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碧第二天是顶着两个硕大无比的熊猫眼醒来的,她昨晚抄讲义抄到将近凌晨,最后不知道怎么回的床上,清晨被兰文在屋外催促着上仙塾,她先是在床上惊涛骇浪般的滚来滚去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竟是胆大的得出一个决定,赖床,不去课堂了,然后在床上继续酣畅淋漓的睡大觉,一直到夕君进了屋子。
这一点水碧极是怨恨,对于夕君总是贸然进入她的闺阁感到气愤(夕君画外音:这是我家,你确定这是你的闺阁么),虽然她现在还没发育到像天界那些仙子一般身材凹凸起伏,玲珑有致,可她已经是长大的孩子了好么,已经是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了好么,夕君这样大大咧咧的进出她的屋子就是不尊重她!然而夕君却不这样看,她大哥上云当初把她丢给自己时,水碧还是个在襁褓里喝奶的娃,夕君一把屎一把尿的从小把她养到现在能一个人一口气就单挑南天门一个营的将士不倒的地步,着实用了不少心,在他心里,自己一手带大的奶娃子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所以他一个大男人的心思是低估了水碧的少女心了。
水碧睡得正是舒服突然发现身边一阵寒气传来,眼睛睁开,发现夕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继而却又笑了,帮她掖好散开的被角“既然碧儿是想再多睡一会,那我也觉得也是无妨,课堂那边我会跟上善仙人说的,不过怕你忘记课程,还是在醒来之时将昨天的讲义再抄个八千遍就即可。”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夕君,夕君!”水碧听到又是这般笑着来摧残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跃起来,边穿衣服边大叫“我这就去仙塾,不睡懒觉了,夕君不要生气了!”
然而夕君却是无害般的望她,气定神闲“晚了,这几日你不用去仙塾里,留在殿里好好抄书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水碧一个人在那里呆怔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神哪,虐待幼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许久之后她才这么尖叫出来,声音响彻整个九天。
水碧在夕影殿抄讲义抄了整整六天,这六日之内也不知夕君去了哪里,不过他本身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抄完讲义之后,她是又累又饿,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怨气重重的来到了课堂,
凛羽他们几个看水碧好几日没来,以为她被夕君体罚来着,而今天的她仿似看上去像是无害似的,于是几个人商量着准备去欺负她。于是,在凛羽的发号,慕商的参谋,子然的实施中,这场以多欺少的战斗又开始了。
“那啥,玄武岛的小乌龟!”子然来到水碧身边,嘲笑着“今天是霜打的茄子了,这么多天没来,是不是被禁食又加体罚了?”
“要你管!”水碧正是怨气十足的时候,看着来旁边笑他的子然,恨不得想提了斧头就与他做打,想到夕君的锅灰脸,认为在他气头上再闯下祸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
哪知子然不怕死的,偏要挠她激她“哎呦你这真是焉了啊,那天不是威风凛凛的么,难道是饿扁了没力气了?”
“你好烦!”水碧丢了一记白眼给他。
“你这是在背三字经么?”慕商在一边打趣道。
“慕商你真是高估了她的头脑里,你觉得像他这样的智商,会是知道什么叫三字经么?”凛羽由于前天在水碧那里吃了瘪,现在也想在言语上打击她。他这句话说完,与子然、慕商皆是对视了一下,而后三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你们这几个在天界横行霸道了这么久,是不是没有人告诉你们,实诚是什么?”水碧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她认为自己今天一定要狠狠教训眼前这几个气焰嚣张的人,于是抡起了斧头,直指他们三人“我倒是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手下败将!”
凛羽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嗤笑“就凭你个小乌龟,我倒是怕人说我以大欺小,先是让你三招,看你能不能斗得过我?”
“不用了,你们三个一起上,也都是给我打趴下!”水碧对自己的实力很是有信心,实在是来源于她一百来岁的时候就已打遍尽尧峰附近大大小小几百来座仙山岛屿无敌手继而单挑南天门一个营。
“凛羽,她这是在小看我们呢!”子然在一边“好心”提醒。
“你两在一边待者,我倒是要看看这丫头能奈我和!”凛羽说完便摩拳擦掌拿出了腰间长剑。
水碧则是二话不说就攻了上去,凛羽笑着躲闪着她的攻击,哪知他确确实实是小看了水碧,在第五次进攻中碧就已将他逼得不得不正面攻击她,几个回合下来,他早已是满头大汗,这倒是让他很生气,想他堂堂帝君的儿子,未来的储君,竟然被一个比他小的女孩给打的招架不住,这传出去,岂不是折煞他的颜面,他这一想,更是又气又急,却更是着了水碧的道,水碧更是稳妥妥的牵制住他,将他逼得节节败退,眼看水碧的双斧气势汹汹的架在凛羽的长剑上转而即将要将剑卷甩出去,一旁的子然和慕商立即收住了笑容,也是二话不说就一个召出长枪一个掏出扇子加入进去,眼下这当今,眼看凛羽就要被这小乌龟给打败,丢了名声是小,看着水碧这股狠劲儿,他两生怕这姑娘真能把凛羽给打伤打残了,这真是让他两万万担不起的,也就顾不得什么三打一,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些不要颜面的事了。
哪知他们真真是小看了水碧,他们三个完全不知道水碧实在是九天这一新生代青少年中的练武奇才,他们还忘了一个最主要的,水碧是夕君从小一手带到大的,夕君是什么人,单单一出生就是承载了上千万神力的,更别说他后期的领悟修炼了,单就这九天之上,恐怕也只有帝君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水碧为他一手所带大,更是对她的修炼严加管教,水碧更是在武艺上节节高升。
所以眼下他们三个实在是自取其辱,虽是这样,但这三人又不是那般好对付的,好歹是青龙、白虎、朱雀一族的继承人,这三人加在一起,倒是成了水碧打遍半个九天至今唯一遇到的棘手的几个,眼见着这几个人在仙塾上打的黑云滚滚,震耳欲聋,将仙塾拆的七零八散,而上善仙人却因为一早有事不在,旁边的小仙童又不敢劝架,急的直跺脚,继而见了几个时辰过去几人还是不停手,恨恨的跑了出去,搬救兵去了。
恰逢今日上善是去南方南极长生大帝处借几本古书,刚好遇见正在和长生大帝玉清对弈的夕君,上善笑着上去打招呼“长生大帝,夕君也在,真是稀客!”
“如他这般来无影去无踪,若不是我央了几天,三请四邀,他便也是不曾来我这府邸。”玉清笑着打趣,虽说他长夕君几十年,却与夕君是相交多年。
夕君待看清来人,手执棋子缓缓抬头,淡淡的朝上善点了点头,正待想起来,问上善为何不去仙塾教课。却见不远处急急忙忙走来一个小仙童,眼泪汪汪的跑到上善跟前说:
“仙人,不好了,不好了,凛羽储君、朱雀的慕商、还有白虎的子然同玄武的长公主打了起来!仙人您还是回去看看吧,我根本拉不住啊!”
上善正待神色紧张的问他个来龙去脉,却见身边的夕君起身就前往南边的仙塾。
“我们还是去看看怎么个回事吧。”玉清憋笑着,上善还没看到刚刚夕君的脸色,他倒是眼尖看见夕君的变脸,小仙童说到玄武这几个字时,他脸一黑,腾地就站起来,倒是同他处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这么喜形于色,传闻玄武的长公主是个让人头疼的角儿,夕君喜当爹当的费尽心神,头痛欲裂。起初他是不怎么信,这眼下,却是有那么回事啊。玉清本着凑热闹的心思,拾掇上善赶紧带着他往仙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