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素儿落下的?
萧天宇嫌恶地扯过**,扔在地上,忽然一个微妙的灵光一闪,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脑中掠过。他弯腰捡起**,放在鼻间闻了闻,发现**的味道很淡雅,便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萧天宇顿时便感到血液沸腾,心底像爬满了蚂蚁一般,全身燥热不安起来。
萧天宇恍然大悟,果然如自己所想,这个**有问题。
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萧天宇顿时气愤难当,顺手将**朝门口扔了出去。
“卢有义,你去把傅太医给本王叫来。”
“大王,您不舒服么?”卢有义惊慌失措,大王生病可不闹着玩儿的。
萧天宇气得两眼冒火,厉声道:“让你去就去,少废话。”
卢有义赶紧一路小跑地去了。
萧天宇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就快要陷进肉里,他在自责,更在懊恼。
他怎么就早没察觉?以前对着娇媚的王后,自己都把持住了,怎么会在那个素儿面前就难以自持了呢?
笨啊,真笨啊,萧天宇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刮子,怎么早没想到素儿会用药物迷惑自己呢?
素儿,原来是这样的人,自己还以为她很可怜呢,原来那全是鳄鱼的眼泪,不值得相信。
卢有义不敢耽搁,拉着傅云寒一路小跑地来到魅央宫。傅云寒站在门口,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内室,不禁皱了皱眉头道:“微臣给大王请安。”
气过了头的萧天宇正垂头丧气地自责呢,听见傅云寒的声音,忙指着门口的**道:“云寒,快来给本王看看,这个**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原来大王不是生病,而是让太医检查**,卢有义更是瞪着眼看着那个**,心底里纳闷大王怎么会对那个**那么感兴趣。
傅云寒捡起地上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寻常。
平日的**都是放些个花瓣什么的,而这个**分明散发着淡淡的药味,虽然被花香遮了大半去,但是他傅云寒与药材打了将近二十年交道,这点小把戏还是逃不过他的法眼的。
傅云寒小心地拆开**,发现里面真是鱼目混杂,看来这个**的主人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啊,竟然为了遮去药味,用了十几种花瓣。药的颗粒很小,混在各式各样的花瓣里,用手摸不出来,而花香与花香互相融合,又将药的味道遮得巧妙,常人是不易发觉的。
傅云寒用手拾起一颗药粒,放在嘴里尝了尝,随即吐了出来,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天宇。
“怎么样?”萧天宇急急问道。
“大王,这做**的人真是比微臣还高明啊。**株的味道很浓,很难遮掩,微臣研究了几年,也没研究出怎么将它的味道减弱,这下可好,微臣算是得着妙方了。”
“**株?那不是禁药吗?”卢有义嘴里念着,心里隐隐地不安了起来。他想到了那个人,那个跟他一样身份低贱的女人,那个让他顿起恻隐之心的女人。
她竟然给大王下药?
卢有义浑身冒出一股冷汗来,幸亏这个女人没做出别的什么事来,要不然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卢有义。”
萧天宇那怒气震天的声音将卢有义从思绪中扯了回来,吓得卢有义一个哆嗦。
“小的……小的在。”
萧天宇的眼中闪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把素儿给我拉出去砍了。”
“大王,那素儿可是替您消灾的人,千万不能有闪失啊。”卢有义看着萧天宇渐渐板起来的脸,声音越来越小,“至少这三个月……”
“不能有闪失?”萧天宇眉头越皱眉越紧,半眯着眼,随即邪媚的笑了起来。
“既然她不能死,本王就让她活着。她不是想当妃么?本王偏就不让她当,传诏,将素妃娘娘打入辛者库为奴,即刻搬出环心宫。”
素儿在环心宫里似乎还没坐稳,这场真实而又华丽的梦就要醒了,跪在地上听着王诏的她简直欲哭无泪,这一切要怪谁呢?
