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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家

还记得那也是一个黄昏,也是在火车站,只不过那是在荆州的火车站。

荆州地处湖北的江汉平原,是千年古城,只是现如今没落了,在湖北只能算是排名倒二的城市,经济和交通比较落后,比较好的公交车都没几辆,比较吊的就是绿地集团在这里有分公司,哦!也有一家万达广场和沃尔玛。破旧与古老是密不可分的,荆州正是因为古老才显得破旧了吧,我刚上大一时自己这样安慰自己。

我上大一时,那天是教师节,那天我运气特好,在武汉的时候,还只是阴天,到潜江是多云的,过了潜江就下起雨来了,我爸和我妈不停在车上说:“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下车怎么办?被子待会被打湿了怎么办?”

旁边一位从武汉到重庆的旅客说道:“不要急,说不定到荆州天气就晴了”。这位女乘客是到重庆看女儿和外孙的,当得知我就要上大学时,不停发问。

“你上什么大学?”

“长江大学”

“一本还是二本?什么专业?”

“二本,环境工程”

“前景不错,不管什么专业你都要往上升,读到不能读为止。”

“这位阿姨说的,你要记住,她说的都是好的(对的)”

“我家女儿那是读的是经济专业,她高考时也没考好,上的是湖北经济学院,这学校也不怎么样,她考了研,现在在重庆安家,年薪60万,只要有条件,就往上读。”

“嗯,这位阿姨说的有道理。”

也许就是这次对话,成为父亲一直要我考研的缘由之一吧!

那位阿姨说的没错,到了荆州果然没下雨。

当我们做了半个小时的25路车,到了西校区,一看到那教学楼和那2栋宿舍,我立马就想回家复读,可是一想钱都交了,也只能将就一下了。爸爸看了学校,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父亲一直希望我复读,高考考完后一个暑假,他都说我这个专业不好,将来找不到工作,这个长江大学不好,让我再复读一年,说不定可以跟她上同一个学校。

她与我同届高考,她读的是文科,上的是红安一中,而我高中上的是新洲二中,离一中差5分,她也差几分,但是红安一中每年有计划招生(就是将那些差几分的中考生直接录取的计划,那年她们学校有20个名额,她是第五个)。高考考的还不错(按她说的),上的是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报名那天,我与父亲又吵了一架,原因是我买了一提纸,他让我妈只给我几卷,其他的带回家。我一听就怒了,直接说:“几卷纸够一学期?”最后,我们俩都沉默了。我是为父亲吝啬的而生气,也为自己来到这个破大学而生气。

结果,我从他们手里接过所有东西,就径直往前走,把她俩晾在那里,我那是多么混蛋呀!他们做动车回家的时候,我也没有去送,只是发短信问候了一下。

刚到2栋宿舍,除了块木板,什么都没有,木板上全是灰尘,没有电扇,洗澡要走100米,上厕所也是要走100米,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连我们高中宿舍都不如。我们高中宿舍除了空调没有,啥都有。住我下铺的是河南的一小伙子,就是王昆,我们去那天VB跑去上网去了。王昆对面的是胖子,宜昌的,他上铺,也就是我对面的是李自强,青海的。王昆靠墙隔壁的是韦树霞,他喜欢学习,我们都叫他“伪学霸”。他对面的是赵岚,安徽安庆的。赵岚和“伪学霸靠窗”,我们几个靠门。

晚上,辅导员把我们院所有专业的学生叫去开了个短会,晚上我们5个一句走回来的,除我之外,他们四个一路欢声笑语,我一个人走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我觉得自己完全是多余的,那会儿真觉得自己真是孤独的。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两周就结束了,原因是伪学霸跟赵岚闹僵了。起因是学霸每天都要睡午觉,而赵岚喜欢逛,坐不住,整天就是宿舍,教室,外面轮流跑,每次进宿舍就把学霸吵醒了。这样过了1星期,她给我打电话,说:“姐来看你了,带姐看看荆州吧!荆州有什么好玩的?”

“有什么好玩的?都破成这样了。”

“我快到荆州了,来接我一下,我在火车站等你。”

“嗯,我就来。”

她来的时候正是星期天,那天天气很好,不热也不冷,适合出行。而且,荆州到武汉只有1个半小时的车程。对于她要来,我是知道的。因为前些天她在qq里说过的,我们一直联系着,这对我来说是很奇怪的。

听到她快到了,我就立马从床上下来了,一看手机时间,9点。

漱口,刷牙,洗脸,洗头,弄玩这一切,我叫了两的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火车站。

“喂,你在哪里?”来到火车站后,我爱你没发现她人,就立马打电话。

“快了,在等十几分钟。”

“靠,你不早说,那我就慢慢做公交来的。”

“来这么早啊,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姐你呀!”

