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呀?”她放柔放缓了声音,充分利用了这具身体声音的柔媚与婀娜,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软软问道。
“轰”的一声,摄政王的脑海中炸开了,腿一软,心不知飘哪去了,伸出颤抖的手臂揽住她细若杨柳的腰身,身子轻颤着。
内心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甜蜜与兴奋的感受占据得满满的,飘然不知所在何处……
“璃儿,璃儿……”
感觉到女子温热的身体正在自己怀里,那双修长美丽的手臂正搂着自己的脖子,摄政王觉得自己呼吸快要接不上来,已经快要疯狂了,无意识地低喃着。
白琉璃微怔片刻,奋力推开了他。
摄政王瞬间只感觉到怀抱一空,最爱的女人已经不在那里了,一阵惊慌没有征兆地袭上心头,
“璃儿别……”
一巴掌已狠狠甩到了他脸上!
“你果然是这样想的!摄政王,你好卑鄙!”
白琉璃看清楚他眼中那不加掩饰的火热,心里又难受又气愤,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交织。
他怎么可以那样?怎么可以?
得不到的东西就能毁去吗?
摄政王毫无防范,也根本没有防范,就任那手掌扇到了自己的右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后肿起了一片。
他捂住脸,没有作声,只是深深凝视着她。
“别这样看着我。”
白琉璃有些心虚地转过头。
该死的这个男人的眼神不能看!
凛厉起来的时候让她害怕恐惧,自己根本就不敢靠近他,但要是认真起来,便像现在这样,又让她产生另外一种恐惧……
一面想,她一面揉着打痛的那只手,刚才一气之下本能地就甩出一掌,没想到还这么重,都忘记了她打的是谁了,后退两步,挨到了床沿。
她已做好反击的准备。
可是摄政王半晌没有动静。
许久,眼光注视着她微红的手掌,轻声问:“打得手很痛?”
白琉璃的脸微微一红。
摄政王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心疼,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来,“真是傻丫头。”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递到她另一只手上,“这是清凉去火的药膏,抹上了,手就不痛了。”
白琉璃收手不接,喝道:“你走开!你出去!”
摄政王无奈地将药瓶放在桌上,说道:“我放在这里了,这可是千金难买,反正扔了还不如自己用,你那么聪明肯定会知道怎么选择,我走了。”
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了内室。
白琉璃气得一拳头砸在了床上。
自己刚打了他之后,是有点后悔的,摄政王毕竟不是夜菁栎,但是,这么地管辖她,她也受不了的。
只是打了他之后,他的反应却是那样……让她也不好意思了。
想到他身上还有救秋月时留下的伤,白琉璃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回来!”
摄政王此时正冷冷站在院中,鬼魂吞吞吐吐地问:“王爷,你的脸……”
“鬼魅他们还没有回来?有没有传讯?”摄政王无声扫视过去,没有理会他的发问。
鬼魂摇头,“还没有回来,八王爷的几个人也没有回来。我们正担心着会不会有事。”
摄政王的目光投向遥远的黑暗,声音低沉,“他们不会有事的,怕只怕秋月……暂时不要告诉她。”
鬼魂刚想说话,就传来了白琉璃的叫喊。
他只觉得脸上一阵冷风刮过,然后就没了摄政王的身影。
他张大了嘴,眼露激动,暗自感叹,终于欣赏到主子轻功的真实水平……
“什么事?”摄政王的声音压抑着波动。
白琉璃吸了一口气,脸色平静如水,“你的伤怎么样了?上次多谢你渡了真气救回秋月。”
摄政王一怔之后,凤眸微翘,说道:“没事,时间久了就会好。”
“那你左臂的伤又是怎么回事?”白琉璃蹙眉问,“为什么不包扎?”
“小伤口算不了什么。”
摄政王坐到了太师椅上,端起桌上的茶盅,里面还有白琉璃喝了剩一半的茶水,他看也没看放到嘴边轻啜起来。
白琉璃脸色微变,想说什么却是忍住了。
半晌寂静后,她沉下小脸走了过来:“把袖子挽起来,我给你包扎!”
摄政王眼露诧异之色。
“快点!别等我改主意!”
白琉璃催促道,恨不得马上就能包扎好让他消失。
摄政王一听赶紧放下茶盅,将衣袖一挽到底,手臂伤处向上地放在桌上。
白琉璃查看了一下伤口面积,回身到外室,打开一个嫁妆箱,取出自己准备的医药绷带进来。
先用酒精给他的伤口消了下毒,再用绷带给他缠上,打了个蝴蝶结。
摄政王的嘴角是一直淡淡勾着的笑意,看着她近处的眉眼,一遍遍在心里细细描绘着……
“好了。”
白琉璃站起身,松了口气。
摄政王这才收回眼神,点了点头,“不错,倒像是专业学过。”
白琉璃默默走到外室,摄政王也跟着出来了,鬼魂与展兴赶紧从窗棂处闪开。
摄政王径直走出了外室,锐利的眼光四下一扫射,“有没有动静?”
鬼魂从暗处走出来,递上一张纸条,“王爷,您看这个――”
摄政王看过纸条上的字,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让我看!”
白琉璃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伸手夺过了纸条,冷声问:“秋月什么时候不见的?”
展兴赶紧过来邀功,生怕自家主子不在,就被白琉璃忽略掉了,“半个时辰前,已经派了人追去了。”
白琉璃单手一用心,那张写着“要想救秋月,让白琉璃亲自来城东酒楼”的纸条化为了一片灰烬!
“我去。”
她回身冲进里屋,换上一套简洁利落的米兰色骑马装,系好雪杀,带好金刀走了出来。
摄政王高大的身影从屋顶上飞下,落在她面前,沉声道:“我跟你一起。”
“好。”白琉璃扬声应道,迈开步子往院外走去。
多一个帮手,还是如此强大的帮手自然是再好不过。
秋月,你一定要没事,等我来救你!
让我知道是谁敢拿你威胁我,我不会让那些人死得很痛快!
脑里不由想到了琉璃阁的杀手,可是琉璃阁既然是摄政王的属下,这种可能便微乎其微了。
又会是谁?
刚想着,腰间一紧,身子已落入一个透着淡淡体温的胸膛中,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走哪了?这边。”
说完她的身子便像坐飞机一般腾了上去,摄政王轻灵无声地落在屋顶上,弓起背,有如夜色一只优雅的猎豹,飞速窜了出去。
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呼,夹杂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白琉璃抓住了他的衣襟,脸色微沉,却不好说什么。
她只是不习惯,这样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
尤其是,这个性格冷漠寡言少语的男人,常常会让她忆起凌天睿来。
虽然,她越来越发现他们之间的区别。
凌天睿是真冷,从外表冷到了内心,但摄政王,他却是面冷心热,至少,对她的心是热的。
白琉璃微蹙眉,即使如此,她也不愿去探究内心深处究竟是怎么对待这个男人的,只求他别打破自己的世界,无心无欲无所求的世界。
摄政王的速度极快,已经穿过主干道,往城东驰去。
低下脸,看到女人微纠的眉尖,一丝暧暧的水滴在心中荡漾开来,用自己黑色的长袍,将她裹得更紧了些,轻启薄唇,“冷不冷?”
白琉璃不答理。
摄政王嘴角微勾,泛起一抹笑意。
她似乎,不愿跟自己多说话。
不过,他也很满足了。
眸内,满满都是宠溺。
感觉到男人不时扫来的柔情,白琉璃心里泛着慌,只想快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