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紫色身影仿佛从天而降,飘逸的墨发及衣袂在空中起舞,随着紫影的优雅落地,舞动的发丝和衣袂这才如歌舞落幕般收起了舞姿。那一声响彻大堂的“住手”及那片如利刃般的叶子便是出于这宛若神谪之人。
宋玉儿还未从白雪那骇人的武艺中回过神,这忽如其来的一幕又再次震惊的她眼睛都忘了眨。二十四年来,这一定是她见过的最精彩、最撼动人心的场面!相较于宋玉儿的震惊,紫色身影的再次到来带给翎儿的却是无比的恐慌。她扯了扯宋玉儿的衣袖,惊慌道:“小、公子咱们走吧!”
这能让翎儿如此惊慌的俊逸身影,除了他凤云瑾还能是谁?没错,就是他!他依旧戴着面具,还是那样的神秘莫测。白雪走后,他心烦意乱的拨弄着古琴,忽的弦断了一根,他蹙眉叹息着走向窗边,负手而立,看向了临下的河道。长睫下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去到了遥远的岁月。忽然大堂传来了极大的动静,平静无波的眸子一颤,他转身走至琴侧,戴上面具,准备一探究竟。出来便见白雪正在教训几个粗犷的男子,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来酒楼闹事的人并不少,所以这类事他并不少见,向来都是由白雪摆平。为了不影响酒楼生意,白雪对待那些人也一向有分寸,仅让他们受一些皮肉之苦,讨个教训。只是,今日她却显然有些过激了,招招狠厉,眼看着她使出寒冰掌就要要了那人的命,他按捺不住便出手阻止了。
“不急!看一会再走~”而宋玉儿正兴致高涨、激动不已的当着看客,她哪肯现在走掉,眼睛仍一眨不眨的等着看更精彩的表演,就连回话都显得不耐烦。
翎儿无奈,虽然满眼焦急,满腹担忧,却又不能自己一人跑掉,只好搓着手指继续跟着看热闹。
只见被白雪松开的那络腮胡壮汉“嘭”的一声摔落在地,地板都震动了一下,紧接着那封在脖子和嘴巴上的冰即刻碎了。那大汉惊魂不定的看着白雪,仿佛经历了一场惊悚的地狱之旅。而他身后的那几个壮汉皆被刚刚的那一幕吓住了,那之前的嚣张神色全然不在!
此时的大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作声。
二楼厢房和三楼雅间的客人也在这接二连三的巨大动静中一个个站在围栏边打探情况。
凤云瑾一甩衣袖,往前走了几步,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扫视了他们一眼,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视线最终定在了白雪身上,白雪手背的刮痕清晰可见,还在细细淌着血,他不由蹙了蹙眉,方才出手太狠了。
白雪眼中的怒意被一抹心酸所取代,手背的痛比不过心里的痛,她刚刚是过激了些,可那也是被他气的。她看了他一眼,随即杏眸一转,寒光再次扫向那几个壮汉,厉声道:“这几个蛮牛把这当成烟花之地,戏弄我们的姑娘,我在教训他们!”
“哦…几位客官莫不是认不得字把这当成万花楼了吧?若是如此,还请几位回去把字识清了再来认认这牌匾~”凤云瑾折扇一开,放于胸前惬意扇了起来,语气中含着笑意。
这话一出,有些看客就忍不住笑了出声,那几个壮汉面子挂不住,顿时怒了,骂道:“谁在笑?老子一刀劈了你!”
“谁说我们不认识字!我们要来的就是这!”
“少废话!爷是来吃饭的!”
……
“既是来吃饭,那为何要戏弄我们的姑娘?”扇子忽的一收,他语气变了变。
“二师哥别跟他们废话!”白雪转头道,接着又对着他们喝道:“还不快滚!”
“哼!你把我们的人打伤了,是不是得给个说法?”只见当中有一人腹部中了雪箭,伤势有点重,正被两人搀扶着,搀扶他的那名大鼻子出声怒道!
“说法?刚刚若不是姑奶奶我手下留情,你以为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说话?”白雪使出十里雪箭的时候,并没有用全力,若是全力这些人早就下地府了,“呵!还敢跟我讨说法,再不滚老娘就让你们一个都出不去!”她猛地一甩白绫,那白绫瞬间在空中化作冰雕,再一甩,冰雕碎裂,白绫再次恢复原样!
那些人见到这一幕哪还敢逗留,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忙慌神的跑了。
宋玉儿此刻的神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确定她没有眼花,她确定刚刚那白绫确实变成了冰雕,然后转瞬间冰雕碎裂,白绫又再次飘动起来。
不仅是她,除了凤云瑾之外的所有看客都被震惊住了,许久后才回过神,一个个低语起来。
翎儿回过神,忽见凤云瑾正看着她们,慌张的忙扯宋玉儿,低呼道:“小姐咱们快走吧!”
还在恍神的宋玉儿被她拉回了神智,“哦”了一声跟着起身,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着:“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啊?比电视里头演的还精彩,感觉太不真实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翎儿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宋玉儿说了几句,就匆忙跑去了柜台,原来是去给钱了。宋玉儿却什么都没听见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喃喃自语的继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