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欧小娴进宫的地方;萧潮既然从悲伤中崛起,那么,总有好运降临他头上的。
这座古堡之城,竟有人送他一座兰楼阁。
萧潮在兰楼阁里面,看到五光十色的彩瓷,还有多少名贵的书画。
更可爱的是,还有许许多多的外仆人在侍候着你,奴卑丫环在轻声热情叫你一声“老爷”,管务总管叫你一声“楼主”,萧潮感觉到,自己变富贵了……
多少人渴望着富贵,但他随时拥有;多少人渴望着女人,但他垂手可得……
多少人能够在春时就拥有了名声和地位,但又有多少人能够在死后还记得他……
萧潮就算拥有了富贵、女人、名气、地位,他依然我行我素……
他昨日在燕楼上,今日在风雅阁畅欢,旁边伴随着一大堆美女,陪他畅饮,但他竟无一个朋友。
因为这个世界,找到一个倾心对你的朋友,真的很难……
然而说朋友,朋友就到了。
欧小娴坐拥着华丽、富贵,坐到了对面;
萧潮看着她,反而搂着身旁的美女,说道:
“老朋友,终于见面了。”
欧小娴矜持地微笑了一下,嘴角刚上扬,又沉了下去……
萧潮说:
“坐拥着皇宫的美好,一切还好吧……
但不知对比我现在的话,不知
谁更自由、快活呢……”
萧潮笑了笑,又往两旁的美人儿锡了一啖。
两旁的人儿娇笑地笑了一阵,说道:“公子,你很坏的……”
说道:“兰楼阁的萧公子,别来别恙,就此拜过。”
欧小娴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脸,便命人备桥而去……
萧潮说:
“这么快就舍不得皇宫的生活了么?不陪陪老朋友多一阵?……”
欧小娴脸容有一点恨羞了,当场离去了。
萧潮说:
“今日有一见,他朝有相逢……
我们下次再见。”
欧小娴离去后,萧潮喝着酒,只是脸容有点疲倦,心头有点憔悴……
突然,楼梯传来大声吆喝的声音,这座城“鼎鼎有名”的傅二公子伴随着吆喝声带着一群“随从”(猪朋狗友)上来,又大声吆喝道:
“给酒家来个酱番牛肉,串烧羊排,糖醋鸡柳,再来十斤羊肉,十斤刀子烧。”
他们一群人在楼厅的中央,大声谈论着昨天晚上的澡堂女人如何风骚,如何让他们欲仙欲醉。
他们一边谈论着,一边喝酒,大块吃肉,仿似整个楼厅就是他们的。
萧潮也在喝着酒,而酒中的世界有万千,
左边角落里有对失落的年轻人,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喝酒,互相倾诉着感情,互相分享兄弟工作中的烦恼,日后的出路;
右边角落里有一对男女,在你卿我我的,相互喝酒,打情骂俏。
中央的富家子弟傅二借着酒意,借着“兄弟”们聊不完的情欲,走到右角落的那对男女,用单手牵引着女孩的下巴说道:
“小女子可否过来一聚,本公子已看上你了……”
那名女子虽不及沉鱼落雁之颜,但是可以惊吓了千百只鸟跌下地下,她既害羞又慌张,他的男人已握起了拳头,一拳打去傅二的脸,
怎知傅二的猪朋狗友已握住了他的拳头,有的已压着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了,
傅二慢慢牵拉着那名小女子过来,与他那桌粗俗大汉们喝起酒来,
那名女子被压迫着,她不敢反抗这城里的第一大金户的公子,强喝了几杯酒,傅二的手便向那名女子的身体摸去;
萧潮已经看不下去了,硬扯着那名女子过来,说道:
“她已经属于我的了。”
傅二的那群“朋友”已回过来了,傅二说道:
“你是谁?你知道本公子是谁么?……她凭什么属于你?”
萧潮说:
“因为我已经买下她了,今天,她只陪我喝酒。”
“你能买她,那我也能买她;你说,多少钱,可以卖给我,陪我喝酒?”
萧潮说:
“多少钱也不让,她只陪我喝酒。”
傅二道:
“你知道我是谁么?”
“哦?……”
“我就是这里的第一大金户傅府的傅二公子,你想与我争女人么?……”
“你问这女人愿意陪谁喝酒?”
“你愿陪谁喝酒?”
那女子已被吓得脸都青了,却那里还敢说话……
“你是谁?你不害怕本公子用钱攒死你么?……”
“哦?……”
楼梯口的探子见到刚才萧潮与欧小娴的对话,汇报了傅二萧潮刚才的情况;
傅二说道:
“原来只不过是一夜暴富的兰楼阁新主人,该不会是掏到金沙一夜暴富的吧?……竞和我抢女人……”
傅二表示不屑的神情;
萧潮说:
“这个女人现在是同我喝酒的。……”
“我要抢回来!”
说着,他的猪朋狗友便牵拉着那名女子回去,却被萧潮打个四脚朝天,
傅二惊慌地说:
“你好……行,你等着……”,说着,便去搬救兵。
不过一柱香时间,傅二已带着府内侍卫过来,他叫莫潦,是府内请来昆仑派的贴身侍卫,他的剑一步十八转,直击人的心,曾在当年点苍一役中,击败掌门华李子而下山享受人间快活的。
萧潮还在喝着酒,他已归还了那名女子给她的男人,他们谢过萧潮后,已经早走了……
萧潮还在喝着酒,他在等待,等待不再害怕的敌人;
是什么让他不再害怕敌人,是富贵么,是手中的剑,还是他现在的精神……
傅二已带着莫潦走上楼厅,傅二说道:
“就是他!”
