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旋律宁静悠扬传遍了整个皇宫,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个弹琴的女子,不知是被她的琴艺吸引还是被她的曲子惊到,全场静悄悄的只有琴声环绕。
秦若伊的脸色一下变得跟复杂,若是比琴艺,苏嘉柔根本比不上她,可她万万没想到,苏嘉柔竟大胆到了如此地步,她琴声中流露的感情完全弥补了她琴艺的不足,再者这些不足更加能让人体会到她的深情。
御花园中所有人神色各异心思各异,唯独苏嘉柔全身心的投入。此时她的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人的模样,从第一次御花园初见到二人情义相通,一幕幕的画面闪过,苏嘉柔嘴角含笑,心中却极其温暖。原本她是打算规规矩矩的弹奏一曲,可是萧景琰点醒了她,她可是苏嘉柔天不怕地不怕又岂会如此便宜了情敌。再者,那人如今心中怕是还别扭着,这一曲算是给他顺顺心。
苏嘉柔最后一个调子奏出,全场鸦雀无声,她缓缓站起身子,环顾四周刻意忽略了皇帝和太后的脸色清清嗓子一脸柔情,“那人远在千里音讯全无,希望这首曲子能越过千山万水,至少让他知道这里还有人在等他。”
“啪啪啪”寂静中这掌声显得十分突兀,但并不影响说话之人的表现,萧逸绝斜靠在椅子上一脸笑意,“如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像苏小姐这般豪爽的女子了,皇兄,我是个不懂琴的人,但也能体会出苏小姐琴声中的灵魂所在,这一场比赛我投她一票。”
皇帝眯着眼看着苏嘉柔,突然一笑,“没想到重来都不碰琴的柔儿竟会奏出这么好的曲子,真让朕大开眼见啊,看来这几个月跟着轩世子没有白学啊!”
“皇上过奖了”苏嘉柔也是一脸笑意,不过还带着些许娇羞,“说来也巧,风瑾轩只教了我两首曲子,一首秦小姐先我一步弹奏了,我只能将这首拿出来献丑了。”
这席话一出,秦若伊的脸刷的变白了,京中谁不知道高山流水对她的意义,风瑾轩将这首曲子交给苏嘉柔是何含义,再者竟然还有一曲凤求凰,这首曲子的含义更是无人不知。
“胡闹”终于,太后忍不住了,看到自己的侄孙女一副强忍泪水的模样心疼得不得了,大声斥责,“这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应该做的事吗?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你。”
苏嘉柔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一脸委屈,“我这怎么能叫胡闹,自古男欢女爱两情相悦就是极为正常之事,当然我还不能确定风瑾轩是不是喜欢我,可这并不影响我追求他啊,本来幸福就要靠自己争取的。再说了,太后娘娘,天下谁不知道我苏嘉柔从来就不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这样的事对我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罢了您不用担心。”
这番话完全没有顾及太后的颜面,但却是苏嘉柔一惯的风格,果然太后的表情变得沉怒,“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与哀家说话的语气?”
