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越来越冷,肆虐的雪花争先恐后地落到地面上,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吹过,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一样生疼。
唯有院墙内那两株梅花不畏严寒,顶雪开放,傲视群芳,越是风欺雪压,花开的越精神。
寝殿内的铜制炭盆早已燃上内务府送来的木炭,“噼里啪啦”着,不时蹿出少许小火苗,因此有着脂肪御寒的楚瑶并不觉得太冷。
相形之下,身形单薄的岸芷汀兰董嬷嬷等人却是冷得身体直哆嗦,不时地腾出手来吐气摩擦。
只有这个时候,楚瑶才会庆幸自己囤了这一身的脂肪,虽然脂肪不多了。
自那天皇帝拂袖离开后,据说再也没踏进过后宫。许是岁末,政事繁忙吧。楚瑶对此表示耸耸肩,毫不在意。
岁末,岁末,一年的尾巴。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忙得不可开交。文武百官忙着向皇帝作年终总结及展望未来;而后妃则忙着疏通关系,打点上下;皇帝更是不用说了,领着群臣后妃祭祀先祖、祭拜众神,祈祷盛世太平、国泰民安。
相比之下,民间则有趣多了,有道是:二十三灶王爷上天;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白面;二十九贴道友(春联);三十晚上合家坐一宿……”
以此来看,定国的风土人情与现代并无二致。
恰逢腊月二十五,不屑献媚博宠的楚瑶闲来无事,便动员妙云轩上下糊窗户。岸芷汀兰与令一个丫鬟明心负责准备剪纸,明溪与董嬷嬷负责煮制米糊。
来年是康定四年丁酉年,是以楚瑶剪了一对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而岸芷他们剪的多是形状各异的福字。
明心看了眼楚瑶刚完工的剪纸,不禁眼前一亮:“主子,这对公鸡还真的是栩栩如生!”
“那是,主子自小就心灵手巧得很,不过有一样是例外。”汀兰接过话茬,凑到明心耳边低低私语,嘴角阴阴一笑。
明心一听,来了兴趣,神采奕奕,声音不由提高了:“是啥?快说。”
“你们这几个丫头,越发没规矩,如今都置喙起本小主了,看我如何罚你们……”听了她们俩的对话,楚瑶料准又是糗事一桩。心里不禁暗骂汀兰胳膞肘往外拐,遂提起剪刀追着二人跑。
二人见状,吓得大惊失色:“啊,主子,您怎可以,怎可以这样呀?谋杀啊!”
“诋毁本小主就该杀!”楚瑶仍然不依不饶,绕地着屋子追跑着几人,好不可爱。
汀兰边跑边哭丧着脸:“奴婢可没有诋毁主子,主子八岁那年绣了个鸳鸯帕子,可哪里是鸳鸯,分明是野鸭子,不信你问岸芷?”
“是呀主子,此后无论夫人如何威逼利诱,您都不再肯学刺绣了。”岸芷掩着嘴笑了笑。
闻言,楚瑶不禁仰天长叹:“这俩坑主子的货!”
……
明溪和董嬷嬷办事效率颇高,在楚瑶他们剪完纸的同时,已经把原有些破烂的窗户纸清理了下来并煮好了米糊,顿时寒风从窗缝蹿了进来,另里边的人瑟瑟发抖。
顾不上其他,楚瑶指挥着大伙把量好尺寸的窗户纸用米糊给糊上,再把剪好的窗花往上面粘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