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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啼笑皆非的火头军师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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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财火这个好搭档,没有歧视,没有欺诈,没有斤斤计较,只有和睦、默契、狗屙亲家公式的信任和理解。老况找到了做人的感觉,轻松、快乐充盈于心,浑身的劲,老想使出来。人也变得很勤快,老是自己找上门去帮忙:谁搬换寝室,他就主动去帮,并看到有人去搬重物,赶紧说,走开走开,让我来搬。于是,别人总把最难最重的让给老况,成全他想做好事的心愿。那时,个人没有电话,更无谈手机,全校只有校长室一部电话,谁家来电话,校长室文书还没搁下电话,若老况送茶于此,一听到,赶紧自告奋勇:“我替你叫人。”虽然,老况自己也明白,十有八九的人,即使帮了,也不见老况的情。老况去帮忙,有当面拒绝的:老况一面帮着,别人一面回话,我们自己来,不要你帮,忙你自己的事去。有的被帮了之后,背后议论,谁要他帮,叫狗帮忙,越帮越忙呢。老况赔铁打锄头,心却快意。

有一次,老况后半夜起来烧饭,正逢李老师的夫人临产,李老师长得矮小,夫人长得肥胖,小丈夫无论如何背不动大夫人,车停在校门口,开不进,寝室到校门口,有较长一段路。那产妇已痛得紧,一刻也不能耽搁了。腊月天,急得李老师满头汗,想自己勉强背,又怕摔了母婴两个,就不敢强,站着干跺脚,自己如此没用,恨不得一头碰死。正好被老况看见。这段时间,老况正有劲无处使,也等不及邀请,就赶上前去。老况有个习惯,被人鸡啄啄,鸭嘬嘬时,头脑立即发昏,人像木头;大呼小叫的指挥人,立即变成了智者、将军。老况非常利索的蹲下身,一把扛过产妇就走,一边对还在发愣的李老师喝道:“还站着干嘛,赶快把被子挟到车上垫好!”

老况将产妇背到车上,还自作主张,与李老师一同护送到医院,生怕还要背,李老师背不动。医生说:“亏得送医院及时,再拉十分钟,母子均有危险。”

回来,老况才发现,下半身全是血。事后,许多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霍,老况生孩子了?”又说:“这下,你晦气沾身,肯定倒绿壳运了!”老况却说:“不必多言,少讲废话,我沾的是鸿(红)运,晦气什么。”话这般说,但心里也真不是滋味,历来就这么传,产妇的血最脏;老婆生子,鲜血淋漓,就是丈夫也不能看,何况一个外人,且沾上身了呢!

李老师生了个胖小子,回来,给老况一大把喜糖。老况高兴极了,所有晦气,似乎都融化了。他拿着糖,逢人就给,说:“这是喜糖,李老师生了个儿子。来,尝尝。”

就这把糖,却是老况这么些年来,帮人的唯一回报。另有一次,倒真的帮忙帮出了晦气。

那天晚上,我正睡得沉,迷糊中,似听见有人敲门,还有那哑声的叫喊:“老马,老马••••••”我静听几秒,好像是老况的声音,我怕吵醒女儿,压低声音问:“什么事呀,深更半夜的?”老况又敲了两下,说,你起来好了,快点!

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连忙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一边问:“什么事这样吵人,不让人睡觉?”看老况的神情,他说:“不必多言,少讲废话,去了就知道。”拉我出门,推了我一把,就走。

还没走进蒸饭间,黄酒、狗肉香夹狗毛汤气,扑鼻而来。我即说:“老况,你们偷狗吃了?”老况说:“别说得这样难听,哪里去偷?钟校长也在吃,他校长也会去偷?他们刚出去,我就叫你来吃狗肉。来,我们喝点酒。”

我有点生气,说:“你这样半夜三更吵我,就为这?”我掉头就要走。老况一把抓住我,说:“老马,你这样干什么,好意当恶意,相骂当谢礼啊?来,狗肉不吃,喝点酒。”说着,就随手在旁边的面盆里舀起一碗酒,递过来。我看看再推却,有点不好意思,就接过碗,抿了一口,说:“到底怎么回事,狗哪里来的?”

这时,我四周扫了一眼,靠墙壁两张学生桌上,放着一个毛茸茸的狗头,四只更多毛的狗爪,还有半面盆的酒,桌下乱七八糟的横着五六条凳,满地的狗骨头,说明刚不久,众多的嘴巴,对这只狗有过一场浩劫。

老况抓起一只全是毛的狗爪就啃,摔过另一只给我,说:“管他哪里来,我们吃就是。”我说:“谁要吃这垃圾。其他好的哪里去了,看狗头狗爪,这只狗不小,都吃完了?”

老况说:“哪里吃得完,足有三四十斤肉。吃不完,钟校长他们分走了。”我问:“那分你的肉呢,藏起来不让我吃?”老况说:“那狗头狗爪不是吗,当时,我在忙,他们在吃,吃饱了,分完了就走,就留我这些。”我说:“你又做了猪头三、阿木林。”老况说:“赤脚打鹿,穿靴吃肉,历来这样,谁叫爹娘把我生得笨。”

这时,我又问起来源,“这狗,是大家凑份买的?”老况呵呵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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