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一蘋也早就看到胡玫了,只因急于想在胡玫动手之前将方明几人的最后一点心气灭掉,才未住手。何一蘋也未想到胡玫能够复原得如此之快,又知道胡玫已是受过伤的,就是好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如以前一般,所以也就并未太过在意,而是心存一丝侥幸。不料胡玫发出的这股天阳地阴之气,一遇到何一蘋那股内气,就如晴天霹雳一般,立时发出一声巨响,只不过这一声巨响,别人无法听得太过清楚,只有胡玫与何一蘋二人能感觉得清清楚楚。胡玫打出这股内气以后,方明几人很快就觉得眼前一亮,那片迷雾似是散去一些。何一蘋只得放下方明几人,转来全力对付胡玫。此时方明几人已是觉得心气渐复,便也知道是胡玫来了,心中不由大喜,也便有了盼头,这一有盼头,心气聚得更快,不过一会儿,那些散去的心气便回了个七八成之多。只是七人仍不敢乱动,只是撤出圈子至稍远处,尔后只在那里暗暗用气不已。胡玫见方明六人大约已脱危境,方才将心暂且放下,便想与何一蘋接着比拼内气。胡玫知道若是与他接上掌,便可逼得他欲罢不能,那样便可用自己的天阳地阴之气将他那团气机于顷刻之间打散。不料何一蘋却是十分狡猾,已经知道胡玫挡不得自己这五行之气,就在胡玫扭头去看方明几人之际,立时又将他那五行之气打出。只不过又与上次不同,这回他打出的只是一脏之气,也比上次威猛许多。这九九心经越是将到最高境界之时,其进展越是神速,已非常人所能预料。这回何一蘋打出的乃是肝木之青气。胡玫就见何一蘋双掌一经拍出,一股暗青之气顿时呼呼涌出,登时就见四周俱都是暗青一片,就连整个山腰之处俱都笼盖起来,好在这回他不是专门对准胡玫而来,而是要将方明楚慈这一伙人全都一网打进,一个不留。因此时胡玫这边其余人等皆在全力与对方拼杀,一时也未发觉,自都不知道自己已身处危急之境。胡玫因是被他这五行之气伤过一次的,也已经留心防着他再用这招,所以此时一看就已明白。本来胡玫想用自己天阳地阴之气灭他这五行之气,只是又知道这等自他五脏之中发出的五行之气,虽不及天阳地阴之气刚猛,却是阴柔乖戾无比,与一般内气功夫大不相同,自古刚猛之气从不能胜它。这天阳地阴之气虽是世上无双,却与他这五行之气不对那五行之路子,到时只怕不能将它一下子灭尽,一旦失手,那样就怕又会伤了众兄弟,所以也就只得用自己这五行之气去与他比拼,这一下却让何一蘋给占了先机,这也要算是他的聪明之处。此时胡玫先将自己脾脉用气护住,随即紧接着一个后发制人,在何一蘋那股暗青肝木之气刚刚要将四周都笼盖起来时,就立时从自己肺脉之中发出一股内气,直奔何一蘋那股肝木之气而去。这肺气属金,白灿灿的,天性专克肝木之气,也又是天阳地阴之气性子,何一蘋那股肝木青气无论如何也不能抵挡得了,他还未来得及伤到胡玫这些兄弟们,便被胡玫这股肺金之气克了。却又是只克其气,而未能伤他身子。何一蘋一看,忙又双掌拍出,发出一股雾涂涂暗赤之气。这一回众人都是看得清楚了,双方人马登时都撤回一些,收住手脚,各归自己首领身后,静观起来。这回何一蘋发出的乃是心火之气,看去紫乎乎的,自不能瞒过众人眼睛,因他知道胡玫刚刚才发出肺气,肺脉之中定是有些空虚,是要借此伤胡玫肺脉的,连带着胡玫这些兄弟们也一并伤到。此时这暗赤之气已是将这些人马都快要笼罩了起来,气到之处,连天地都已经变色,眼看胡玫这边人马就要在劫难逃。而他自己那些手下,因已被何一蘋往他们经脉之中灌注了那股至阴之气,这些人内气其实已是与何一蘋这内气气味相投,这暗赤之气自不会伤及他这些手下。胡玫一见自然不敢怠慢,一见这暗赤之气刚要笼盖四处时,就迅疾将自己肾脉之气发出。众人这回也是看清楚了,只见这股内气,清冽如冰,直扑向何一蘋那股紫乎乎的暗赤之气而去,何一蘋那赤色心气自是不能抵挡,又被胡玫这股内气一下子给克得销声匿迹。蒋耀昆楚慈等人看得明白,都是暗暗心惊,唯有何一蘋那些手下在那里得意不已。此时何一蘋仍是不知收手,忙又疾疾将自己脾脉之气发出,这气乃是晦黄之色,也是如前一般,登时将四周罩住。胡玫又疾将自己肝木之气发出,就见一道青气,恰似碧叶之色,又是直扑何一蘋那股晦黄之气而去,把他这股子晦黄之气一下子给克得无影无踪。何一蘋到此时仍是不服气,又接连使出自己肺肾二气,这黑白二气仍是不能得手,又被胡玫心火之气与那脾土之气给克了。此时胡玫所发脾脉之气已经不仅仅是她脾脉之中的先天之气,她脾脉之中那后天之气也与先天之气一起发出,也能有如此杀伐之用。原来胡玫这脾脉后天气机居于她脾脉之中时,是为取那浩大无边的人间烟火气息之用的,此时的确是至柔至弱,简直是不堪一击。但是它既是居于这脾脉之中,便也仍是在这五行之中,不能脱这土性。况且胡玫这后天脾气又是附于先天之气上头的,先天后天又是相通相生,所以当胡玫也循五行用气之法,将这脾脉之气用心念发出时,这后天之脾气便与那先天之气一起出来,也已不再是那等至柔至弱样子,也有那五行之力,自也正是何一蘋那肾水之气的克星。