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从屋里出来,发现凡青站在门口,先是一楞,接着又是一脸温柔的笑。
拍了拍凡青的肩膀,问道:“怎么没走?怕我被吃了不成?”
凡青耸了耸肩道:“少爷,现在她的毒也解了,我们是不是给她留些银子,就此分道扬镳?”
“倘若那坏人又来纠缠她怎么办?”
“那便是她的命,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其他的就与我们不相干了。”凡青说着,从肩膀上拿下变色龙,道:“实在不行,变色龙给她就好了,反正那个妖人怕这玩意儿。”
“难道她就不怕吗?你把这个东西给她,她一定会大吼大叫的。”想着木小冉接过变色龙的一霎,会是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慕容玄就忍不住一阵轻笑。
“少爷,您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我们这次来陌阡国的目的。”凡青担忧地说:“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是个不祥之人,先不说她是不是奸细,就是她三番四次地招个妖人纠缠,就让人没有好感。”
“你好像很排斥她?”慕容玄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是反感、厌恶。”凡青皱着眉头道:“这个女人长得太过妖媚,根本不像良家妇女。而且她也不问问咱们的身份,一直缠着咱们,还要一起走,我怀疑她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
慕容玄点点头道:“我也怀疑过,但是如果她是故意的,那个妖人也应该是安排好的才对,可是她被欺侮在先,中*药在后,况且看那样子并不像是装的。”
凡青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好……好吧,明天问清楚了,看看她还缺什么给她置办些,咱们就把她放下。”
凡青这才释然,想起慕容玄与那女人刚刚经历一番云雨,不禁勾了勾唇角。
这间客栈紧挨着市集,天还不亮,小商贩们运货摆摊的声音就把木小冉给吵醒了。
穿好衣服,开始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先是国师追了来,还给自己下了药,逼迫自己与他共赴巫山,接着就是慕容玄和凡青闯了进来,把国师吓跑了,再后来……可能就是自己睡着了吧。
反正事情理清了,赶紧去找那两个人,她口袋里没钱,真怕他们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不顾。
慕容玄和凡青也没有多睡,在客栈用早餐。看到木小冉从楼上下来,慕容玄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接着便不再看她,低头吃饭。
凡青把一切看在眼里,阴沉个脸,也不说话。
“昨天,谢谢二位搭救。”
慕容玄笑道:“姑娘不必客气。不知那妖人怎么会追了来,姑娘以后还是小心才是啊。”
木小冉点点头道:“那个老*棍竟敢给我下药,还威胁我说只有和男人……”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得体,她慌忙压低声音道:“和男人发生那种事才能解毒,不然就肠穿肚烂而死。我就偏不信,怎么样,还是一觉醒来什么事也没有。”
慕容玄和凡青偷偷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木小冉,不说话,低下头,快速地扒着碗里的饭。
也好,她不记得了也免得尴尬,慕容玄心里想着。
而凡青则是在心里高兴,她不记得了,就更没有理由缠着他们的,原来担心慕容玄会引来一场大麻烦,照现在看来,是不会有什么事了。
“你们吃那么快干什么?急着赶路吗?那我也快吃。”木小冉端起碗来,一阵横扫。说实话,这是她吃饭最快的一次,要不是怕他们不等她,她才不会不顾淑女形象,横吃海扒地捞桌呢。
“姑娘,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听你们的话,不乱跑,不惹事。”木小冉看出凡青想要说什么,不得不装傻地打断凡青,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凡青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只得求救地看看慕容玄,谁知这样的结果正合慕容玄的心意,他看着凡青温柔一笑,犹如缕缕春风。
热闹繁华的大街,俊男美女的搭配十分惹眼,更何况三人都不是一般的精奇。
木小冉看出要想跟着他们,指望凡青有副菩萨心肠是不可能了,倒是慕容玄好说话。于是她绕过凡青,粘在慕容玄的身边。
“慕容公子,你家在桑木国是干什么的?”
慕容玄笑道:“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开开酒楼啊、绸缎坊、当铺什么的,反正什么赚钱就做什么。”
“那娶亲了没有?”
慕容玄笑而不答。凡青黑着脸,适时地将自己的身体隔在了慕容玄与木小冉之间,如铜墙铁壁一般。
“姑娘,请不要打听少爷的私事。”
木小冉撇撇嘴道:“怎么?是家里有个黄脸婆,怕说出来丢人,还是想披着未娶的外衣,骗人家小姑娘?”
