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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幸福

墨梅感到前所未的幸福,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七年来,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一直所追寻的,一生所爱的,她都释放了,都得到了,哪怕不能天长地久,她也此生圆满,了无遗憾。

那个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男子此刻就睡在她的身旁,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身上的温度,他的眉眼,他的肌肤,他的所有都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墨梅满足的笑。昨天以前,她的世界还是一片灰暗,由于他的重新到来,她的世界随之明亮。

他带她去了他们买的房子,那个留下了太多美好寄托了太多期许的家,装载了太多思念的地方。他们叙说别后相思,道尽万般柔肠,近一夜,说不完的话,直到天快亮才紧紧的合衣而眠。最后他说: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别害怕,一切有我,以后让我来保护你。他说: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不重要。我们还有将来,以后的十年,二十年,直到永远可以相守,但不要再浪费时间。明知自己不能陪他以后的十年,二十年,可是现在她真的舍不得放开手,舍不得推开他。现在这唾手可得目光短浅的幸福她也知足。

“醒了?”沙哑的男音性感而迷人,朦胧的眼睛里满满的柔情,笑容暖暖的映在帅气的脸上,仿佛他们从未分开,他还是那个阳光而自信的男孩子;仿佛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不好的事情,他还是那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不认识了?”宠溺的眼神似要把她幻化成蜜水。

“好像做梦一样。”

“我也是。”一个翻身,四目相对,无限柔情。有力的臂膀将两人拉得更近,看着彼此,然后会心而笑。最后感叹,“真好。”“真好。”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这一天了。再也,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真的成了那个小没良心的,不爱我了。”说完这话,奉上亲吻。又后知后觉的想起,“好像这句话昨天有说过了,是不是很傻?”

墨梅看着他纠结撒娇的样子发笑,眉眼弯弯,娇嗔着说:“怎么比我还患得患失?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我们永远不会在一起了。只怪我舍不下你,如果我不来北京,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这些话,她似乎也说过了,真是傻了。

“谁说的,去年亮子说在医院看到你了,我就请人去查了。只是,刚有些头绪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你的消息。你别想躲开我,我会让你逃不掉的。”

墨梅依在他的怀中,幸福的笑。又是一次感叹,“真好。”有你在,一切都好。墨砚也感叹,“是啊,真好。回来了真好,有你在真好。”有你在,整个生命才算完整。说完,两人相拥得更紧了。在别人眼中这是多么简单的幸福,而她却几乎倾尽生命。

繁华落幕,与君在;岁月静好,与君老。

“今天需要出去工作吗?”墨梅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了,而身边的人却还只是看着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不是一直很忙的吗?

墨砚看着怀里的小脑袋眨着忽闪忽闪的眼睛,无奈的笑,“你可真会破坏气氛,好好的问什么工作的事,我好难得才申请休息一天。今天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真的?太好了。”墨梅兴奋得双脚踢着被子,被子里的温暖成功散尽,墨砚看着高兴得如同孩子般的小女子,心中被满足装满。终于,这些年一直空空落落的心有了归宿。却还是佯装不满的责怪道:“看看你做的好事,被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了。睡个屁呀睡,起来。”说着,轻轻踢了一下被子。

“呵呵呵,就是,还睡个屁,起来。”墨梅索性将整个被子抓起,站在床上。这下,谁也别想再睡了,墨砚用他的大长腿打着床,孩子般的发出抗议,表示强烈不满,整个身子朝墨梅的方向滚了过去,一个巧劲,两个人又抱在一起。

嘻嘻笑笑,打打闹闹,摒弃红尘纷纷扰扰。有你的日子最好。哪怕是吃着最简单的外卖,也会觉得是世间最为美味的山珍海味,有情饮水饱。

吃完午餐,两人在阳台上感受春日暖阳,挤在一张躺椅里,抱着电脑,看李墨砚最为得意的作品。边看的时候边说,接这个角色的时候他内心的想法,拍这个镜头的时候,都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两集看下来,什么内容完全没看进去,到最后,索性不看了,就听他讲那些有趣的故事。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那么多个瞬间,相隔那么久,怎么还记得那些细节。

