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羽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晌午,他一惊,发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怎么解决水碧的法子还是没想到,考虑来考虑去,觉着自己父君那里行不通,看之前母妃对自己和水碧的事上心,和玄武君结亲的事还是她提出来的,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天妃的宫殿去。
“这般慌张来到,是为何事啊!”天妃老远看见自己儿子一副心事重重的赶来,明知故问了起来。
“母妃知道儿子心里所急的是什么事。”凛羽看着自己母亲,急切说出“是为水碧的事情来!”
“那我可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天妃摆摆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转眼从旁边侍女的手中接过来剪子,修起了旁边盛开的牡丹。
“您怎么可能帮不上!”凛羽也是急了“先前您不是对水碧的事情上心了么,我那婚事不还是你央了玄武君的!”
“那是不知道水碧是蚩尤后代的事,知道了我还能让你娶她吗?”天妃反问他。
“事情还没查出来怎么能像父君那般要置人于死地啊!”
“你是真不懂事还是怎么的!”天妃一怒,摔下手中的剪刀,转过身蹬着凛羽“血莲的印记在她的后背这么确凿的事实,你还想怎样查清楚!你一个九天的继承人和蚩尤的后代纠缠到一起,甚至还要娶了她!你让九天众神们怎么臣服于你,你还要不要这个位子了!?
“我……”凛羽被天妃这么气势汹汹的反问过来,一时竟然是皆不出下句。
“说不出话来了吧!”天妃看着他那副样子,降低了语音继续劝道“水碧是断不会就这么放过的,不仅是你父君,整个九天都是,邪神蚩尤当时在九天掀出了多少腥风血雨!多少条命断送在他手里!你还是老老实实继承你父君的位子,着手九天的事,不要因为水碧的事干扰了你自己,你是万万不可以娶了她的!”说到这里,天妃突然想起来前几日醉舞所说的话,然后盯着凛羽看,半晌后说道“我看醉舞那个丫头不错,对你也是一往情深,还是娶了她最好。”
“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凛羽听到天妃忽然这么说,气得要翻脸“单不说我只对水碧一人上心!她是水碧的妹妹,怎么可能娶了她!再说眼下是什么档子的事,您还有心情提着个事!”
“我这说的怎么不是事了!”天妃蹬他“水碧已然不是玄武君的亲生女儿,跟他们还有醉舞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之前放过和玄武君结亲的话来,眼下他们就醉舞一个亲生女儿,你娶了醉舞,也证实了我们不会悔约!再来,玄武君手中执掌的是九天一大半的兵力,这中间厉害,你父君应该跟你说过,到时玄武君会给你继位后最大的保障,你也会成功的牵制到他,醉舞那个丫头的事,我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对你是真心。”
“纵使是这样,我也不会答应!”凛羽气得要甩袖离去。
“不管怎样都不会答应么。”天妃故意拖长了尾音,“即使是马上就会要了水碧的命!”
“您!”凛羽听的她那么说,立刻转过身来想要发火,终是忍了下来,恨恨说道“您这是要逼我!”
“你若听我的话过几日就和醉舞成亲,我就不会要了她的命,或许还会在你父君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她不至于神形俱灭!”
“……”凛羽被她逼得无话可说,思来想去,自己母妃这下是动了真格,竟然想到拿水碧的命来威胁自己,但再一看她分析的也不错,只有先娶了醉舞,才能保住了水碧的命,还可以拿到了兵权,到时自己继位,才有能力摆脱他父君的牵制,才可以真正的查清楚血莲印记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缓缓说道“好,我答应您,过几日就会娶了醉舞,但您也要答应我,暂时不会要了水碧的命!”
说罢就离开了去。
天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看了凛羽走后,才走上前去问道“天妃您这是在帮醉舞姑娘吗?”
“哼,一半一半吧!”天妃嗤了一声。
“那是?”
“一半是帮她,另一半是牵制凛羽,他现下满心里想的都是怎么解决水碧那个丫头的事,哪还有心思去想继位的大事,而且我们明着想动水碧是不可能了,让他娶醉舞,是牵制他在成亲当天,我好跟他父君解决水碧这丫头!”
