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方挑帘看到之人,就是她以前的师傅杨易,而随他而来的还有一位胖女人,却是建康怡醉楼里的老鸨。
“伊方,多日不见尽然把师傅都忘了?今日大婚怎么没有叫上师傅?如此行事可是大不敬了。”,看到挑帘的伊方往他这边望来,杨易面带微笑的边走边道。
尚处于震惊状态下的伊方根本没有想到杨易和老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潜伏在自己身边的两位丫鬟原来是杨易之人。
“你怎么来了?”
“哈哈,我怎么来了?!这个问题问的好,问的好啊!我好歹也是你师傅,养育你这么多年,又培养你且视你如己出,你就这样对我的吗?现如今你当上了将军夫人,难道就要把自己的师傅踢到一边去了吗?”
杨易的质问,让伊方一时词穷,更让她无法回复。对于她来说,对面之人对她有养育之恩,再造之德,理应当好好孝顺。但每每想到那些被逼之事,就让她莫名的恶心,害怕起来,此时的她内心矛盾至极。
看到伊方低头不语,杨易马上示意里面的纸宣下来,并让他身后的老鸨,把伊方扶下车来。
“伊方小姐,多日不见,没想到一眨眼,你就成了将军千金,将军夫人,真是如凤凰飞上了枝头。”,老鸨上前,扶下伊方。
当伊方面对杨易,眼神流露着尽是彷徨,她根本不知表面上该如何面对这个人,只能心想:“不知他们此次前来有何目的?应该不可能是把我掳回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南下广州之时就可动手,他们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且让我打探打探。”
想定好后,伊方深吸一口气,道:“不知师傅这次前来有什么任务?”
杨易一听,大笑而出:“哈哈,你说我有什么任务?我没有任务,只是前来看看我的好徒儿成亲,可是我这个徒儿居然没有叫我,所以生气至极,只能安排她们把你叫出来,相聚一会儿。”
“师傅说笑了,如果你想与徒儿相聚,大可来广州我家府宅,我家爹爹或是相公定当好生招待,何必设计冒险把我掳到门郊外呢?”
“果然是我的好徒儿,真有孝心。你那位夫婿我可见识过他的厉害,你想把师傅往火坑里推吗?伊方我可是养你之人,尽如此狠心?”
伊方一听,也是一身大笑,道:“哈哈,师傅言重了,徒儿只是想尽点孝心,别无他想,至于我家相公他乃军中人,在外肯定要厉害,不过他在家中却是一位明事理之人,所以师傅大可不必担心,下次前来可以让我安排,保证能让师父满意。”
杨易一听,不想在此浪费时间,就立马接话道:“闲话莫多说,今日前来,一要带你回去,二来只是想看看你的父亲还有你家夫婿,你都大婚了,他们也不过来拜访下,实在太不像话了,你师父我生气的紧啊。”
伊方一听,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心道:“原来,他们过来的目的是爹爹和之川,那么有可能是与陈将军有关,既然他们还带了这么多精壮之人过来,很有可能是要发动暗杀行动,不好,爹爹和之川有生命危险。”
对于他的行事风格,伊方还是很了解的,当她想到这里时,不禁心中焦躁了起来,马上道:“你们欲要如何?自从建康一别,我已发誓再不去北地,如果你硬逼我去的话,我只能死给你看了。”
“哈哈,现在你用死相逼,对于我来说已没有多大作用,倒是会让那些特别在意你的人伤透了心,所以为了他们你最好乖乖的与我北上,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一时手软,就让你回家了。”
“你…”
话音未落,前方道路上突然出现了马蹄声响,所来之人正是在陈之川府宅中行刺陈霸先的纸鸢三人,而与二姐同乘一匹马的还有一人却已昏迷。
杨易看到三人风尘而来,马上满脸堆笑,迎上前去,笑道:“各位,辛苦了,如何了?”
马上几人一看,立刻下马,来到杨易面前,单膝跪下由二姐道:“启禀将军,今日在陈之川府宅只差一点,没有刺中陈霸先,但是我们把他的夫人掳了过来,四妹把陈夫人带上来…”
话音未落,只见原本满脸微笑的杨易立即铁下脸来,抬腿就往说话之人胸口处踢了过去,并狠狠道:“没用的东西,连这种事情都搞不定,我养你们作甚?”
