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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还礼

窝了一肚子气,回到家中水月什么也不想做,直接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胡乱地按动着遥控器,但是却连一个节目都没有兴趣看下去,反而越想火气越大,一时又不知如何才能发泄,只好呆坐在沙发上,盲目而机械地看着电视节目,就连羽辰回来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到。

羽辰回到家中看见的就是水月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视发呆,电视开的还是静音。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晚饭都没有做啊?”

羽辰的声音突然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水月吓了一大跳。但因为满腹心事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只是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回答他的话。

“是谁惹你不开心了?还是那门课给挂了?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当个知心哥哥,把你的问题麻烦统统解决掉哦!”

看出水月的不对劲,羽辰慢慢地开导她,想分担她的一些烦恼。

原本水月现在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完全吐露出来,但苦于没有倾诉的对象。现在终于有个人愿意奉献自己,水月求之不得,立刻将满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说得既委屈又气愤,边说还边观察着羽辰的脸色,只见听完后他的脸上像结了一层寒冰,阴沉得很,最后还问了问水月包装礼盒的样子和特征等。

就在水月还在抱怨的时候,羽辰拿起手机拨起了号码。

“喂,Lea吗?我是Roger。我听说水月从你那拿了Sam的一件礼物,好像是一块手表,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知道手表是啥牌子的,那一款吗?……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骂她的。好了,谢谢你,再见!”

挂掉了电话,见水月吃惊地看着自己,却也没解释啥,只是拿了件外套,换了鞋,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跟水月说道:“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等会儿我会把晚饭顺便带回来的,饿的话就先吃点零食吧!”

屋子里,又只剩下水月一个孤家寡人,呆愣地望着那风一样男子的背影。

又到了法语口语课。

Lea正和大家用简单的法语交流着,课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羽辰从教室外面走了进来。和Lea及大家打了个招呼,便朝Lea递过去一个小礼盒,说道:“Lea,这是水月前些日子托我转交给你的,我放在身边,一直忘了给你了,刚刚发现了才想起来,不好意思了!”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羽辰将礼盒放在了Lea的手中。看着那熟悉的包装,Lea先是大吃了一惊,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常态,随即转身向着水月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水月同学一直说已经还给我了,原来我们大家真的是错怪她了。水月同学,真是太对不起了!”

明明就她一个人,还偏偏拉上别人做垫背。水月是从看见羽辰拿出盒子开始,就已经震惊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神智。倒是旁边的蔡盈,得意洋洋地小声对大家说着:“看吧,我就说嘛,水月绝对不会那样的人!哼!”

羽辰说完就让Lea继续上她的课,而他自己也没有走开,反而是加入了大家的话题中,用熟练的法语和大家热烈地交流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

还没等羽辰说话,水月已经走到了他身边,把手里的包往他手里一塞,一个人就往外走去。羽辰拎着她的包一路跟着她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锁,坐进车子里,一路上两人无语,开车回家。

回到公寓中,脱去身上的外套,水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首先申明,我可没钱还你那么贵重的手表;其次,我根本就没有拿过她的东西,所以也没有理由要去赔偿她任何东西。你有钱是你的事,但是我不愿承受这个人情。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我相信清者自清,你这样的做法我很不赞同!”

水月直接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虽然这样做也的确完全解决了麻烦,但是她还是不认同。

“那你就让别人误解你或者怀疑你?无法辩白,心里憋得慌,却没有能力去澄清事实,这样做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吗?”羽辰坐在沙发的一角上,给水月分析着。

“事情确实是解决了,但是这样花的代价也太不值得了,根本就没这个必要,不是吗?”

“我可不这么认为!钱财是身外物,尊严和名誉比财富重要的多!”

“对你这种有钱人而言,这点钱当然无所谓。可是当你无法生存的时候,那些名誉啊,尊严啊,都是些花里胡哨,不切实际的东西,根本就不实用!”

“这么说你已经到了无法生存的地步了吗?”

“……算了,说不过你!反正你花的那些钱我暂时还不起,我也不会因为这去向我爸妈讨钱。如果是我,我根本就不会花那个冤枉钱的!”

“如果实在还不起,那不妨考虑以身相许吧!”

说着说着,羽辰便又流露出只有水月才能看到的不正经样。不过这次,水月看着他那帅气的外表,邪魅的笑容,心里竟然有了一丝莫名的躁动,心跳加快了一些,血液好像又全涌到了脸上,脸红的像个红苹果。竟然想想真的以身相许的话,居然还是有几分愿意的。

“我是身心一体的,想要以身相许的话,要将心一并收了才行。而且,如果真心想要对我以身相许,对我也要身心唯一,做的到吗?嗯?”

