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冉看着萧天宇渐行渐远的身影,双腿不禁打起了哆嗦,再也无力支撑那早已僵直麻木的身体,一下子摊软在地上。
她暗自庆幸萧天宇没有用手搂她,那新穿的锦衣背上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大片。
萧子俊从箱子里翻出来,将木小冉从地上拽起来,满脸嘲笑地说:“怕了?是怕死还是怕我王兄吃醋?”
木小冉冷哼一声道:“你不也是躺在箱子里,将脸埋在衣服下面瑟瑟发抖吗?”
萧子俊不禁哑然,有心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可刚刚自己那怂样儿确实是无可辩驳。
经萧天宇这么一闹,两个本来情趣盎然的人再也提不起兴趣,只得早早散了。
木小冉哪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躺在床上依然后怕得不行,丝毫没有睡意。
萧天宇一路回到寝宫,脸色阴沉,卢有义小心地在后面侍候着。
“卢有义,你竟然敢无中生有,欺骗本王?”萧天宇皱着眉头,“本王的脸都差点丢尽了。”
刚刚在别院,除了将木小冉穿衣的全过程看完,对衣着稍加评论一番,他几乎一言未发。
他,从未如此丢脸过。
越想越气的萧天宇勃然大怒,顺手将批阅奏章的砚台朝着卢有义扔了过去。浓墨洒在了奏章上,掩盖了几行内容,同时掉落在地上的墨渍又飞了起来,正巧溅在卢有义的脸上。
“大王息怒。”卢有义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小的的确是看到有男人进了别院。”
“那人呢?”
“小的不知……”
卢有义跟了自己将近二十年,自己甚至还骑在他的脖子上撒尿,中间的亲疏关系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间最为清楚,他应该不会骗自己才对。再加上浴桶里的水温和床塌的凌乱,这件事情还真是值得怀疑。
如果卢有义说的是真的,自己在卢有义禀报之后丝毫没有耽搁就赶到了别院,那么他们应该还没有来得及成事。
推测到这儿,问题便出现了,那个男人究竟藏在哪呢?
箱子,萧天宇的脑中又闪过了那口箱子。难道那人真的藏在箱子里不成?可现在怀疑又有何用,待他再回去,人早跑了。
此事暂且不论真假,木小冉无名无份地住在别院,虽有事实,但名义上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尽管这里是王宫,可个别大臣和王爷们还是能够自由出入,那个女人是那么美极若仙,难免会招些狂蜂浪蝶。眼下,还是早早给她个名份为好,至少不会有人敢打大王女人的主意吧。
初升的太阳如同瞬间绽放的向日葵,温暖而充满朝气,木小冉坐在秋千上,浑身似闪烁着点点金光。她挂着满脸笑容,闪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皓眸,那乌黑的发丝与长裙在半空中尽情飘荡。
卢有义捧着王谕来了,虽然他一千个一万个不甘,但宣读王谕是他分内的职责。
大王有谕,即日起,封木小冉为绛妃,赐绛云宫……
一切都毫无预照,木小冉莫名其妙地成了妃子,她惊得呆住了。
谁也没有发现,一个黯然的身影正远远地看着他们。脚下是一片花草残横,那双有力的大手正将一朵鲜花狠狠地攥在手心里,指缝间,依稀透着一片嫩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