莫潦在一旁冷漠的说道:
“亮出你的剑……”
萧潮还在喝着酒,这座城的钱中尉又自带着一批官兵过来,对着傅二喝道:
“休得无礼。”
又对莫潦说道:
“莫公子让过这位新任的兰楼阁新主人……”
又见莫潦看着萧潮的眼神说道:
“看他的意思吧。”
萧潮没有说什么……
莫潦又道:
“既然你不开口,下到街道来,我给你一个公道……”
萧潮又喝着一杯酒,远地跟着莫潦走下了街道……
街道已一片空寂,而旁观的人又在二楼厅上观看不已。
这里是沙漠和绿洲的一个边城王国之都,这里的空气那么清新,爽朗,天空万里无云;
突然,风轻轻地带动着树叶飘过,二柄剑不约而起,刺向对方的心窝……
剑气轻轻飘向远方,街道的尽头,风驰的沙际;
宁静清新·明亮的空气也被两者的剑气变得萧索、混浊起来,满天的狂沙,直捲而至;
狂沙平静过后,只看见一个人的身影,而萧潮已不知到哪里去了……见留下莫潦在天地之间,思考:是否享乐已经让自己的武功麻木了……
萧潮与兰楼阁的亲信来到第一金户傅府,大肆的喧哗了起来;
他在问:“昨天的女子哪里去了?”
傅家的管家知道昨天的事情后,自知这个人并不好对付,便叫了傅老爷出来,
萧潮依然大声说:
“昨天的女子哪里去了!?……”
傅老爷自知再也难寻昨天的女子,便说道:
“昨天的黄花,公子又何必在乎;我这里有上佳绝佳的好女子,公子你来欣赏欣赏吧。”
说着便命人找来十八般美女,载歌载舞表演在萧潮眼前,让其慢慢精挑细选,挑选一个绝佳上品;
岂知萧潮并不喜欢眼前的女子,看见一女子从廊中走过,便示意傳老爷指定要廊中的女子。
傳老爷一下子皱了眉子,廊中的女子赫然是他的女儿傳娇娇;
傳娇娇被萧潮一搂抱便搂进了怀里,他又对旁边的女人亲了亲,又对怀里的傳娇娇亲了亲,气得傳老爷想怒又不敢怒的,就算是敢怒也不敢言……
翌日午时,在燕楼上,欧小娴约萧潮到至,便说:
“萧公子,你何必富贵逼人呢……”
“这是我喜欢的,你管不了……”
欧小娴不明白他的心,说道:
“你是在演戏么,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但不知演戏给谁看?……”
“所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你不是也在演戏吗?……”
欧小娴说:
“我的戏远不如你想像中那样……”
“哦……”
“你以为你是兰楼阁的新主人,你就可以在这王城之地任意妄为么?”
“我知道不及你王妃说东就东,说西就西,但我过着我喜欢的生活,就算玉皇大帝也管不着。”
“调戏第一大金户闺女就是你喜欢的生活?”
“是的。”
“你真的喜欢那样的生活?”
“是的。每个人有其喜欢的生活,你喜欢你王室的生活,我也有我喜欢的生活,大家互不干涉,岂不公平?”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人。你变了……”
欧小娴背转了头,眼眶里晶莹的泪水几乎要掉了下来,便命随从备轿,离之而去。
萧潮每天在兰楼阁里,载歌载舞,酒池肉食,夜夜笙歌;
此事传到楼兰王国国王的耳里,楼兰王国王自然地笑开了颜……
萧潮与亲信们又来到傳府,他看到傳二在房中读书时,就让他与傳娇娇跳舞给他看,傳老爷在旁边伴舞;
傳老爷再委屈不过,也都只能委屈求全了,
看着他们父子女三人跳舞,萧潮笑得抱起了肚子,他说:
“你们是最佳舞伴,最好不过了……”
其父子女三人你眼望我眼,欲眼也望穿了,都不见秋水在何方…...
如此,时光过得飞快,很快就一年了,纵欲的生活使人腐落……
傅府的侍卫莫潦再次挑战萧潮。
萧潮就在傅家的府内空地上,对峙着莫潦,欧小娴带着楼兰国王来看,傅府父子女三人在一起观看着…...
莫潦的剑步一十八转,已飞转而至,犹如风卷,犹如海浪袭来;
看来在上一次失败后,莫潦苦练了他的武艺,才又变得今天的如此精湛…...
萧潮似动非动,向着府前门亭游走;
风卷万沙,人在其里,若险若现,所及之处,翻起石块乱起……
萧潮只能像一片叶子游走在风卷风里,却始终未挡入龙卷风里。
欧小娴在一旁神恍注视,她知道,酒肉的生意生活已使得萧潮变了模样,但她衷心地期待着,他会因物质的生活而过得更好,而不是变得腐落,残败不堪……
她正在用殷切的目光看着萧潮,她希望他也能看到她目光的真心期望,真诚实意;
刚好,萧潮的目光对视着她。
萧潮的身影忽然已如屠龙一般,绞进了狂风卷里,与里面的人乱为一斗;
忽然间,天空已改变了颜色,又一片祥如起来,风已不在,人也已不在,萧潮再一次消失在风卷里;这次,连莫潦也一起消失了…...
莫潦因为无颜再面对傅府,无面再为楼兰国再效力了,所以,他已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