“天妃真是大费苦心。”
“可惜他被情爱迷昏了头,始终不知道我们这样是为他好。”天妃叹了口气,而后摇摇头。
夕君这几日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水碧的事来的蹊跷,她小的时候他还不曾发现她后背有红莲的印记,想要亲自问出个什么缘由,她却被困在天牢里,他几次前去探望询问都被守卫拒绝了去。凛羽他做事情太决断,一心不想让自己水碧跟自己有牵扯,想到这里。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怒意。
“我听闻你急着找我?”玉清走进来,看见夕君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想心事,打断他。
“想必你也是知道了来龙去脉。”夕君眼下没有了毒舌他的心思,直接进入正题。
“九天这几日倒是传得沸沸扬扬!我肯定知道的了。”玉清回答他,而后话题一转“不过我好奇你是怎么看的!”
“现下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碧儿先救出来!”夕君冷声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那里可曾听得天帝意指哪一日要处罚碧儿?”
“目前还没有明确说法。”玉清摇摇头“虽说我外甥把水碧关进了天牢,可不失是在保护他,天牢早已全权在凛羽的掌控之中,我听闻前几日帝君又表明这次水碧的事由凛羽负责,虽是逼着凛羽做抉择,不过这样一来凛羽肯定是会拖多些时日。所以水碧目前还不会有危险。”
“他那样也不让我们见不到她!”夕君黑着脸。
“我这外甥怎么说,就是心眼太小。”玉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孩子,也是做事太自我,根本不考虑其他人和事情的后果。
“简直是胡闹!”夕君说到这里一掌击在桌子上,玉清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好的玄石做成的桌子被他生生打出一条裂缝,知他此时是愤怒无比。
“那眼下你要怎么办,天牢你又进不去,帝君那里估计你老早就觉得行不通。”
“天牢那里若不是青龙一族的那个内传的阵法在,我早就会潜了进去……”
“这个我知道。”玉清打断他,“所以呢,现下你是要问我?可惜了,那个阵法如何解,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个只传给每一代的帝君。”
“我不是问你。”夕君说到这里站了起来“你忘了建造这个阵法的柩苍了,我今日可能就会去杻阳山寻他!”
“你疯了!”玉清失态,激动的站起来斥他!
“你才疯了。”夕君睥了他一眼。
“不是你疯难道是我疯了?”玉清情绪激动,指着他大声吼“柩苍那个老变态就是不让大家找到他,才找到杻阳山那个跟他一样变态的怪山作为老巢退隐,那里各种各样上古生存下来的奇兽不说,阵法也是狠厉,虽说比不过天牢那样的阵法,可是之前不小心潜入进去的神仙们,哪一个不是受了重伤回来,运气好的可能修养个千年的会痊愈,运气不好的都被打了原形从新修仙。你是不要命了还是,纵使你有与生俱来的神力,你在九天之上可能只有帝君才堪堪与你打个平手,你还想一人闯进杻阳山找柩苍,就算你找到,柩苍那个老变态会好心的跟你说怎么解开……”
“你废话真多。”夕君打断了玉清的担忧,皱眉道“无论怎样我都要找到柩苍,解了天牢的阵法,这样才会见到碧儿。”
“为了救出她你就这么不看重你自己的命!你可有没想过,万一她就是蚩尤的后代,毕竟血莲在……”玉清还没说完就感觉旁边的夕君阴冷的看着他,眼神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狠戾,他从未见过他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敌意过,一时之间也是怔住。
“以后你若是还这么在我这里不分缘由,妄下定论碧儿就是蚩尤后代,别怪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
“……”
“废话不多说,我马上前往杻阳山。这次找你来让你做件事,这一行会有个几天,在这期间,听到半点对碧儿不利的风声,立刻告知我。”
“呵,你可真是将那丫头看得重。”玉清看他这般坚定,也不好再劝,只得挖苦“就是执光夫妇也不若你这般忧心尽力。”
“她早已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夕君冷冷扫了玉清“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们。”而后顿了半晌,一字一句道“碧儿眼下只有我一个亲人。”
玉清抬起头看见了此刻的夕君,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眼底却是清明的很,罢了,他早就这么认为了,视水碧为自己的亲人,自己再说什么,只怕更会恼怒了他。思及此,他摇摇头,面上苦笑“暂且帮你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