“我想把这些讲给你听,你不在,我只好都记着。你要是再不出现,我真害怕我大脑内存不够,把这些要讲给你听的故事都忘记了。还好,你回来了。”

“那就忘记好了,把我忘记,再也不用记住任何一个瞬间。”

“我也想啊,天不随人愿,总会在某一个瞬间,你的笑脸突然闯入脑海。然后前功尽弃。”墨砚还想说些什么,肩头却传来了丝丝疼痛,抬眼,虎目圆瞪。十分不解,“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雨点般的棉花拳软软的打在脊背,口中念念有词,“让你想忘记我,让你想忘记我…”

“啊,我错了。你听我解释,谁让你总不回来找我的。啊,啊啊,你轻点…”一室欢笑吵闹,岁月美好,只因有你。

午后的春阳晒得整个人都暖暖的,好不舒服。躲椅上的两人又有了朦朦的睡意。“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差点就忘记了。”说话间,墨砚已经起身,顺手扯了扯身边快要进入梦乡的墨梅。

“干嘛?”昨天几乎说了一夜话,现在好困喽。不及她睁开双眼,整个人就被拖起然后移到了宽大的背上。几个大步之后,他们又回到了她的卧室,兴匆匆的墨砚不及放下背上的墨梅,三下五除二,打开了梳妆台下的小柜子,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皮箱样了东西,“呶,给你的。”

墨梅睡意已无,接过他递过来的皮箱,顺势就坐在了地上。打开,是各色的纽扣。有男用女用,有木质的、有石质的、有椰子壳的、有犀牛角的、有仿古的、有玻璃珠光的、有云花仿贝的…总之,才质不同,形状各异,做工精美,精细,都是上上之品。每一种特质的都排列成一排,上面详细记录着收集这个纽扣的时间,以及当时心情。每一页都写着,送给最爱——李墨梅。角落处,一方砚,一枝梅相互依偎,那是他们独有的标记。

墨梅自从接触服装开始,就喜欢收集形形色色的纽扣,这些墨砚是知道的,他遇到那些有意思的,也会拿回来给她。没想到,他都帮她收着,他是真的没有忘记。“谢谢,我很喜欢。”墨梅强忍着泪水,音带哽咽。

大手抚上她的头,略带责备“喜欢就好,哭什么。”等一会儿,又说,“几粒扣子就让你感动成这样,其他的礼物拿出来,会不会感动到大雨滂沱?”

墨梅收起泪意,带着强装的凶悍,“老实交代,还有什么宝贝藏着,快点一次性拿出来,不要再骗我的眼泪。”

墨砚并不把威胁放在心上,伸手拉起地上的墨梅,拥着她来到墨梅的衣柜前,大手几下划拉,变魔术般从最上层,最里间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又一个小盒子。一个又一个都塞到墨梅手中,最后一个拿完又推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打开看看。”墨梅依言,每一个盒子里,或珍珠耳坠,或翡翠手镯、玉石项链,也有有意思的银鉓,下面的字条写着:祝李墨梅二十二岁生日快乐!祝李墨梅二十三岁生日快乐!李墨梅二十四岁生日快乐!二十五岁,二十六岁…每一年,这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墨梅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是感动,是不管离开多久多远都有人记得的幸福。“谢谢三哥。”千言万语,都化为紧紧的拥抱。

“感动坏了吧!”墨砚以轻松的口吻哄感动到泪水哗哗直流的墨梅,真是容易满足的女子。

“嗯。”怀中的脑袋跟着点,“可是我都没有礼物送给三哥,这样看来,好像三哥更爱我一点。”

“呵呵,”墨砚轻笑,捧着怀中的小脸蛋儿,“好像是,你说你爱我,除了说说,都没有实际行动,耍大牌离开我,让我找不到你,这就是你的爱?知道错了吗?”

“我有画画,画你。”墨梅为自己辩解。每一个思念如水的夜晚,笔下、心间,画的都是你。

“还是那句话,不管再遇到什么困难,我们共同面对,不要再离开,不要再逃避,好吗?”

“嗯。”这一生我贪恋你一世温柔,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我所要的不多,只要陪在你的身边,分享你的成功失败,看你恣意欢笑就好。只要时时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听听你的声音,和你耳语呢喃,和你轻轻拥抱。这样,就已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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