“你想多了吧!我只是怕你走丢了。”

“哎呦呦,好关心姐呀!姐好开心。”

“切,还有,不要乱认亲戚关系,你并不是我姐。”

“哎呀,不知道上次回家拜年,谁问“树婆婆,姐回来没?””

“我那只是出于礼貌,才叫你的。不说了,我挂了。”

“喂,不要挂……”

放下电话,长长的松了口气,原来她还没到,那就好。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扎着长发马尾的,一对大眼睛的女孩出现了,她上身穿一件牛仔外套,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帆布鞋,长着一张可爱的脸蛋,脸就像冰菓里的女主人公千反田爱瑠,而且也喜欢问问题,只是不会想千反田爱瑠那样说“我很好奇”,但是会不停地问为什么。

“嗨,好久不见了,想姐了吗?”

“你想多了,走吧!先出吃饭。”

“你还没吃,你在大学为什么总不吃饭?”

“只是偶尔不吃罢了。”

我们坐的士来到了花台,在那边我随意的点了碗面,她吃过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不吃饭,不行,为什么不吃?”“因为你来了,我才不想吃,你信吗?”她无语的望着我,笑了笑。

“想去哪里逛?”吃饭后,我擦着嘴巴,问她。

“随便到哪里。”

“嗯,那就去万达逛逛,我也没有去过万达,一起去吧!”

“哦!那就去万达看看,你出钱就行。我要买几件贵重的衣服。”

“那就不去万达广场,我们就逛学校吧!”

“瞧你那点出息,我们就随便逛逛吧!”

“只要不花钱就行了。”

“小气!”她撅着小嘴嘟囔着。

“呵呵!跟你开玩笑的,只要不是太贵就行了。”,我回答。

“我也是跟你闹着玩的,我的衣服多的是。走吧,我们就逛逛。”

于是,我们就在万达从将近10点多一直逛到四五点,在这段时间李,我们除了在万达广场的肯德基吃了午餐,点了个套餐。然后就是一起看了个电影,剩余的时间全都花在逛商场去了。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竟能在同一个地方待上4,5个小时,而且还是干的还是同一件事。我一边被她拉着,一边内心暗暗思忖着。

在购物方面,我一直没什么兴趣,除了是非买不可的东西,不然我是不会上商场来的。当然,这次也没什么兴趣,用我自己的话说,“我是在舍命陪君子。”

整个购物过程,主动权都在她手里,我只是被她拉着到处走罢了。再就是,她问衣服怎么样时,我不停地说着,“好看,真好看。”我就像一直陀螺,在不停被迫旋转着。

终于一切结束了。她看了看手表,望着我说到,“快五点了,我要走了。”

“我送你到火车站吧!”“嗯。”

坐在出租车上,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除了汽车的声音什么都没有,我们一直沉默到火车站了。下车后,望着站在夕阳下的她,我发现她与夕阳一样美,只是这么美不是属于我的,美离我太遥远了。

“我送你进去吧!”看着这么沉默的她,我说。

“不用了,你待会还要上晚自习吧!”她回答着,但是明显心不在焉的。

“没事,迟到没什么,晚自习也就是听听力。”我说着。

“哦!”

接着,又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望着我说,“强子,你打算考研不?”

“这个现在还没想过。”

“哦,是吗?如果可能得话,我希望你考研。”

“到时候再说吧。时间到了,快走吧!”。

“嗯!我走咯,常联系。”

望着她慢慢走进火车站,我觉得自己与她越来越遥远了。

“嘟嘟嘟”,手机在震动,打断了我的回忆。

翻开手机一看,是她的qq消息。“什么时候回家?上次我问你妈你妈说你要回来了。”

“嗯!今天晚上的车,估计明天到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已经回来两三天了,这次估计会待几天?”

“一周,你这样忙的人竟然会请假?”

“多请了1周的假而已。”

“那可浪费好几千块钱。一年60万呀!我过两年在没稳定的工作,你就包养我吧!姐。”

“没问题!姐包养你一生都没问题。只要你不嫌姐烦?”

“那不行,姐夫以后会吃醋的。那他以后不得弄死我。”

“我没男朋友,上次的那个陈家豪,我拒绝了。”

“为什么?他不是挺好的,人家可是从大学就在追你了。”

“没为什么,只是不喜欢罢了。”

“好任性的回答。”

“没什么,我喜欢的,他不喜欢我。”

“那真是遗憾了,回家再聊吧!”

“嗯!一路平安。”

我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望着夜色朦胧的火车站,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次回家没白回,之少见到了她,我最想见的人。我喜欢他,但只是喜欢,那不是爱。喜欢是喜欢有她在我身边的感觉,我觉得那与爱情无关,只是单纯的习惯了她在我身旁,悲伤时,她在;快乐时,也在。自从大学,我便觉得自己与她越发遥远了,自己只能在后面仰望她,现在依然如此。

我这次回家,真的好吗?看到她,我将是高兴多于叹息,还是相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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