素儿的一颗心仿佛从高山顶上被打落到深深的海底,那飞入云端的豪迈尚未享尽,就一下子陷入了冰凉彻骨的境地。
关键时刻百密一疏,到了嘴边的肉又被抢了去,不知道离妃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真恨呀。恨自己没生在富贵人家,恨自己没有强硬的后台,更恨自己昨天太过忘情,竟然把**落在了大王的床上。
卢有义收起王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素儿,心中有万语千言想搬出来骂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素儿知道再也求不上卢有义,不再作声,默默地跟着去了辛者库。
御花园里,空气中没有一丝水气。园间的花草树木都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唯有树上的知了叫得正欢。一只白毛的京叭犬在草丛中蹦蹦跳跳,时而左扑右闪,时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朝身后不远处的主人汪汪叫上几声,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向草丛中钻去。
“乐乐,快回来,别乱跑。”小宫女一边叫着,一边急急地想要把它抓回来。
“不用追它,它跑不远的。”一身淡绿色的纱裙,手持一把美人团扇的女人,在花草间穿梭着,她就是小狗的主人。
汪――汪――
小狗兴奋地从远处跑来,嘴里还叼了件东西。它将东西交在主人的手里,摇了摇尾巴,等着主人的表扬。纤细的玉手拍了拍小狗的脑袋,以示嘉奖,小狗乐得在原地自己打起转转来。
这是?一块玉佩?料子和工艺都不错,是件好东西,会是谁的呢?
先不管了,收起来再说吧,正巧扇子上差个坠子,挂上正合适,以后失主若是来认,还他便是。
远处,小宫女急急地寻来:“春儿小姐,离妃娘娘正唤您呢。”
春儿不答,费力地将玉佩挂在扇子上,这才笑道:“没事儿,让姐姐等会儿没关系的。”
然后又转身对宫女吩咐道:“把乐乐给我抱来,咱们得赶紧去找姐姐了。”
素儿与太监们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这儿多美啊,花红叶绿草青青,绿水清泉映假山,可惜这里是妃子们的天堂,而她的世界就是埋首在一堆脏衣服里,拼命地揉搓。
迎面撞上了春儿,看着她抱着狗在园子里嬉戏,素儿的眼里又闪过了一丝羡慕与嫉妒。
春儿疑惑地看着素儿,想着一个妃子打扮的人怎么会让一群太监押着,难道是犯了什么错么?不论如何,她也是妃子,春儿还是行至素儿面前端端地行了礼去。
“娘娘吉祥。”
素儿的嘴角微微抽搐,一句问安触及了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意让人碰触的伤疤。她恼怒地瞪了一眼春儿,又再度垂首,默黯地远去。
素儿一阵莫名其妙,也只好撇了撇嘴继续行程。
离妃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见春儿进来,赶紧笑着迎了出来。
“姐姐!”春儿见了离妃,立即没了小姐的样子,一下子扑进离妃的怀里,又蹦又跳。
离妃宠溺地摸着春儿的脑袋笑道:“你呀你,越来越没了规矩,在宫里可不比外面,看哪个娘娘笑话。”
“谁敢笑话我?我可是离妃的妹妹。”春儿抬头挺胸,一副不把世人放在眼里的样在子。
忽然,她想起了在御花园里碰到的人,惊奇地问:“姐姐,我今天看见一个妃子被太监押着,她犯了什么错么?”
“妃子被太监押着?”离妃也纳起闷来,自打她被贬又被复之后,消息的来源就少了许多,大概是树倒猢孙散,大家意识到离妃失了宠,便各奔前程了。而自己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又都胆小怕事,唯一一个好使唤的也背叛了她,她现在犹如失了左膀右臂,再也耍不起来了。
“娘娘,小姐说的是素儿。素儿昨日被大王封了妃,赐了环心宫,今儿一早又被贬到了辛者库为奴。”
“什么?为奴?”春儿更是气得不行,怒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枉费我还以为她是妃,还给她行了一礼。闹了半天她就是素儿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货色呢,原来是个丑八怪。”
“老天真是长眼啊。”离妃依旧不能释怀,恨恨地说:“她终于得了报应。”
“姐姐,我们是不是应该探望探望素妃娘娘去?”春儿一脸奸笑道:“咱们去看看,这落难的凤凰到底比不比得上鸡。”
辛者库的工作,素儿是再熟悉不过了,这里的工作最脏最累不说,宫女太监的级别是最低等的。
素儿才到辛者库,未容得喘口气,管事的太监就给了她一大堆衣服。
在辛者库干了那么多年,从未一次洗过这么多衣服的素儿不禁皱了皱眉头,明白是这个管事太监故意刁难她,她未多作声,卷起袖子洗了起来。
看着管事太监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表情,素儿在心底暗暗发誓:不要让我抓到机会翻身,不然,你们都会很惨。
御花园里,离妃和春儿不紧不慢地行着,团扇上的玉佩在阳光照射下略有些刺眼。
远处,五王妃带着茵茵正勿勿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