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婚礼
沈知与齐周然相对而坐，没有任何交流，沈妈看着焦急，小心翼翼着试探，“小齐，沈知马上要生了，你们的婚礼总要举行吧？”
两人正埋头喝着粥，毫无预料，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视线胶着，这么多天，沈知第一次正视齐周然。
待发觉自己的失态，沈知匆匆收回目光，齐周然苦笑。
“婚礼已经在准备，只是不知地点该选哪儿，小知喜欢圣托里尼，我想暂定那里，但具体地址还得你们同意。”
拥挤的病房稍显寂静，好半天，才有反应，沈妈妈一脸兴奋。其实齐周然的话，她听得并不清楚，但中心意思——他要娶我闺女，总是让人欣慰。这些天，她和老伴过得天上地下，心情也忽上忽下，好在如今，闺女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说不上什么感觉，听见这些话，沈知有丝惊讶，有丝苦笑，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
沈妈妈走后，房间只剩他们两人，沈知首先开了口，“我怀孕并不是为了结婚。”
齐周然翻开文件另一页，有些平静，他的反应总是很快，所以情绪也总是变动着，有时转换太快，让人无法察觉，“我知道。”
“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
“知道。”
“问题解决不了，结婚有什么意义？”若干年后，等着离婚？还是向世人展示，我结过婚，孩子名正言顺，自己有人珍惜过？
齐周然合上文件，眼神微凉，唇线紧抿，他在不高兴。沙发弹起，他向病床大步走来。下意识地，沈知向后退去，却发现无法动弹。
齐周然扶住病床两侧，将她生生包围，眼神对视，沈知能看见他眼底的小小火焰。即便如此，总不能迁就，为她，也为他。
“你说，我们有什么问题，现在就解决。”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都感受得到，沈知看着新生的胡渣，有瞬间的心疼。
“我不是在矫情，也不是欲擒故纵，齐周然，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常常感觉很孤单。”
她对于他，极有可能是比较合口味的玩具，心血来潮时，拿来逗弄，不高兴或不厌烦时，丢弃一旁。他们从未深入过彼此，流于表面，敷衍了事。只不过在这场游戏的结尾，因为一个生命的介入，他们无法割舍。重来一局，同样的人物，同样的故事发展，结局都在远方一成不变地等着，这样的重新，又有什么意义？
他已经明白，幽深的眼球收缩着，不动声色。忽然，毫无预料地，薄凉的嘴唇吻上她的，沈知有片刻的呆愣，待反应过来，却被他牢牢捧住脸庞，肆无忌惮地强取豪夺。
手心很热，嘴唇却微凉，沈知被奇异的温度迷惑着，衣领已被打开，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探了进去。
“既然还有感觉，没什么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