凡青皱着眉头,木小冉在他的眼里简直是个高深莫测的人。说她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是又在语里行间打听慕容玄家产,还想套出慕容玄是否成亲,看来她是有心要赖上慕容玄。
再回头看看慕容玄,根本没有一丝厌烦恼怒的意思,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真不晓得,他是在显示自己的修养还是由心而发地想要对那个女人笑。
凡青暗下决心,一定要盯紧了那个女人,绝不能让她再接近慕容玄。
一路上,凡青总是刻意地将慕容玄和木小冉隔开,而木小冉就像个木偶一般,机械地在两个男人中间穿梭。慕容玄看着两个人,一个拼命地套近乎,另一个却只想着忠心护主,简直哭笑不得,本来觉得一路无聊至极的他,倒是觉得多了个木小冉,突然变得有趣起来。
行至黄昏,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投宿,为了防止国师再次追随而至,慕容玄特意吩咐凡青把变色龙放在木小冉的房间。
出乎意料,木小冉并没有表现出女孩子应有的恐慌,根本不惧怕变色龙,居然拿在手上逗弄,看得慕容玄和凡青瞠目结舌。
凡青的结论是: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
桑木国与陌阡国世代交好,两国人口互通无阻,但是老谋深算的国王,却兴起了吞并陌阡国的打算。他最近正在绘制陌阡国的版图,三殿下和凡将军已经潜入了陌阡国,悄悄地展开了测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萧子俊的突如其来,倒是令他无法施展手脚。
以目前桑木国的国力,还不能与陌阡国正面对抗,老国王怕打草惊蛇,只得停止了一切计划。
夜幕布低垂,繁星点点,桑木国金壁辉煌的大殿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
桑木国一直以来都秉承了好客的习俗,更何况萧子俊是陌阡国的王爷。
二殿下慕容怜是国王亲点的陪宴官,一来是因为太子重病在身,卧床已有三年,不得见客,二来是因为二殿下与萧子俊颇有渊源,二人在两年前便早已熟识,性格相投,相谈甚欢,所以派他来陪宴也是有道理的。
“子俊,好久不见,我敬你一杯。”慕容怜坐在萧子俊的对面,举起杯来与他遥遥相望。
萧子俊端起杯来,与慕容怜互换一个眼神,将杯中的琼浆一饮而尽。
“好,”老国王坐在正坐,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听闻桀王胆识过人,如今一见,酒量也是过人呀。”
“陛下过奖,若真比起来,小王可是比怜兄逊色得多啊。当初在陌阡国之时,怜兄可是迷倒了我陌阡国一半儿的女子啊。”
“有这等事?”国王一脸的惊愕,虽然是表面功夫,但是他也演出的非常卖力。
慕容怜笑着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萧子俊夹起一口菜放在嘴里,笑着说:“这次我来咱们桑木国,也得迷倒一大片回去才有面子。”
慕容怜笑道:“那我还得请父王下道王谕,桀王在我桑木国的这段时间,年轻女子不得外出……”
哈哈哈……
殿中立即传来一片欢声笑语,气氛十分愉快。
见时机成熟,慕容怜忽然击掌三声,接着,一群舞娘从外面缓缓而至,一个个带着面纱,无袖的上衣直到腰部,露着肚皮,看得众人眼中发光。
“子俊,这些是今天新来的舞娘,要跳番外舞蹈,咱哥俩一起见识见识。”
萧子俊见舞娘们的打扮,脑海里便映出木小冉在太后寿宴上的舞蹈。他甚至幻想着他的宝贝就混在人群之中,准备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丝竹悦耳,鼓声清脆,舞娘们开始扭动腰肢,时而柔媚,时而激狂。
领舞的舞娘在慕容怜的眼神示意下,扭着身体朝萧子俊走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极尽妖娆,施尽了媚术。
萧子俊大口地喝着酒,看着她曼妙的身姿,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趣,他觉得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的宝贝。
“子俊兄,今晚就由她来给你暖床如何?”
萧子俊放下酒尊,轻笑道:“这样的女子,小王是没这个运气啊,倒是怜兄不妨考虑考虑。”
慕容怜知道萧子俊一向风流,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推脱,不禁轻笑出声。
“子俊,你先别拒绝的这么快,看看再说。”说完,慕容怜示意舞娘将面纱揭下来。
面纱脱落的一霎,慕容怜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开始后悔将她送给了萧子俊。
慕容怜的表情被萧子俊尽收眼底,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萧子俊不禁笑道:“怜兄,这个女人我是无福消受,还是留给你享用吧。”
若是以前的萧子俊,他一定会搂着眼前的貌若天仙的女子大步而去,可是面纱脱落的一霎,他的心竟然平静如水,丝毫没有波澜。
“子俊兄当真没有此意?”话语中,慕容怜还是有要将那女子送给萧子俊的意思,可是手却已经将那女子揽在怀里。
萧子俊摇摇头,笑着说:“什么时候跟怜兄客气过?”
慕容怜以为萧子俊是在故意让他,有些愧疚:“不知子俊的眼光又提高了多少,这样的女子也入不得眼去。你放心,改日定将桑木国翻个底朝天,挑出几个给你送去。”
“怜兄,正所谓春霄一刻,可要好好把握呀。”
慕容怜早就春心暗涌,只是觉得萧子俊是客,怎么也要陪着他,不想萧子俊竟然深知自己心意,便也不再客气,笑道:“今日为兄就暂且失陪,明日再与你把酒言欢。”
自从这群舞娘出现以后,想起木小冉的萧子俊一直在强颜欢笑。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看着慕容怜搂着那舞娘勿勿而去,萧子俊的心一下子又陷入了一片落寞之中。
宝贝现在在干什么?她可有想他?
退出欢闹的大殿,按着原路返回。他无心于莺歌燕舞,更无意于醉酒言欢,他的心里沉甸甸的,满是木小冉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
清水榭。
这是慕容怜给萧子俊安排的临时住处,景色怡人,清爽沁心。
酒后微酣的萧子俊推门而入,却从门后跳出两个身着肚兜的女人。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地挽着萧子俊的胳膊,柔声细语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王爷,今晚可要对我们温柔些呀。”
感觉着胳膊被两团柔软挤压着,萧子俊的唇角扬起一脸邪媚,将她们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