。说的大家都笑了。欧阳少华发现玉龙不在,就问戴宇,玉龙呢?怎么没见他人。戴宇回答说:你也不知道?他没和你说要走的话吧?我没见人。刚才和陶欣还说起咱俩人在这里看见秀雅的事情呢。欧阳说:是吗?你们坐这里,我去找找看,他和李娜躲哪里去了。说着就站起身,却听见敬德塔那边传来什么声音,似乎是个女人的声音,在喊着什么,听不清楚。他做了嘘的手势,示意他们别说话,果然,夜风里,传来断续女人的哭声,大家都吓了一跳,这会是谁啊?

欧阳果断地说:戴宇,一起看看去。秀雅也要站起来,欧阳对她和陶欣说,你们别去,就待在这里。

欧阳少华和戴宇顺着山路慢慢的走上去,手电筒照着路面,白森森的一条线。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一个人跑着下来了,戴宇说是谁啊?这么晚的。很快那个人就到了眼前,两个人愣住了,是李娜。李娜看见他们,猛然站住,几乎要摔倒了。欧阳扶住她问,李娜,咋了?李娜说:快,玉龙在上面,跟我走。转身就又往上跑。戴宇和欧阳来不及问情况,听说是玉龙在上面,就跟着李娜往上面的山路跑起来,李娜像是疯了跑的很快,欧阳和戴宇几乎跟不上她。过了一座桥,河岸边的树下有两张石凳,是供路过的游人休息的。影影绰绰的看见有人躺在那石凳上面。李娜停在石凳边,扶起那个人,欧阳认出来了,是玉龙,不由得叫:玉龙……没有回应。李娜带着哭腔说他昏迷了,听不见你说话的。欧阳转过身对着玉龙,一边对李娜说把他扶到我背上来。戴宇打好手电,快!

一行人几乎是小跑着往下走,欧阳粗重的喘息声是静夜里唯一的声息,和着他们的脚步声。很快,他们就到了农家乐。秀雅和陶欣还在等着,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看见手电光,都迎了上去……秀雅看见欧阳少华背着一个人,忙说,是谁啊?怎么了?李娜说是玉龙哥,他昏倒了。秀雅赶忙过去看,真的是玉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口一痛,几乎把持不住的要哭出来了。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玉龙放倒在床上,欧阳顾不得休息,立刻去掐玉龙的人中。李娜哭着说没用的,我试过了!这时候的李娜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几乎站立不住,身子只幌,站在她边上的陶欣赶忙一把扶住了她,一边叫戴宇快给李娜端杯水来。

这样子不行,还是连夜送医院吧!我去开车。欧阳少华说着,就往外走,一边说李娜跟着我一起去。秀雅你跟我出来一下。秀雅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玉龙,跟着他出去了。

欧阳出了门,抱抱秀雅,说别担心,他会没事的。嗯,秀雅含着泪,不敢开口。把我给你的那个银行卡给我,我怕需要钱,我身上的现金不多。欧阳又说,用力抱抱秀雅,然后松开她。秀雅转身回去取卡给他,又找出他的手机充电器和剃须刀,跑了出来。这边戴宇已经在陶欣和李娜的协助下把玉龙背了出来,欧阳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把玉龙送进后座上,李娜先已经先坐进去了,把玉龙接到自己的怀里。秀雅忽然说,我也想去。欧阳考虑一下,点头,说你坐前面来。和戴宇打了个招呼,然后开车疾驰而去。

第二天清晨,坐在病床边的李娜趴在床沿上,睡着了。陈玉龙醒来,想动动,发现趴在床边上的李娜,愣住了。看看周围的环境,他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他努力回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现在怎么会在医院里?

秀雅和欧阳的婚礼热闹却不奢华,他的心里也由衷地祝福他们幸福。或许她幸福,他也就可以彻底放下了,从此后有欧阳少华照顾她,他也没有什么再需要牵挂的了。关于和李娜结婚的事情,他想带着她回去老家,让李娜看看家里,和母亲见过面了,再正式举行婚礼,这样对李娜也是一种尊重。李娜也说好。对李娜而言,玉龙说老家如何偏僻,南方和北方的气候如何不同,都需要她适应,她都说自己一定可以接受的。经过了那么多磨难的李娜成熟了很多,认定的这个男人,也就认定了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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