突然画风突变的一幕,让在场之人都为之震惊,伊方更是心中纳罕心道:“原来他们的目的是要行刺陈将军,看来这次他们的任务非比寻常。现在不知宅中情况如何了,她们还掳了一人过来,不知这个人又是谁?”
就在被踢人跌落在地时,在杨易身后的老鸨,马上反应过来,跪下说道:“将军,且让二妹把话说完。”
“将军,我们还有话要说。”
行刺几人马上抱拳异口同声说道。
看到对方几人如此,杨易斜眼向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淡淡说道:“说吧,还有什么要说的。”
“启禀将军,这位是陈霸先夫人,刚被我们打晕。我与陈霸先约定在东门口五里之地相约归还,估计现在他们一行人就快到东门口了,待他们到了五里之地没有发现我们时,他们肯定会寻马蹄印前来,所以我们得马上在此设伏,以他的夫人做为诱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陈霸先。”
此话一出,杨易突然眼前一亮,道:“你…你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所有人马上隐蔽设伏,弓箭都上弦,切记不可冒然行动,一切听我命令。”
待到命令下发,杨易所带精壮之人马上隐蔽在山林之间,而这时他转过身来,上前扶起跪下几人道:“刚才我有点心急,切不可放在心上,这次你们立功了,以后定有重赏。现在你们三人在此诱敌,其他人等,马上隐蔽起来。”
话音刚落,后面滚滚马蹄声随即响起,而后漫天灰尘随风而来,而刚刚还是警戒之地,马上又空旷了起来。
从灰尘中破尘而来的一队人正是陈霸先带过来的贴身侍卫,正如二姐所言,当他们来到东门郊外五里之地时,并没有发现有人等待,就按着她们留下来的马蹄印找了过来。
待到他们来到此处时,只有二姐正骑在马背之上等着他们,这时陈霸先一看并没有看到他的夫人,就一马当先打马上前怒目道:“按照刚才所言,我放你们走,你把我夫人留下,现在你把我夫人掳到哪里去了?”
二姐上前,会心一笑,只是一抱拳道:“陈将军,莫要惊慌,你手握精兵,后面的贴身侍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们几个弱女子哪能是你们的对手,只是防了一手而已,这样你与我去里面接你的夫人,其他人等不可上前,在此等候,不知陈将军有没有胆量与我到里面接你的夫人?”
陈霸先一听,心中顿时一惊,不免犹豫了起来,道:“你们这是耍什么花样?我陈霸先君子一诺,胜过千金,只要你把我夫人完整归还于我,我定不与你们追究,我可在此发誓。”
“哈哈!堂堂陈霸先,尽然不敢前去接自己的夫人,你是怕我们这几个弱女子呢?还是怕里面有埋伏呢?”
说话之人言语刺激让陈霸先一时尽然无语起来,想过一会儿后,大声说道:“我要先看下我的夫人。”
二姐一听,已知陈霸先心中动摇,而后马上趁热打铁道:“好!将军果然是开疆拓土的大将军,行事雷厉风行,也不拖泥带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让你轻视了,三妹四妹,把陈夫人带上让陈将军看一眼。”
话罢,只见林中出现三人,两人搀扶着一人,中间正是陈霸先夫人。
看到自己夫人脑袋耷拉,昏睡过去,陈霸先两眼冒火,狠狠地指着对面之人道:“你们把我夫人怎么了?如果我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凌迟了你们。”
二姐大手一挥,让她们两人先把陈霸先夫人带下去,自己则抱拳一揖道:“陈将军,切莫动怒,你夫人并没有大碍,只是晕了过去,待会你把他迎入府中,过一两个时辰就可缓过劲来,与往常无异。”
看到自己的爱妻如此,陈霸先一时思妻心切,已经有点忘乎所以,马上说道:“好,我答应你,一人前去迎回我的夫人。”
正当他要挥鞭下打时,在他身后的贴身侍卫们,大声喊道:“将军,不可!切莫上当!里面可能有埋伏。”
但此时的陈霸先已经下定决心,只对着他身后的侍卫们道:“你们不必惊慌,我去意已决,接完夫人马上回来。”
话罢,陈霸先打马上前,独自一人上前走去。
“陈将军,小女子敬佩你!”
说完,二姐在前,陈霸先在后,两人骑马就往东面密林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