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期末考试的忙碌期。在教学楼中随便走上一圈,随处可以看到教室中奋笔疾书处于作战状态的学生们。孟夏身置其间,一边盯着考试卷上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试题,一边忍不住抓耳挠腮四处张望。然而前座死党唐佳欣的情况却似乎没比她好到哪儿去,同样是翘掉了一整个学期的课程,同样是考前零复习,两个裸考的人就这样以一种同病相怜的姿态挂掉了考试。
成绩出来那一天,孟夏托着下巴坐在电脑前,盯着上面无比光荣的11分,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而旁边的唐佳欣在看到自己同样凄惨无比的15分时,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呜呜呜小夏……”在几次三番经受到挂科的致命打击后,唐佳欣终于忍受不了地跑来抱住孟夏寻求安慰。完蛋了,答应老妈的承诺再次食言,连着挂了三门,回家挨骂是不可避免的了。
孟夏懒得跟她演苦情剧,大大咧咧地拍着唐佳欣的肩膀,不以为意道:“唉,算了,又不是头一次挂科,上个学期已经挂掉大半了,这次才三门,就别狼哭鬼嚎了……”
唐佳欣立时停住假哭,抬起头,以一种看白眼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孟夏,嘴巴一歪,道:“死孟夏,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前几天是谁前跑后颠儿地给你买药治病来着?真是白眼狼,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孟夏正想说话,唐佳欣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扫方才的阴霾,蹦跳着过去,拿起手机一看,脸上的表情顿时定格。
“怎么了?”
唐佳欣慢悠悠转过头,咧了咧嘴:“文——斌——”
提起文斌这两个字,孟夏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慕毅。自从生日那天,她在篮球场看到形同陌路的慕毅之后,就再也未曾见过他。时隔一周,此时的他应该也在忙碌奔波于考试之间,疲惫地穿行在图书馆和宿舍的两点一线上,只是,现在的两人,却仿佛隔着千万重山,沉重的感觉让孟夏想起来便觉得胸口滞闷。
唐佳欣偷偷打量孟夏的神色,见她没什么表情,只呆呆地发怔,舒然松了口气,便接下了文斌的电话。
两个人可有可无地寒暄了几句,唐佳欣尽量保持低声,通话间她了解到,文斌他们班已经考完了所有的科目,此次打电话正是要询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家,两个人是老乡,正好顺路,买汽车票的话也可以相互照应。
想了想,唐佳欣也觉得一个人的旅程无聊透顶,但她突然很悲剧地想到,自己挂了科,接下来的几天之内应该是要努力通过补考,不可能赶上跟文斌一起回家。
“哦,这样啊……”听到唐佳欣的挂科噩耗后,电话那边的文斌想了想,“其实也没关系,我早走晚走两天都可以的。正好这段时间是大家返乡的高峰期,车票也不大好买。下午我去汽车站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买两张25号的车票吧。”
唐佳欣简直激动得想哭,果然老乡就是不一样,这下不光补救了她还未买票的难题,连挂科的尴尬也迎刃而解。因为文斌已经主动提出要帮她复习功课,一举拿下补考难关。
她一边迭声感激,一边不忘关心一下老乡。而文斌则好脾气地让她放心,告诉她,虽然同宿舍的同学都马上要走了,但邻舍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儿陪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