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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故人现 如同往昔?2

和尚在亭内点燃了一堆篝火,火光亮起时,南宫芸这才看到亭子内还坐着三个人,待火光照耀到那三个人身上时,南宫芸有点不敢走进去了。

大饼脸冷盯着南宫芸,愤愤的道,“觉得我们丑是吧?”

的确,因为南宫芸看到了三个人,一个拄着铁拐的瘸子,一个独眼道人,一个驼子,这些人大概都在四五十之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几个人没有一个算的上是五官端正的。总之,这恐怕是南宫芸这辈子见过的最丑的五个人。南宫芸突然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长得如这五人一般,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定然不敢去照镜子,也不敢去抚摸自己的脸,甚至都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不,不仅如此,恐怕她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这倒不是南宫芸有多歧视这几个人,她可以想象五人是如何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生存下来的,这不仅需要巨大的勇气,也需要坚强的意志,南宫芸忽然有点怜悯他们。

南宫芸不敢答话,只能低头走向亭内坐了下来。

几道目光都停留在南宫芸身上,南宫芸大气都不敢出,不过这几个人也没人说话,亭内出奇的安静,只有燃烧的火焰在活跃跳动着。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我要把她的脸画花。”安静了好一会儿,那大饼脸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拔出腰间的短刀咆哮着朝着南宫芸走过来,这一叫把南宫芸吓得不轻。

“三姐,别这样。”“三妹,淡定,淡定。”大饼脸身边的瘸子连忙拉着她,而坐在南宫芸身旁不远的独眼道人也站起身来拦住她。

大饼脸挣扎了好一会儿,却也甩不开两人,她突然把匕首往地上一扔,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他能这么做?我宁愿当年他把我们给杀了,也不愿别人把我们当怪物一样。”

南宫芸突然觉得他们也有一点可怜。

那瘸子见状也放开了她,叹了口气道,“能活着那自然是最好了,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

大饼脸叫道,“那不过是他的施舍罢了,我们岭南五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独眼道人也劝道,“现在我们不是回来报仇了吗,这笔帐我们当然是要跟他算的,不过咱们也范不着跟个小姑娘怄气,咱们这十年内看着对方这副丑脸也是忍受够了,难得有个俊美的小姑娘可看,糟蹋了不是太可惜了吗。”看着大饼脸那愤怒的眼神,独眼道人讪笑的接着道,“我的意思是,咱们没必要再给自己多找几个敌人。”

大饼脸还想说什么,这时和尚却是制止了几人,说了句“有人来了。”

几个人立马停止了争执,长剑短刀软鞭等兵器也不知他们从哪瞬间掏了出来。南宫芸只道是大哥和师兄们来了,可周围除了细微的瑟瑟微风,哪还有响动。

过了一会儿后,这五丑倒是放下了武器,神态轻松了不少,那和尚道,“只来了一个人。”南宫芸这次才听到不远处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只两呼吸间,但见一个满脸短须腰挎长剑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视线中。

“三师兄!”南宫芸见那中年男子那粗犷的面容,便惊喜的叫了出来,不过瞬间这惊喜便变成了担忧,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来,这五人看起来并不好对付,大哥和二师兄呢?

这人真是南宫芸三师兄南天桦,他看了看南宫芸,见她丝毫无损后紧绷的神色也是放松了下来,摆手示意南宫芸勿要说话,却是朝着那五人缓步笑着道,“我道是哪路英雄要劫我南山剑派的人呢,原来是消失了十年的岭南五丑。”

那大饼脸闻言顿然一脸愤怒,她提起手中的短刀,便要向南天桦冲来。她五人长得丑恐怕是人都看得出来,可有几个人胆敢在他们面前直接这么叫的,况且他们以前的称号乃是岭南五怪,并非五丑。

“久闻南山三剑客中南三侠不仅剑术狠辣,嘴巴也是毒辣,今日我算是听闻了。”和尚拦住了大饼脸,笑了笑道,虽然他那张烂脸看不出来是哭是笑。

南天桦抱拳冷笑了声道,“侠字我不敢当,但与诸位的所做作为相比,那我也只好接受了。不过我南山剑派向来与诸位毫无瓜葛,不知五位掳我派弟子是为何意?”

