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余惜研才闲闲的一路溜达到茶园。这次外出一月有余,此时回来见满园茶树上的长满嫩芽,上面还挂着露珠,阳光照射下并发出犹如宝石般的光芒。她爱极了这样的光景,仿佛回到以前那难忘的岁月,她正戴着草帽在茶园里劳作的,鼻翼间闻的都是茶叶的清香。所不同的是身旁再也不见疼她宠她的父母,心里有着刹那的刺痛。这茶园是她一手开发出来,用野生茶移栽,采用两叶一芽制作出享誉盛元大地的名茶‘黄芽蕊’供不应求。现在正是采摘时节,一位位背着竹篓的茶女错落在茶园里,素手翻纤动作柔美,就像在琴弦上弹奏一般。
看过猪圈又去查看鸡舍鸭竂,沿途不时的和工人相遇招呼着,对求知的人传授经验和知识,对请安的人问好招呼,她不骄不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认识,有很多人都是她亲自指导。上致六七十岁的老人,下到五六岁的幼儿,看见她都很尊敬的叫她一声‘三姐’。这里有很多人是伤残士兵和孤儿。他们原本在死亡线上挣扎,在穷困潦倒中奄奄一息,是余惜研把他们领到雾凇岭,将他们安置在这里,教他们学经验,学文字,学会了自食其力,还允许他们婚配自由,感觉的是生活在温暖的阳光下,安定又快乐,对余惜研满心的感恩戴德。
直到响午时分,余惜研才笃悠悠的走到山谷平地的蔬菜大棚。蔬菜大棚分A区和B区,A区是绿叶菜,b区为瓜果类。走进一个绿叶蔬菜棚,里面一垄垄的青菜刚刚洒过水,还带着晶莹的水珠。肥厚的韭菜碧绿的菠菜都到了收获期,几个收割的工人见到进来的余惜研,忙忙的站起来行礼。每一个大棚都有一个主事的,叫棚主。这个棚主是个从战场上下来,伤了一条腿的汉子,四十多岁叫陆尘。从战场上被抬回了家,微薄的伤残金被家人瓜分一空后,就被家人遗弃驱赶在外,没人愿意养一个废人。在寒风刺骨中差点冻毙的他遇上了余惜研,救回了一命从此改名叫路尘,以次记住自己曾经像路上的灰尘。如今他在雾凇岭已经六年了,成家后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路尘上前刚要施礼,就被惜研拦住了:“尘叔,都说过了,不要每次见了我都要施礼。你是朝廷的功臣,况且又是我的长辈,别有那么多的规矩了。”路尘若若的道:“三姐,路尘不敢托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礼不可废。”余惜研对古人的礼仪无语,教而不听也只能由着他。沿着菜垄仔细的查看:“尘叔,今年的雨水会比较多,大棚里的湿气重,要少浇水,收割后的菜垄里的菜叶和菜根都要捡起丢掉,不要留在地里,防止霉枯病。土翻过后歇一茬吧,撒点土木灰晾晾土,记得多通风透气。”这里大棚的覆盖材料用的是制作雨伞的毡布。路尘一边点头应着,一边用心记。余惜研停下脚步回头对路尘道:“尘叔,这茬菜收了,你歇一歇,剩下的交给你的副手去做。”路尘一惊,颤声道:“三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不要我了?我做错了你吩咐一声,我立马改。”说着就要跪下。余惜研连忙阻止:“尘叔,你想到哪去了,我是叫你歇一歇,然后派你到别的地方去。过两天,我再详细的和你谈具体情况。”路尘听了这话才定下心来,拿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声应道:“是,是,是我听岔了。”余惜研又接着说:“你准备准备,也和刘婶婶商量一下,如果刘婶婶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去的。”路尘不打嗝愣地答应着
出了大棚正准备前往B区去看瓜果处,抬头就见路头树下依靠着一位白袍少年,面如冠玉俊秀不凡。一双桃花眼流波飞转,耀似星辰般灿烂。乌发似墨玉簪半挽,手拿折扇,扇的墨黑的发丝随风飞舞。红唇如脂对着惜研笑的如花枝轻颤,真是那道不尽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那个是谁家的俏妹妹,你来找情郎吗?来看看哥俊不俊?喜欢的话,哥就到你家给你父母请安可好?”少年郎走到惜研跟前,收了折扇抵在下巴上,撅着红唇道:“好不好嘛,妹妹。”
余惜研不答,只盯着看那那白袍少年的身后,忽的一扬眉一脸惊喜的高声叫道:“大师兄你来了,你看二师兄又在欺负妍儿了。”那白袍少年一惊立马跳起,几个腾挪闪跳飘过好远才回头一看,哪有大师兄的影子。只有余惜研叉着腰,笑的直不起来。无奈的摇摇头,又走了回来:“研儿又不乖了,二师兄知道你回来了,丢下那班欠教训的不管,特地请你回家吃饭的。你倒好,拿大师兄来压我,哼,一点都不可爱。”嘟着嘴歪着头,双眼朝天,一把扇子扇的啪啦啪啦响,活像一副委屈受气包的样子。余惜研忍着笑,站直了身,勾起脚边的石子,一个劲射朝白袍少年飞去:“知道我回来了,你还给我这样的见面礼,可有做人家师兄的样子,你也好意思?”白袍少年正是惜研的二师兄华清越,一个飞身闪过小石子,宛如流云般飘逸的身姿巧然落下,一个旋转已在惜研的身边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