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笼罩下,万籁寂静。
屋顶,俊逸若仙的身影在淡淡月光下孑然而坐,缥缈似幻影。一壶清酒,两处闲愁,畅饮下,饮的是酒还是愁呢?如玉的面容,清冷,幽怨;傲然的身姿,孤寂,颓丧。
把酒问月,何苦多情,聚散离合几时休?
阁楼,那屋里的动静若利刃般刺痛着他,他恨不得当一回劫匪,带她奔走天涯。他痛恨着,那个人为什么是他二哥,换做任何人他都不屑杀之,唯独他!往事历历在目,除却已过世父皇母后,这世上便只有他以真心待他,自小疼他、爱他、照顾他。却为什么偏偏是他娶走了他最爱的人?为什么!仰头,清酒灌下,喉间一辣,酒劲冲顶,眼前氤氲一片,分不清是雾气还是水气。阵阵酒香随着凉风飘散,散入无边的黑暗。
凤云宸愤然离屋后,径直走到了屋外,冷风袭来,吹走了那一身的燥热,清醒了不少。忽闻屋顶有人,他抬头见是他,一个纵身,人便也落在了上面。凤云瑾看向这扰他清净之人,剑眉冷凝,面色如铁,不禁有些愕然,却未说话,自顾饮起了酒。
凤云宸一拂衣袍坐在了他身侧,伸手抢去他的酒,仰头饮了起来。
月华如练水如天,夜色下,两道身影默然不语,心思各异,唯有一壶清酒在彼此手中游走着,解着各自心头那千般的愁和闷。
白袍落地,悄然回屋,不一会又携了两壶酒踏上了屋顶。
……
夜,渐深。
宋玉儿早已换下了那件残破不堪的衣裙,紧捂着被子,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深怕又有人闯入。她不敢睡,也没了睡意,不久前,她差点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少妇了,虽然这个身体不是她的。
还记得她和安源一在交往的一周年纪念日那天,安源一请她去了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吃烛光晚餐,那晚他们喝了红酒,安源一喝的有点多,醉了,她没醉,只好负责把他弄回家了。他妈妈在大学附近买了一套房专门给他住,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伶仃大醉的他弄回去。
扶他到房间躺下,给他盖好被子便要离开,不料,手被拉住了,她想抽开却被他一个大力拉入了怀中,接着便欲吻她。那段时间北京的雾霾很严重,所以出门她都会戴着口罩,为了扶他上来,她根本就腾不出手摘掉口罩,便是那个口罩在那个时候为她守住了初吻。后来他开始扯她的衣服,她在恼怒下给了他一巴掌,也多亏了这一巴掌把他打醒了,他道歉,而她也原谅了他,因为她知道是因为醉酒他才没把持住自己。
她不是安源一的第一个女朋友,在她之前他还交过几任,如今的世代,婚前性.行为早已屡见不鲜,他也早已尝了禁果。只是她从小受基督信仰的教导,要守身直到结婚那日,这些年她也一直坚守着。她之所以会如此坚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有一个堂姐,大她两岁,她们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她的事她大都知道。上高中的时候她堂姐便交了男朋友,两人还同居了,后来那男的另结新欢就甩了她。她伤心了好一阵,不过,很快她就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只是这段恋情没多久就又结束了,原因竟是那男的有处女情结,堂姐也因此受了很大的打击,这之后的一年她都没再找男友了。堂姐身上发生的这事给了她很大的提醒,女孩子要懂得爱护自己,保护自己,除非自己的丈夫,否则谁也不行。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圣经会这么教导了,这是一种防范,一种保护。
和安源一交往不久,受柯尔蒙的影响,他便有那个想法了,不过她当时很明确的告诉他,除非结婚,否则绝不可能。其实,这也是试验一个男人是否真心爱自己的方式,如果他只是为了肉体的需要而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定是接受不了的。她也想过,如果他不能接受,便干脆分了,一个以性为目的的爱情,终究是靠不住的。幸好,安源一没有让她失望,他虽有些难认可,却还是答应了。自那以后,他就真的没有越线,一直也比较安分,仅除了喝醉酒那次。
如今,她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别人的妻子,即便这个身子不是她的,她也没法强迫自己就范。对她来说,他始终还是个陌生人。
夜,深了。
门突然开了,他又回来了,而且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她恐慌的又抓着被子躲到了床角,一双眼大大的瞪着他,仿佛他是吃人的怪物般。
只是,她似乎多虑了,他摇晃着步子,走来倒头就睡。直到鼾声响起,她才放松警惕的凑近他看了看,果真是睡着了。似乎受到蛊惑般,她竟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看了起来,一边又不禁感慨:一个大男人皮肤还那么好,那么细腻,瞧瞧这鼻梁,这弧度…啧啧~~还有这薄唇…是想魅惑多少女人啊…
待回过神,她就又慌忙退回了床角,还不疼似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道:“宋玉儿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他之前差点把你那个了,你还有心思欣赏他!鄙视你!”接着她就又忘记疼痛的伸脚就往他身上踢去,这一踢就又后悔的拿头撞墙,咬着被子不敢呼痛,眼泪都疼出来了~
这便是背地里下黑手的下场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