和尚道,“此事我得向南三侠陪个不是。”他嘴里说着,却没有一点道歉的样子,“我等与南山剑派确实是毫无冤仇,不过我们也并未为难这个小姑娘。”和尚指了指南宫芸。

南天桦自然是看出南宫芸没什么大碍,他冷盯着和尚并不说话。

和尚继续道,“我兄弟五人躲在西北一带苦练十年,此次回来不过是向南山剑派三位大侠打听一件事,但我料想三位大侠也未必肯说,我等只好出此下策了,想必南三侠也猜到是什么事了吧。”

南天桦眼神一凛,顿了顿后,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反问道,“你觉得我南天桦是一个怎样的人?”

和尚道,“自然是个重情义的侠士。”

南天桦道,“那你又何必来问我?”

和尚道,“你为朋友那是义,我和尚在江湖上活了快五十年了,自然也是了解。可这姑娘乃是你门派弟子,我想南三侠也不能不念同门之情吧。况且这姑娘刚才叫你三师兄,如果我没猜错,想必是你那师兄南宫烈的孤妹,于情于义,你都不能置她与不理吧。”

南宫芸好像猜到这岭南五怪要找的人是谁了。

南天桦脖颈青筋隐现,他一字一顿的道,“有些事,我是没法说的,但如果你们胆敢伤害她的话,我敢保证,岭南五怪不仅仅只是变成了岭南五丑,还会变成岭南五鬼。”

“好大的口气。”没怎么说过话的驼子突然冷哼道,他手中的长鞭一抖,“我倒要看看这南三侠的剑法是否跟他的嘴巴一样狠辣。”

和尚摇了摇头道,“我想你还是让南宫烈前来说话罢,此事想必他才能做主。”

南天桦道,“我师兄自然是会来的,不过中午来了一朋友,他不久前才醒酒过来,我这人性急,倒是走在前头了。”

那独眼道人笑道,“这南宫烈倒也好雅兴,自己妹妹被抓了到不着急,还能喝得大醉,如此爱酒之人,我倒是想跟他叫个朋友。”

南宫芸听得心里老大不高兴,即便这些人并未伤她,想必这事她大哥也是猜得到,可她还是忍不住想,等下回去的话定要把他的酒都给藏起来。

南天桦冷讽道,“你配吗?”

和尚道,“口舌之争,不必多言,既然没来,那咱们可在等,不过能多一个人总是好的。”说罢他便垂下了双目。

南天桦的手突然已握上剑柄,剑已出鞘,原来那驼子在和尚话毕间手中丈五长的软鞭已抖直的像根长枪一般,向南天桦袭来。

只听得叮叮叮响,那钢丝软鞭便已与南天桦的长剑在空中擦出几道火花,“好剑法。”驼子叫道,那条软鞭忽地又如灵蛇一般舞动,只见漫天鞭影将南天桦已笼罩。

南宫芸心里一惊,在这种鞭法下她定然是撑不住十招的,不过她也并未替南天桦担心,因为看起来南天桦并未落入下风。

南山剑派的剑法素来以守见长,在防守中滴水不漏,且南山剑法或虚或实,意在实虚中扰乱对方招式以克敌制胜。此刻南天桦长剑或挑或刺,十余招过后,除了剑鞭交错的声音,驼子那长鞭始终难以沾上南天桦的衣服,驼子见这南天桦剑法滴水不漏,心中更是恼怒,当下运足内劲,那长鞭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忽地见南天桦剑招似乎迟缓了一下,那驼子心里一喜大喝一声,长鞭僵直的如跟铁棍般径直向南天桦右臂砸下。对敌鞭法时,鞭身并不是最危险的,最致命的乃是鞭尖,此刻那鞭身已在南天桦面前,鞭身却已绞向他脖颈,当下南天桦后撤已是来不及,只得弯身躲过这致命一击,手中长剑也向鞭身击去,那驼子一声冷笑,他大手一抖那僵硬的长鞭又如化作一条丝巾,竟然将南天桦手中长剑缠绕了几圈。

