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处在昏迷中,全身的酸痛如潮水般袭来,让她无法逃脱。老鸨处以私刑和险于被男子侮辱轻薄的片段又在她脑海上演着。
“啊!”她惊得再次从床榻上弹坐了起来,睁开了眼,跃入眼底的景象与妙云轩并无二致。
绯红色的帐幔,雕刻精美的拔步床……
楚瑶无力地靠在床头,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半趴在床沿打着瞌睡的汀兰,被一声大叫猛然惊醒。
见着靠在床头的女子,黑白分明的双眼流动着欣喜,“主子,你可算醒了!”
“对了,奴婢要赶紧禀报皇上……”
看着风风火火便要往外走的丫鬟,楚瑶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及时喝道:“站住!不许去!”
“主子。”停住脚步的汀兰眼中漾着不明所以,转身回望着脸色依然苍白的女子,“为何……”
避开她不解的目光,楚瑶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一角蓝天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意岔开话题:“我昏睡了多久?”
汀兰的眸子霎时转为黯淡,“从皇上把主子接出了长春宫,再到离开乾清宫,回到妙云轩后,主子昏睡了一天一夜呢,可遭罪了!”
复又变得神采奕奕,“但是这次也因祸得福,皇上不但宠幸了您,晋了位份,还为主子亲自诊治,并没有假手于太医。”同时惊叹于楚瑶手上的伤势和皇帝懂医这两件事,但她有身为奴婢的自觉,是以并没有问出口。
楚瑶微微吃惊,垂目看着那被白纱包裹着的十指,暗自出神。
“对了,皇上又怎会把我接出冷宫,是怎么一回事?”她愣怔着,心头涌上了层层疑惑。
一片愤怒的红晕腾起在汀兰的脸上,忿恨道:“明溪,是明溪那贱婢因上次犯错遭了主子的责罚而怀恨在心,便意图谋害主子!逃不过内心谴责,这不,畏罪投井了,还留下一封遗书。皇上得知真相以后,便把您接出了长春宫。”
“呵,原来如此......”楚瑶看似淡然的脸庞上浮现了一抹清冷的笑容。她是责罚过明溪没错,但至于怀恨在心、蓄谋报复吗?皇帝此举怕是有意将事情化小,能让他忌惮的,也就是那些家世尚可的女人了!
“皇上驾到……”一声长传打破了楚瑶的思绪,她的肩头蓦地一颤,缓缓回过脸来,眼里流过了一丝冷淡。
大步迈进寝殿的轩辕澈,见离他几步之遥的女子挣扎着便要起身,忙跨前几步,轻轻握住她的柔荑,低声道:“不许乱动!”
“好些了吗?”言语中尽是关爱和疼惜。
“好些了。”楚瑶看着缓缓蹲坐下来,大手探着她额头的男子,不自在地低垂着眉眼。
深邃的目光停驻在女子垂着如排扇般的睫毛,轩辕澈心中掠过一丝不悦,对着她沉声命令:“抬头看着朕!”
楚瑶娥眉微蹙,却无半点动作。
轩辕澈心头火起,修长的大手抬起了女子的下颌。楚瑶被迫着抬起眼,与皇帝深沉似海的目光对视。
“你就那么讨厌朕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