水月半真半假地说道。原以为羽辰这样的男子是不会对一个女孩认真的,所以相信他会知难而退,落荒而逃。

但是羽辰却并没有,他紧紧地盯着水月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我的心早就被你给收去了,想要身子的话可以随时奉送!”看着水月眼中的羞涩和目光的逃避,竟又泛起了捉弄之心,眼中多了一份狡猾,“要不,我现在就去洗洗干净?”

水月听着他越来越露骨的挑逗,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去:“想得美!”

羽辰则一把接住抱枕:“嗯,想想是挺美的!不过试试应该更美!”

说完,便一把拉过水月,奉送上了自己温润的嘴唇。

而此时的Lea家中,Lea正拆开那包装精致的礼盒,打开盖子,盯着那放着一块玩具手表的盒子发着呆,眼神中有惊讶,有失落,同时还带有一些怨愤!

因为这件事,水月对Lea有了一丝防备,好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Lea也并没有怎么为难她。但是她的生活却为此有了改变,除了在课堂上,其它时间她和羽辰相处的关系已经进展了很大的一步。

不知不觉,秋去冬来,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底。今天,正好是十二月二十五日,西方的圣诞节。尽管是西方的节日,但是在这受西方文化影响越来越大的国度,人们对这个节日也特别重视起来,尤其是像水月这样的大学生们。大街上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个商场,商店里更是装扮起圣诞树、圣诞老人、彩灯等,打起了各种促销活动,让人感受到浓浓的节日气氛。

水月和一大帮同学约好,今天大家一起去吃圣诞大餐,然后再去KTV里唱唱歌,亮下嗓子。毕竟是学生,很容易满足,所谓的圣诞大餐,就是在学校门口的一家餐馆里,包一个大包间,大家一起点上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犒劳一下自己的胃而已。去KTV唱歌是由朱浩提出来的,费用由他全部承担。这次去唱歌和羽辰那次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大家都是学生,差不多也都是大差不差的经历,也就没有隔阂了。本来晚餐的费用朱浩也想一并承担下来的,但是大家都不愿意,经过讨论后决定采用AA制。朱浩对水月的好感一如既往,但是关系也一如既往地停留在原地,丝毫没有进展。虽然大家也都感觉到水月与羽辰之间的关系有点暧昧不清,但是对于两人真正的情感纠纷还是弄不清楚,虽说两人住在一起,也很亲密,但是又好像很坦荡,并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所以大部分人选择相信两人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关系就像亲兄妹一样,虽然两人看起来也相当的般配。朱浩同学对羽辰也一直存在着防备之心,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看到的是越来越多水月的好,不仅学习上很棒,生活中的她也很随和,很亲切也很善良。不管是她静静地倾听着别人的诉说,微微点头时宁静的笑容,还是和蔡盈她们一起打闹时肆无忌惮的笑容,亦或者是一个人静静思考时皱眉的神情,都越来越深刻地打动着他的心,让他的感情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可是虽然天天见面却始终没有勇气去表白,深怕一个不小心唐突了佳人。平时要是水月朝他看一眼或者对他微笑一下,都会让他激动好久。天天期待着水月可以履行照片之约,却一直不见动静,心里焦急又不知怎么给个提示。现在机会来了,他巴不得请大家吃饭,可以名正言顺地邀请佳人而不怕遭到拒绝。对于这样的机会,他的积极性一向很高,而这点吃饭的钱,对他来说也就是向父母多要一两天的零花钱而已。

由于不回去吃晚饭,水月发了一条短信给羽辰,和他说了一下并告诉他可能会晚回去。羽辰也只是问了她要去哪里,到时候晚了可以来接她回家。水月说了地点,但是也说了不用他去接。发消息的时候,大家正一起走出校门,一眼就看见了羽辰那辆能亮瞎人眼的跑车,正夸张地停在校门口。羽辰本来正坐在车上低头看着手机,忽然抬起了头,目光毫无偏差地落在水月身上。只见他车门都未开,直接一个抬脚,以一个很帅的姿势从车子里跃出来,引来旁边一大群女孩夸张的惊呼声,那姿势真的是帅呆了,连水月都差点忍不住要喝起彩来。只是还没等到她张嘴,羽辰已经几大步来到了她的面前,停下来。水月顿时觉得自己快被周围投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给淹没了,如果眼光可以伤人,估计自己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也有人并不嫉妒,只不过是口水流的满地,到现在犯花痴还没有回过神来,比如此刻正挂在她手臂上的蔡盈同学。水月都有点嫌弃她了,简直就像个几百年没见过男人的女人!同时,她更担心的是她那哈喇子会流到她那还没有穿过几次的大衣上。

“正好我也愁着没晚饭吃呢,不如我和你们一起吧!大家有意见吗?”

羽辰站到水月身边,看着她,却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没意见才怪!水月心想,但是她没有回答。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班长季涛便代表大家发了话:“林老师肯加入我们,大家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意见!”

