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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情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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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学校领导抗压能力强,处理事件的决策正确,还是法律的公正,事件的处理,完全按学校预设的方向发展。且不说,小破脚的亲人、村里人,当天就抬着死尸,到张相家示威,小破脚端躺在张相家中堂,静看亲人们从一楼砸到三楼,乒乒乓乓的为自己解除寂寞。闹得无法收拾时,自然有可爱的警察叔叔出面,维护秩序。你们看,上百警力,为小破脚抚柩,送他出了张相家。任凭两家,怎样闹得沸反盈天,反正都在校外进行,与学校何干?可喜的是,案件的定性,不涉及学校责任,张相个人,以防卫过当罪,判刑两年,承担了敢于反抗欺压的责任。但另一个结果,令人们始料不及,钟校长们苦苦追求、实现建成名校的理想,一直未能如愿,不意小破脚帮忙,学校一夜成名,一时间,不要说本地城乡上下,街谈巷议,都是甘中,就是省内外,一提甘中,如雷贯耳。

当然,钟校长也成了名校长,教委召开的各类会议上,杀人事件,必成典型案例;校长,必作典型人物。校以事传,人以事名,人们口口相传,品牌效应迅速形成,学校和钟校长想不出名也不能。做名人难,做大名人更难。钟校长出名后,正像大明星一样,几乎失去了自由,一言一行,被千百双眼睛瞪着,一根头发丝,也被放大看成大柱子。钟校长的牛卵蛋,几乎天天脱出,然又觉找不到发泄的对象,那火钻进肚里,将脸烧得焦黄。当然,总得将火散发点出去,否则,总有天,焦黄会烧成焦炭的。结果是,老况这样的猪头阿三,就倒霉,常常没来由的被臭骂一顿,以老况的灰头土脸,换取钟校长的脸色稍微红润点,缓解火势的蔓延,保全钟校长龙体安康。

不久,县教委由刘副主任亲自带队,组织一次全县校纪校风、安全大检查,起因,当然还是我校的伤人事件。检查组到我校后,工作特别细致,不但分别组织学生座谈,组织老师座谈,刘主任还亲自逐个教室逐个教室的查看,一切缺陷、隐患,均难逃刘主任法眼。在走进教室过道,上胡胎的当儿,刘主任忽然觉得应该到胡胎棚下看看。要说明一下,这教室是50年代造的,胡胎棚四边不设窗,又暗又潮,平时,是学生们藏垃圾的地方。县里要来检查,已叫学生临时突击了一下。当时,我校陪同刘副主任检查的是劳海平,一听刘副要看胎棚,忙劝阻说,太暗了,不看也罢。刘副不听,执意要看,不料,转角里还有块把没拣掉的断砖,刘副只顾上,没留意下面,那断砖不识趣的绊住了刘副的脚,刘副重心偏离,就那么向前倒去。亏得前呼后拥的人多,赶紧扶住,人没倒地,免除了我校可能得到的又一次尴尬。劳海平赶忙上前检讨、道歉,刘副主任也不多言,只是命令劳海平,赶快拿一支电筒来!

电筒光里,还是显现出一些狼狈来:蜘蛛正在紧张的布网,一见电筒光下,那么多眼睛,害羞起来,慌忙地躲到角落里。刘副有了成功的经验,如前查去,所有的胡胎棚下,都发现蜘蛛在劳作;在各教室的门角落里,也不时发现,有蛛丝在飘荡。

在大检查的总结阶段,各校交流了自己学校怎样抓安全、抓校纪校风的经验,之后,刘副小结这次大检查的成果,也指出了不足。当然,这“不足”非我校莫属,这蛛丝事件,又成了典型案例,并且,又将蛛丝案件,与伤人案件挂上钩。刘副说,伤人事件看是偶然的,但又是必然的。今天检查到、看到的,虽是小缺点、小问题,但很能说明问题。它至少告诉我们两点:一是那教室胡梯,白天也暗得要摔跤,却不安装电灯,晚上,这么多学生上上下下,你们想想看,存在着多严重的安全隐患!学校的安全管理,究竟在管些什么?二是胡胎棚、教室被蜘蛛占领的问题。一斑现全豹,蛛丝现学校管理,一个校园内到处有布满蜘蛛在结网的学校,教育管理会严谨、会到位,校纪校风会严肃端正?这是不可想象的!因此,我说,疏于管理的学校,发生人身伤亡事故,是必然的。

劳海平参加总结会,刘副的批评,劳海平一言不发。回校后,劳海平几乎是幸灾乐祸的口气,向钟校长转述刘副的话。钟校长越听越气,牛卵蛋脱出,腰间皮带吱吱吱的响起来,举起手,用力的拍向桌子。亏得钟校长不及刘洁培爹的臂力大,不及刘洁培爹的拳头硬,才没有将桌子拍穿,桌子才免遭屠戮。

然而,事情仿佛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在全县教育系统其他各类会议上,诸如卫生工作会议,体育工作会议,蛛丝事件都作为典型案例,百般深刻剖析;就连高三高考备战会议上,也将蛛丝事件端了出来,作了形象的比照,这几年,所以高考老是剃光头,似乎全是蜘蛛在校园里布网的缘故了。当学校参加会议的老师、分管领导,一个一个将会议精神反馈给钟校长,钟校长再无可忍,呯的一声,皮带再次磞断。

钟校长操起电话机,钟校长的理智已被激情战胜,他不顾电话机键,不断叽咕抗议,连拨了11次,才拨通了刘副的电话,一场电话大战随即进行。

钟校长还有奇特的心理表现,吵架前,万分激动,一旦进入角色,声音尽管大,但思路却越来越清晰。钟校长几乎要将电话机砸烂之际,听到对方接起了电话,弄清对方是刘副无误,也就顾不得客套,大声道:“你是大领导,说话做事要客观一点,给我们一点活路,可不能一棍子打死啊。蜘丝,哪个学校没有,为什么只抓住我们学校不放?几根蛛丝,能说明什么,你这样小题大做,究竟为何?你批评一次,我们也受了,可你反反复复讲原一件事,挖我们的臭屁,你这是成心要我们死。哪个人、哪个学校,没有缺点?你抓住我们的一个小缺点,往死里整,像一个公正领导的所为吗?要么,你来当当校长看,不见得会没一点差错,就十全十美了!”

对方低低的声音,从话筒了透出来:“老钟,你不要太张狂,学校里杀了人,还说小缺点,那什么才是大缺点?我告诉你,好好检讨一下自己,检讨一下工作,你如真的干不了,自然有人会干的。”

钟校长本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听刘副如是说,所有的斗志全被激发出来,对着话筒使劲喊:“校长,我当够了,当腻了,你有权,随便你怎么处理我!哪个人是全能、全才,可说满话,他不会出错?就拿你自己说,在全县那么多老师面前不是说,‘现在的学生大多是独生子女,父母对他们都很龙(宠)爱’,还说,‘要学习水许(浒)的石秀那种拼命精神’吗?要摸摸自己的屁股••••••”电话筒被尹秘书夺了下来,钟校长还在吼,官大压死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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