“皇奶奶息怒”萧景琰自人群中走出俯身求情,“柔儿不懂事,但她自幼任性惯了,父皇也任她胡闹,她并没有恶意也不是不尊重您。”萧景琰心知太后的脾气,今日她定是要为秦若伊找回面子,加之柔儿一番话好不将她放在眼里,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柔儿。
果然,“哼,你倒是护着她”太后冷冷一哼,看向苏嘉柔,“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啊”苏嘉柔说的理直气壮,“不过若是您觉得我错了那我便错了吧。”
这话差点将太后气的吐血,这不是拐弯抹角说她逼得苏嘉柔不得不认错嘛。
“行了,怎么跟太后说话的”皇帝一喝,“看来你的规矩还是没学好啊,今日不给你一些惩戒不行了,来人,将……”
“慢着”萧逸绝自椅子上站起,摇摇手中的扇子,“母后,皇兄,你们这一举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嘛。我觉得她没有说错啊,追求幸福是她自己的事我们没有必要干涉,反而应该佩服她的勇气。”
“逸儿,不可胡来”太后立马制止萧逸绝,她可是清楚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越是不合礼数的他越是来劲。
萧逸绝走向苏嘉柔,边走边说,“怎么能叫胡闹呢,皇兄你可答应我了,这局的第一由我来定,苏小姐就是我心中的第一,当之无愧。”
苏嘉柔看着萧逸绝,心中偷乐,看来这萧逸绝对她还真不赖。
“你这身装扮可真对得起你这首曲子”萧逸绝走到苏嘉柔身边,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然后拉起苏嘉柔走到皇帝面前,“你们可以问问在场众人同不同意我的决定。”
“皇上,太后,若伊也认为苏小姐这个第一当之无愧,连若伊都自愧不如”秦若伊已经恢复了正常,也急忙说到,她自然知道太后是为了她,但她并不想靠太后替她出头,让苏嘉柔看轻她。
“行了行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但是,苏嘉柔你的礼仪得给我好好学。”萧景琰和秦若伊都如此说了,皇帝也不好再难为苏嘉柔。
苏嘉柔俯身谢恩,“那第一有何奖励吗?”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你想要何奖赏?”对着如此相像的一张脸,皇帝也忍不下心怒对苏嘉柔。
苏嘉柔做思考状,半晌才开口,“皇上,你也知道我学一首曲子不容易,要不还是同原来一样,您答应我一件事呗。”
“可以,什么事?说来听听。”见苏嘉柔一脸狡猾的模样,皇帝也露出一丝笑意。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来求您。”看到太后一脸不善的神情,苏嘉柔又添上一句,“不过您放心,一定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好,朕答应你”皇上哈哈一笑。
见苏嘉柔不但没有受罚还得了皇帝一个赏赐,太后不满了,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不知礼数的丫头”
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苏嘉柔不再与太后呛声,走到苏烟羽身旁同她闲聊。萧逸绝含笑走过来,一扇子敲到她的头上,“小丫头,今日一过,你又是天下的风云人物了。”
苏嘉柔推开萧逸绝,“只要那人能听到,做一下这样的人物又有何不可。”
萧逸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摇着扇子走了。
“柔儿,你与逸王熟吗?”贵妃问,在她了解,苏嘉柔与萧逸绝并无什么交情,但今日萧逸绝却帮了苏嘉柔,还与她说笑。
苏嘉柔心中一凛,该死的,竟然没有注意只是在公众场合,她适才与萧逸绝就像是一对谈笑的好友,“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交情,我也奇怪呢,听说逸王性子散漫不好管闲事,没想到今日却帮了我。”
见苏嘉柔一脸疑惑,苏烟羽也没有多疑,还拍拍苏嘉柔的手安慰,“没事,逸王就是那样,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或许他只是觉着有趣才帮你的。”
苏嘉柔点头,这时秦若伊却走过来,与苏烟羽行礼后对着苏嘉柔,“苏小姐,我能与你说几句吗?”
苏嘉柔含首也不意外,跟着秦若伊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秦小姐有话直说。”
秦若伊看着苏嘉柔,“他一直以来都不近女色,就连同我说话都离着一尺距离,我本以为此次回来也不会有不同,却不想他独独对你不同,你能告诉我你们如今是何关系吗?”
苏嘉柔没有说话,心中却舒坦了,照秦若伊的说法那风瑾轩与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秦小姐,你若想知道什么应该等他回来亲自去问,我现在不管告诉你怎样的答案,只要不是他亲口所言你都不会真正相信,那又何必为自己添堵呢”
秦若伊没有想到苏嘉柔会如此回答,呆了片刻,苦笑着说,“看来你果真与传言不同。你说的没错,无论如何,只有他亲口说的我才会相信。苏小姐,我很欣赏你,我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
苏嘉柔轻声一笑,“这件事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若是他喜欢你,我可做不到那么大度还与你做朋友。”
秦若伊又愣住了,苏嘉柔笑道,“行了,我也该走了,你快过去吧,免得太后以为我欺负了你”说完,留下秦若伊自己大步离开。
不过,今日,苏嘉柔对秦若伊也确实生起一丝好感,直觉上秦若伊并不是那种会运用心机之人,若是有可能,与她做个普通朋友倒也不错。没办法,毕竟到现在自己还没弄清楚她与风瑾轩的关系,情敌还是情敌,再怎么欣赏她也不会傻到把她当成闺密。这种蠢事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她付不起那个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