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对小花妹与中年男子二人的谈论并不知情,他正往回追赶小芳妹。
马宝跑的气喘吁吁,直到第二个路口才追上了小芳妹:“呼,呼,小芳妹,你走得好快。”
小芳妹没有说话,丫鬟反倒先张口了:“这不是马宝吗,今天也不见你上学堂,这放学后反倒来缠着我们家小姐了。”
小芳妹立刻制止了丫鬟:“芸香,不得无礼”,接着和马宝说:“马宝你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我今天去挣盘缠了,还给你买了礼物,这不,一买完就给你送来了。”
“挣盘缠,你真的想去寻仙?”
芸香听到马宝这么说,又插嘴道:“小姐,别听他胡说,嘴里从来没有正经话,老爷也说,要少与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
马宝听到芸香这么说,有些不快:“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哪里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芸香辩驳:“你就是,在学堂里不好好念书,还缠着我家小姐,让我家小姐也不能好好念书。”
“我平日里之所以不好好念书,是因为我另有打算,你看,这不就赚到钱给你小姐送礼物来了吗。”说着,马宝拿出了子鼠瓷偶。
小芳妹尚未接过,芸香便一把夺过,看了看说:“没想到你还真的能拿出好东西啊”转念又觉得夸赞马宝有些不对,说:“不过这样的东西还是入不得我家小姐的法眼。”
小芳妹再次制止丫鬟:“芸香,你怎么总是这样没有分寸。”
芸香心中关心小姐,在她眼中,马宝这样的平民是不配与自家小姐来往的,此刻被小姐训斥,眼眶立刻就有些发红了。
小芳妹收下了瓷偶,今日在学堂里,没有马宝的纠缠,小芳妹反而感觉少了点什么,见到放学后马宝追过来,还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有种失而复得的情感涌现:“马公子的好意我领下了,我也有一物赠予马公子。”小芳妹将随身佩戴的香囊取出,递给马宝。
赠予香囊给马宝,既是因为看到马宝辛苦模样的感动,也是对芸香无礼的道歉,只不过芸香不理解,更加感到委屈。
“小芳妹,你真好,我会好好珍惜的。”
小芳妹看到马宝收下,很高兴:“马公子喜欢就好,家中还有门禁,若无他事,小女子便告辞了。”
“恩,小芳妹再见”
马宝搞定小芳妹后就只剩下小冬妹和小紫妹了。
现在估计学堂里已经没人了,不过小冬妹与马宝同样是寒门子弟,与马宝不同的是小冬妹非常刻苦,每天都是最早来到学堂的,所以马宝决定直接把酉鸡瓷偶放到小冬妹座椅上,并写字条留下,至于小紫妹,错过便错过了,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
初春的天色本该昏暗得很快,今日的斜阳却迟迟逗留,绚烂的晚霞铺就千里,马宝回到学堂中,没想到学堂中还有一名学生没有走。
“小紫妹,你怎么还在学堂里。”
肥胖的身影缓缓转过了身:“马宝,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等你好久了。”
马宝听闻小紫妹等他良久,就说:“小紫妹,我方才到你平日回家的路上找你,没想到你竟然留在学堂里等我。”
小紫妹满脸绯红地走近了马宝:“马宝,没想到你还特意去找我。”
小紫妹虽然眉目清秀,奈何身躯比马宝宽阔了不知道多少,马宝见小紫妹靠近,不由自主地后退,讪笑道:“呵呵,是啊,跑的我好累。”
小紫妹听到,再看马宝果然满头大汗,暗道自己不该疏忽,赶忙拿出手帕要为马宝擦拭,马宝见状,赶忙躲闪。
好容易躲开,后怕不已之余,看到小紫妹脸上流露的失落,马宝有些愧疚,想办法转移了话题:“那个,我给你带了礼物,是一个瓷偶。”
小紫妹展颜欢笑:“好精细的彩鸡瓷偶。”
“彩鸡瓷偶?”马宝愣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给小紫妹的是准备留给小冬妹的酉鸡瓷偶,便一把夺了回来,换成了亥猪瓷偶,“那个,彩鸡瓷偶是给杜松的,这个亥猪瓷偶是给你的。”
小紫妹有些疑惑地看着马宝:“杜松不是不喜欢鸡吗?”
马宝有些尴尬:“就是因为他不喜欢鸡才送他彩鸡瓷偶磨炼他啊。”
“哦……”
得到马宝的答复,小紫妹不疑有他,盘弄起了亥猪瓷偶:“这个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马宝很得意:“这个,不多不多,只有……十两,嘿嘿。”
“这么多,”小紫妹一听大吃一惊,她清楚马宝家的处境,瓷偶拿在手中有些沉甸甸的,她可以想象马宝为了给她买这个瓷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小紫妹很是感动,平日在学堂,马宝便丝毫不嫌弃她强壮,而今出身贫寒的马宝更是送了他这么珍贵的东西,小紫妹顿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马宝见小紫妹犹犹豫豫,就说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互相送送礼物是理所当然,你就收下吧。”
小紫妹小心地把瓷偶收好,阵阵晚风袭来,空气中弥散着沁人心脾的马樱花香,马宝送出瓷偶后想假装离去,骗得小紫妹离开后再回来摆放酉鸡瓷偶。
“小紫妹,既然你收到礼物了,我就回去了。”
“等等。”
小紫妹叫住马宝,眼中含情脉脉,直直地看着马宝。
马宝顿住,立于门前。
小紫妹走近马宝,缓缓开口:“今日你没有来学堂,我真担心你出了什么事。”音色清澈动听,如画眉鸟鸣。
“怎么会,我福大命大,任谁出事也轮不到我。”
小紫妹低眉垂眼:“可这学堂之中,我记挂的也就只有你了。”
马宝听闻这话,瞬间明白了小紫妹的心意,大惊失色,冷汗直冒,他这一生何曾经历过如此危难时刻,此刻绞尽脑汁,要寻一个解脱之法。
进亦不得,退亦不得,小紫妹慢慢逼近,眼看就要大祸临头,突然,马宝急中生智,正色道:“能得佳人垂青,实乃三生有幸,可我马宝一介布衣,无功无禄,出身卑鄙,何德何能,又如何配得起你。”
小紫妹十分感动:“没关系,我不在乎你的出身,只要你日日与我为伴,便足够了。”
“我辈男儿,自当顶天立地,若倚傍他人而活,与行尸何异。”
小紫妹忽然一把抱住马宝,马宝来不及反应:“马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此生非你不嫁。”
小紫妹臂力何其之大,此刻一拥,马宝浑身上下筋骨都咯吱咯吱作响,待得小紫妹松手,马宝感觉自己半条命已经没了。
“既然你胸有大志,我也不勉强你了,等到你有所作为之时,一定要来我家提亲啊。”
“一定一定。”马宝只想离开,随意应下,强忍着体内剧痛,扶着墙壁走出了屋子,小紫妹依依不舍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