这个胡玫此前也不知道这等至柔至弱之气还能有这样用处,脾脉被何一蘋伤后,又得阎君梦中指点,让周子召用他脾脉之气医好,胡玫灵窍便开,也试着将自己五脏之气修炼了一番,准备到时以应付何一蘋之用。初始胡玫以为自己脾脉中气只能用来取那人间烟火之气,不能具那等五行之中的杀伐之力,如此一来,便不能与何一蘋那股气机相搏,所以也是有些犯愁。后来一想,自己这脾脉中气,既能取那人间烟火气息,又能受用这人间饮食之物,自也属五行之气,既是这样在五行之中,又怎会不具这五行之力?于是胡玫便试着将自己脾脉中气发出,只觉将它发出之后,却是力道十足,再无那等柔弱之象,胡玫才知自己这脾气也是具杀伐之力的,能克何一蘋那肾水之气,于是到这何一蘋再使出他这五行之气时,胡玫也便将它拿了出来,也让它于这五行之中显一番本能用处。只是胡玫这五行之气,不如何一蘋用心之深,二人功夫境界又不是一途,虽能依五行之理克何一蘋那五行之气,却不能像何一蘋那样修炼至能笼盖四野又将天地本色也能隐去的境界,如此一来与何一蘋相比,自是不能相提并论。此时何一蘋也知道自己虽是未能得手,却也达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他将他这五行之气用过一番之后,便住手道:“胡玫,服也不服?若是不服,你也将你那五行之气发出来让众人看看如何?”胡玫虽也能将自己五行之气打出,却不能像他这样笼盖四野将天地本色隐去,胡玫也从未想过要去修炼这等欺天灭地的邪恶功夫,也绝不想主动使出自己这五行之气来,所以胡玫此时一听何一蘋这话也是一时无语,只是于心中盘算着如何用别法对他。何一蘋见胡玫一时不语,又道:“胡玫,你我就此罢手如何?我们就合二为一,再无敌我之分可好?”胡玫一听不由冷笑道:“那我们就得先把自己身上阳气去了,去做你的臣民了?”何一蘋道:“你又不知,这阳气一去,便平心静气,再无一点烦恼扰心,却不是好?”胡玫道:“到此地步,你还不知回头,还在做这痴人之梦,我却是不能再饶过你的了!”何一蘋道:“既是不服,那就再来比拼一番这五行之气如何?这回我要让你心服口服才罢!”胡玫一听感到有些奇怪,刚刚败下阵去,又为何要再来弄这套把戏?不过也随口答应道:“你既是这样不知道好歹,那就再来丢人现眼一回罢了。”何一蘋冷笑道:“那就请了。”说罢就见他双掌迅疾又是呼呼拍出,一股暗青之气立时又将众人罩住,整个天空也是一片暗青之色,胡玫一看这次来的比上回似是还要厉害些,忙也紧接着交替打出连环几掌,发出一股白莹莹的内气来,直扑向何一蘋那股内气。这回却不见他那暗青之气立时消退,胡玫不敢住手,紧接着又打出两掌,那股暗青之气这才散去,胡玫微微一笑。何一蘋见状却是毫不停顿,迅疾又将一股赤色心气打出,众人头上天空登时又是一片暗赤之色,也是比上回浓些,几乎就不见天日。胡玫也急忙又将双掌拍出,发出一股清冽冽肾水之气,也是连着好几次出掌,才将他这股暗赤之气散去。何一蘋一见便又疾疾发出一股晦黄之气,众人只见头上天空一片晦暗黄色,也是不见天日,胡玫也便紧接着又发出一股青碧之气,又把何一蘋这股晦黄之气克去。何一蘋也不惊慌,又将一股白惨惨肺金之气发出,众人头上天空立时又是一片白惨惨之象,看看也无云彩,日头却是似有似无,昏昏惨惨一片,胡玫见状便又疾疾将自己心脉之气发出,她这股心火之气乃是一股红莹莹颜色,何一蘋那股白惨惨内气挡不住胡玫这股红莹莹心火之气,很快也便消散了。何一蘋见状立时又打出一股黑乎乎的内气来,此时只见他似乎已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双掌接连打出,一股股黑气腾腾而出,众人瞬间便被这股黑气笼罩起来,胡玫这边众人也立时将心脉用气护住。胡玫不敢怠慢,紧接着也将自己脾脉之气发出,直扑那腾腾黑气而去,不料这回却是不见一点动静,那黑气仍是腾腾而起,不但不见一点收束样子,却反而翻腾汹涌不已,又渐渐扩展开去。胡玫一见,忙又将双掌频频打出,一股黄莹莹气机又是汹涌而去,但却仍是不见那团腾腾黑气有所收束,还是如前一般。胡玫这下有些急了,怕这样子下去,自己这些兄弟们心脉便要被他所伤,正要再将自己脾脉之气打出,此时却见柳如燕疾疾过来小声道:“胡妹子莫要再用这五行之气与他斗了。他这大约已不是什么五行之气了,不信你仔细看去。”胡玫一听,知道柳如燕比自己看得仔细些,定是不差,便疾疾分开阴阳二气,仔细看去,果然见那腾腾黑气之中,隐隐见有一个如小丘般的巨人,正在那里挥拳踢腿,恰似何一蘋那套霸气拳脚功夫。胡玫忙再仔细看去,只见这巨人通身俱是黑色,连五官牙齿也是黑的,面目狰狞可怕,就如饿鬼一般,在那里张牙舞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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