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小胥弥,从小就跟我不对盘,从小就长得像个小姑娘,撒娇撒泼、栽赃陷害、五毒俱全。虽然长我四岁,可我是他姑姑!每每都陷害于我,不尊长辈,硬是把老娘——不对——我逼成个泼妇。我那太上皇老爹却是最喜欢他了,还总嫌弃我端着!我不明白我怎么就端着了?明明是从容优雅,举止得体,颇有母后之遗风,却被父皇如此诟病!
每每此时,我就会去找皇上——我一母同胞的大哥。可皇兄似乎除了上朝和批奏折之外,就是同皇后大嫂在一起,同进同出,果然是父皇亲生的。
皇后大嫂不喜欢我,总说我坏事儿,后来连皇兄也不待见我了,总是躲着我,跟躲瘟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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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胥弥最后一次见面是五年前了。如今五年未见,也不知那混小子如今是什么样了。
城门口的仪仗颇为壮观,百姓回避,百官将行躬礼,天家给足了面子。
按理说,这犒赏三军之事,原是与我这身名不显的女流之辈无甚瓜葛。只是军中有我朝开国以来的第一女将,传闻骁勇异常,不让须眉,故需有可代表皇家的女性出面以示平等相待。我朝历来男女平等观念盛行,只一点,不论男皇女帝,后宫不得干政。皇兄的小公主尚稚齿,只好由我出面了。
巳时二刻。已经小半个时辰了。虽说天气尚可,然则在场百官多为文臣,少数较年长者怕是快顶不住了。皇兄贤德,百官皆赞,颇有父皇之威德,也难免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而我,虽是长公主,亦是臣,不可僭越。
想了想,我便唤人道:“来人。”
“是。殿下有何吩咐?”是我的贴身大宫女青芜,说话做事,甚得我心。
“青芜,你代本宫问陛下讨赏两样东西——风和水。”
“是。殿下。”青芜应声道,正欲离去。
“青芜,你亲自带到。”我特意嘱咐道。
“是。殿下。”
皇兄的圣驾在我左前方不远处。想来,以皇兄之智,一定能轻易地知道我想说什么。
“启禀殿下,皇上说知道了。皇上还让奴婢代传谢谢殿下。”青芜回来如是回道。
“知道了。”
这边才说完,凌公公尖细的嗓音便传来:
“传皇上口谕:在场百官,凡年逾半百这可就近纳凉,并赐在场每人清水一碗。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原本的沉肃忽变得热闹,圣驾当前,却也不敢太过。我听见车驾外各种对皇兄的溢美之词。
巳时四刻。透过纱帐,我看见先行官在圣驾前汇报。
巳时下二刻。百官全体整肃,我大昭帅旗在前方迎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