“撒手。”驼子叫道,同时用力一甩,打算夺去南天桦手中的长剑,如果一个剑客没有剑,那只能是任由宰割了。

然而结果并未如他所料,南天桦不仅长剑没有撒手,人也未朝着他意料的方向摔落,此时南天桦脚下一瞪,竟将甩出去的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借力朝着驼子飞来,而手中的剑闪电般直指驼子。驼子大惊,他这长鞭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哪来的及变招,当下在他面前的选择似乎不多,要么被南天桦捅个窟窿,要么便是扔鞭躲剑。

驼子正准备撒手,却见一道身影急跃过来,深寒的刀光一闪,那短刀疾斩南天桦手臂,南天桦身不着地,也是来不及闪躲,如果自己继续刺过去,这把刀恐怕便是砍在自己脑袋上了。

南宫芸见状急忙呼道,“小心。”她注意力全在两人的鞭剑上,等她注意到这状况时,呼叫已是晚了,眼见南天桦便要血溅当场。

危急之下,南天桦憋住一口内息将剑上的长鞭抖落,同时硬是将身体狼狈的翻向一边,堪堪躲过这一刀,他抬头一看,却见大饼脸一脸阴鸷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短刀泛着寒意。

南天桦缓了口气,冷笑道,“你们这是打算车轮战呢,还是一起上,偷袭可不是什么见得人的手段。”

大饼脸哼道,“我们又不是你这种侠士,自然不用和你讲什么道义。”她朝着驼子叫道,“四弟,我们一起擒下他。”说罢,她手中的短刀便向南天桦面门斩来。

那大饼脸的一刀快过一刀,一个呼吸间她竟然砍下三十多刀,每一刀都极为致命,这大饼脸的刀法除了快并不是有多高明,南天桦有多种破解之道,然而现在的南天桦却是边打边退极为苦恼,这大饼脸根本不管自己的空门,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又一瞬,南天桦本可以置大饼脸于死地,自己最多不过是在臂膀上挨上一刀而已,可他看向一旁被制住的南宫芸,手中的剑始终无法刺下。

这样一来,原本武功占优的南天桦却是看不到任何优势,不仅如此,驼子那长鞭的破空声也向南天桦呼啸而来。

在两人的夹击之下,不过十余招后,南天桦便已不敌,二十招后,他已是狼狈不堪,多次陷入危境。

南宫芸看得眼眶通红,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她好想过去帮师兄一把,她奋力挣扎着,可手上的牛筋绳却是越挣扎越紧,她突然感觉自己好没用,也从未像此刻般想去练好内力和武功。

忽闻南天桦一身闷哼,长剑奋力一抖,荡开面前的短刀长鞭,人已掠过一旁,他剧烈喘息着,头发散乱,大腿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伤口,血水开始顺着裤管流下。

那大饼脸一脸得意的笑容,眼睛都快给她那张巨脸吞噬,她待想说些什么,却见和尚低喝一声,“来了。”

南宫芸也凝神听去,果然是有两道脚步声疾步走来,在寂静的月夜中特别清晰。想必是大哥和二师兄来了吧?南宫芸心道,虽然这五人武功都很强,可若大哥和两位师兄都在,这五个丑八怪万万不是对手的,想到这里,南宫芸也终于松了口气。

“先擒下他。”和尚叫道。那大饼脸和驼子当然明白和尚的意思,一刀一鞭又是朝南天桦杀将过来。

南天桦只能继续持剑苦战,那两人还未逼近,但见两道寒光从身旁掠过,急射向驼子和大饼脸,这两人一惊之下也来不及再进攻,只得侧身躲过将这两道寒光击落,却见是两柄长剑。

“原来是岭南五怪,失敬失敬。不过你门在我衡山一带掳我门人,还伤我兄弟,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黑暗中那粗犷的中年声音犹如一道响雷般震耳,言毕间,那人已走到了南天桦身后不远,但见那人身材魁梧,浓眉阔眼,红面少须,神色间到与南宫芸有几分相似,这人正是南宫烈。

“大哥!”南宫芸委屈的叫道,心里却是高兴极了,南宫烈示意她不要多说话,不过待她看到南宫烈身后的那个人时,她却高兴不起来了,那气喘呼呼满头大汗的不是南若松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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