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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可曾冤枉了你?

陪秦稔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位在原计划中假扮斗殴的秘卫。一行人风尘仆仆快马加鞭了四天的才赶回。进的厅堂,三人均行礼跪拜。

余惜研端着茶杯,缓缓地宽茶轻抿。华清越冷眼看着三人,迟迟不叫他们起身。

张靖起身,走近三人,浑厚的嗓音透着威严:“长和、长肃随我倒书房里去。”

对凃鸳温和地说句:“你先去休息吧,别累着。”

凃鸳站起身,对余惜研、华清越笑着点点头,叫徐婆搀扶着她下去。

三十三岁的长肃和二十九岁的长和,恭谨地回道:“是,爷。”

两人爬起来,再向惜研和华清越施礼后,跟在张靖身后往书房去了。

华清越一点头,随和转身走出大厅,并将大门关上。站在门外,一个手势,飒风浮动,几息间整个奇雾居已是护卫重重,不在有闲人走动。

厅里,余惜研还在悠闲地喝茶,华清越恣意的摇着扇子,仿佛忘了还有个人跪在那里。

秦稔跪的膝盖酸麻,心里只打鼓,身上冷汗浸透内衣。

她离开雾凇岭已经三年,在盛都的风月楼里做清官。有夜狼的人罩着,挂着名妓的牌子享受着小姐的待遇,只是陪客人弹弹琴唱唱曲,在达官贵人中周旋收集有用的消息。

有时候也透露点消息给韩韬的人,所以一直没人怀疑,混的如鱼得水

余惜研给她的承若,再过两年就可以离开风月楼。给一大笔银两,改头换面的嫁人过平静的日子。

雾凇岭的主子很少指派她做什么难为的事。这次是正儿八经的任务,她也想完美的完成,给主子留下个好影响。

万没想到的是,天之骄子的三皇子韩昌会亲自来和她谈合作的事。

通身的皇族贵气谈吐不凡,俊美清逸的脸庞浅笑吟吟,温和儒雅的礼仪进退有度,毫无防备的她纵使阅人无数,也是一见倾心深陷情网。

这次完全是按照韩昌的计划,将风月楼全部烧毁。尽管和主子的计划不符,在她看来,任务都是完成了。

想着韩昌落在她身上温情脉脉的眼神,秦稔只觉得膝盖上的疼痛消失了,脸上红潮泛起,心里涌起甜蜜的波澜。

‘哐啷’茶盏搁在桌子上的声音,拉回了她的心思。

“秦稔,在雾凇岭待了几年,你还记得吗?”余惜研的声音很平淡。

“回主子,奴在雾凇岭里住了五年。承蒙主子照顾,三年习文二年习武。奴感激铭记”。秦稔娇声回道。

“哦,那你去风月楼可是出于被人胁迫?”

“并无人胁迫,是奴自家愿意的。当初,奴和娘亲走投无路,差点被人逼死湖畔,是主子将奴救下收留在雾凇岭,待奴恩重情深奴不敢忘,自愿为主子效力的。”

“是吗?”余惜研面色无波“你叫我一声主子,你应该知道主子的规矩。你说说看,第二条、第五条、第八条各是什么?”

“是,是要忠心不二,勿妄动毋妄言,言必行令必止。”

“唔,你自己做到了吗?”

明明声音里没有起伏,落在秦稔耳中却仿佛掉入雪域冰窟,猛地抬头,惊恐的眼睛看着余惜研,颤抖着嘴唇问道:“主•••••主子,奴不••••••懂•”

雾凇岭对待自己人的宽厚和对叛逆者的规则,绝对是天上地狱两重天。

这些年,在余惜研的带领下,投靠或受雾凇岭庇护的人,都生活得宁静谐和。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没有人愿意放弃安稳适宜的日子不过,冒险违背雾凇岭的规则,去接受生不如死的教训。

两记敲门声,随和进来交给华清越两张写满字的纸,后又轻步出去。

余惜研自斟自酌地品着茶,华清越看完纸涵后朝她笑笑,温声道:“你歇歇,我来。”

朝他觑一眼,点点头,伸手拿着一块点心慢嚼细咽。

“秦稔,你的任务计划是谁交给你的?”华清越边把玩着扇坠边问道。

秦稔动动身子,揉揉跪的麻木的腿,眼含委屈瞅着华清越柔声道:“回二爷的话,奴接的是一言堂的飞鸽传书。计划毁了风月楼,奴已经成功了呀,风月楼全烧了。不知错在哪里?”眼含珠泪欲坠不坠,嘟着红唇噘着嘴。

很好,将在风月楼里的一套功夫搬到这里来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华清越的眼眸色加深,绝美容颜似笑非笑:“楼烧了计划就完成了?如果只是要烧个楼,还要费尽心机的计划是为什么?”

秦稔的心虚的眼睛乱瞟,身上冷汗涔涔只咬牙不服输的说:“二爷,说好的是和三皇子合作的,那三皇子的意见也是要听的呀。”

“听三皇子的话,你弃了雾凇岭的苦心筹谋;听三皇子的话,三十八条人命就此消失。你为了你的一点私心,背叛了一言堂,你还说你不知错在哪里?”一张纸刷的掉在她面前,华清越声如寒冰:“你自己看看,这上面所说的,哪一句是捏造的?可曾冤枉了你?”

秦稔颤抖着手,面无人色的捡起纸涵。越看心越寒,犹如掉进万丈深渊。

从她和三皇子接触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她的一片爱慕韩昌之情写的淋漓尽致,她以为无人发现的秘密,自己都没想到会表现的那么明显。

面如死灰的呆滞片刻,她不甘心的申辩着:“奴家爱慕三皇子不假,可是,奴没有背板之心。没告诉他有关雾凇岭的一丝一毫,也没泄露任何人的任何底细。仅仅是改变了计划而已,结果是相同的,只能说是过程不同”。

“你以为你要是泄露了一点点雾凇岭的秘密,你会安然的活到现在吗?你即没有背板之心,却为何为了迎合韩昌,而私下隐瞒他的计划并执行?难道,他才是你的主子吗?

至于你说的过程不同结果一样的话,你想过没,既然都是一个死,为什么有的人是五马分尸;有的人是绞刑;有的人是千刀万剐呢?”

华清越字字如刀,刺得秦稔再也没力气跪着。诛心的语言,剜的她宛如失了魂魄般,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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