不是没有意见,是不敢有意见吧!水月心想,但她可不会笨的说出来,只是瞪了某人一眼。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饭店走去。虽然羽辰年龄上并没有大出太多,但是在这一群人里面还是特别的显眼,一路上惹来了不少的回头率和注目礼。

刚走进饭店里面,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看见Lea和Sam正站在收银台前。看见大家进来了,两人立刻走过来,只是在看见羽辰时,Lea的眼中多了一丝惊讶,不过一闪而逝。

“真巧啊,同学们,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朋友Sam,水月,你认识的。”

Lea向大家打招呼,也不动声色地告诉大家,面前这位就是水月的追求者,上次手表风波的主角。

“水月,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Sam边说边伸出手来,想表示一下礼貌,顺便揩一点油,握握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水月还没有习惯于这种礼节,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时从自己旁边伸出了一只同样纤细光滑的手,握住了Sam的,这只手虽然纤细,但是自从握住了Sam之后,大家都发现了Sam的不对劲,只见他皱紧了眉头,在这寒冷的冬天,甚至于额头上都有了汗珠。

“幸会,幸会!我们还真是蛮有缘的!”羽辰边“用力”握着手,边说。

Sam疼得脸都红了,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疼得差点喊出声音来,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不想在众人面前尤其是水月面前失态,只好咧开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倒是旁边的水月有点于心不忍了,轻轻地拉了下羽辰的另一只手,羽辰这才慢慢地松开那只紧握的手。只是水月这一动作虽然轻微,却没能逃过Lea一直注意着她的眼睛。水月十分怀疑这次偶遇的巧合性,就上次吃饭的餐厅的档次,他们怎会来这种地方。

“Roger,你也一起的吗?你们准备在哪里吃?不如我们一起吧,人多热闹啊!”Lea虽然是对着羽辰说,也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好啊!欢迎Lea老师的加入!”多一个也是多,多两个也是多,季涛又代大家做了决定。

朱浩在得知Sam亦是水月的追求者后,很不开心,看见水月对他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平衡起来。

坐位置时,朱浩和Sam都费尽了一番心思,想坐在水月的旁边,但最终的结果水月还是毫无例外地坐在了蔡盈和羽辰中间。这顿饭对大多数人来说,吃得还算尽兴,个别人还是食不知味。羽辰一直细心而周到的为水月布着菜,对同样坐在他另一边的Lea却置之不理,另一边的Sam也只顾着打量水月,根本就没注意到她,这让Lea也窝了一肚子气。

“Roger,这道菜是什么做的啊?味道挺不错的嘛!”既然羽辰没注意自己,那就主动出击,努力引起他的注意。

“你可以问下服务员!”羽辰正忙着帮水月剥虾壳,听到了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下,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

“水月,都这么大了,吃饭还要人喂的啊?”见羽辰态度冷淡,Lea将矛头转向水月,脸上笑容灿烂,心里却咬牙切齿,说出的话也是满含讽刺。

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啊!水月无语,两个人之间的战争,注定自己只能当炮灰。

“我们家水月一向挑食,喂她还吃一点,不然就不吃,饿廋了,心疼的还是自己,所以只好喂她了啊!来,水月,乖,把这些全吃了啊!”羽辰把剥好的虾放进水月碗里,又夹了一块鱼,去掉鱼刺放到她碗里。

“水月,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哥哥,我做梦都要笑醒了啊!”见羽辰如此细心,旁边的蔡盈羡慕不已。

“那你还是别笑了,说不定梦到这么一个哥哥,一笑笑醒了就没了!得不偿失啊!”水月说的一本正经。

“嗯,也对,白天梦到的可能性更大点。梦到了我绝对不笑!”蔡盈回答的也一本正经。

只是两人说完,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银铃般的笑声,朱浩心跳加快了。笑声好像给他增添了许多勇气,他终于站了起来,说道:“今天大家都好开心,要不我们一起合影留个纪念吧?大家觉得怎么样?我可是早就把照相机准备好了!”

对于这个提议,大部分人都很赞同。水月则识相的沉默不语,因为她有感觉到了羽辰阴森的表情。先是来个集体照,大家一起比划着各种姿势,摆出千奇百怪的造型,在按键按下的那一刻将自己古怪搞笑的表情停留在那一瞬间。

“水月,看这边!”

那边一声喊,引起了水月的注意力。抬眼朝着发声源看去,却发现正面对了朱浩手中的相机镜头,一个措手不及。就在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刻,身边窜过来一个身影,转眼头已经和她的头靠在了一起,不用说,当然是离她最近的羽辰。看着屏幕上两个紧紧挨着的脑袋,朱浩只有在心里暗暗的叹息,他下定决心,一定找个高手,将照片中的一个脑袋P成自己的。后面的他又找了好几次机会,却都被一直赖在水月身边的某个在他看来相当不识时务的男人给破坏了。朱浩是恨得心里直痒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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