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是轻易长大,如今想来,残忍也是趣事!
说话间人到了,爬了一路,顾晏卿的脚步还是这么不急不缓,额头也是只有细汗,在平坦的地方放下童念,童念不好意思地给他额头擦擦汗。
“爬山真无趣!”
嘟哝,只是不服气的表现,明明多半是他走的,可偏偏他气定神闲,自己满身疲倦。
“呵——”,顾晏卿的俊脸裂开一条缝,笑得有几分天真的味道,“你爬了?”
童念跺跺脚,干脆不理他,走到营地,吃惊!
“都搭好了?”
“可不是,等你们来,黄花菜都凉了!”
顾晏柔抱着手臂欣赏童念身上少见的不好意思。
“那到的刚好,本来计划是东西烤好再到,你们速度慢了啊。”
谁料这世上有更不要脸的,顾晏卿竟反驳的这样理直气壮,顾晏柔几乎抓狂,丢过一柄鱼叉。
“干活,顾总,没有免费的午餐。”
忙忙碌碌,几个男人还真弄出一桌的野味。
“这里鱼这么好捞?”
连烤的,带煮的,怎么说也是三十几条,童念觉得自己也没上来多久吧!
“好捞?多亏你家顾少玩的一手好刀法!”
“顾晏卿?”
童念不大相信肖言之,要说玩刀,她怎么也想不到是顾晏卿,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弹琴刚好,玩刀?
“又一个被他外貌骗的,我跟你说,过去他们三个在部队,近身格斗不相上下,玩枪老大当仁不让,玩刀二哥也是无人能及,上回就在这,年夕玥身边那条蛇,十几米开外,老二的刀直接插在七寸。”
好好的,年夕玥的名字跳了出来,童念才意识到,他们也曾来过,无法去在意的过去,却也是控制不住要去想,顾晏卿说,面对也是逼着自己放下,是不是他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
“过来帮我洗把手!”
顾晏卿直接打断了肖言之没脑子的炫耀和童念飘远的思绪,他已经脱了外套,一件简单的户外抓绒衣却刚刚好把肌肉的线条勾勒得撩人又不夸张,此刻,他看不出表情,只是不容拒绝地把童念唤走,似乎不想这个话题继续。
童念在溪边给顾晏卿舀水冲手,蹲在溪水边,宽大的户外装,套在她身上有些滑稽,这种气场是她一米六五又天生单薄的体格撑不起来的,可是她束着马尾,陪着粉色的衣服,又别有一番味道,顾晏卿脑中闪过一个字,嫩,是真的青春逼人的嫩。
“童念,你几岁?”
“嗯?”,童念疑惑地看向顾晏卿,“二十二啊!”
这样小,我们相差整整八岁,怪不得她和肖言之那个话痨聊得来,难道这是代沟?
原来,顾晏卿压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童念跟人聊天,尤其是男人,即使是自己兄弟也不成。
“少跟那个没脑子的聊天?”
“为什么?”
“没营养!”
童念却在想,是不是因为年夕玥!一走神,脚没踩稳,尖叫一声就倒向溪里,只是想象的狼狈还没来得及发生,腰间感到一股力量,身体已经扑到温暖的怀里。
“想抱便抱,何需这样高调?”
“谁要你抱!”
观众皆低头装傻,忙自己的事。
童念跳出顾晏卿的怀抱,跑到卓欣妮身边,不再理会男人。
晚餐吃的很愉快,被裴夜寒路上一通闹,卓欣妮觉得自己坦然多了,或者把最残酷的一面露了出来,剩下的就都是还好。
“老二,还记得那年在无人岛的事?”
“记得,那天的鱼,味道真好!”
那时候的时光也好,苦虽苦,却单纯!
“无人岛?”
顾晏柔好奇得很,顾家的男孩都会去部队历练,女孩就不用,她是向往又无法呀!
“你去过无人岛?”
童念也是惊奇,顾晏卿白净又洁癖,怎么也不是能吃苦的吧。
“我们三个,被丢在无人岛一个礼拜,自己穿过丛林回到营地,如果逾期,营地就开拔,得自个游回去。”
顾晏卿说的轻描淡写,根本满足不了小女人们满脑子的想象。
“那你们赶上了?”
卓欣妮脱口而出,说完意识到自己真傻,逾期了这会还能在这?
“那当然,小爷我提前了两天好不好!”
裴夜寒恨不得把自个夸得跟孙悟空一样呢,可顾晏卿没给他机会。
“踩过一次地雷,掉过一次沼泽,断了两根肋骨,不是裴三爷您,我们该提前三天以上。”
“靠!”,裴夜寒爆了粗口,顾晏卿的记性真是太好,嘴毒得跟有仇一样,“二哥,老子踩地雷不是因为你洁癖,不愿走那湿的路,掉沼泽不是为了捡叶大小姐爱那块树根,断肋骨也是为你们两个两肋插刀!”
顾晏卿低笑,那段出生入死的时光,真真是过瘾!
“这么危险,你还笑?”
“还好,傻瓜,哪个男人不是历练出来的。”
顾晏卿递过烤鱼,“老大在那里替我们挡过子弹,弹夹穿过锁骨,他扛了三天。”
“训练也这么拼命?”
“雇佣兵,谁也不知道,那几天,有人也想买我们的命。”
火光印在顾晏卿脸上,童念看到了他的深沉与孤单,伸手握住他,也让他握住,彼此都多些温暖。
“哥,二叔惦记你那么多年,也是累啊!”
顾晏柔戳戳篝火,感慨了一下,话锋又突然一转,“谁都以为顾家风光,却不知道,兵刃相见的残忍。”
江亦书的手握住她,低低的说,“我家什么都没有,却有无尽的平凡,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试试。”
顾晏柔红着眼点点头,“这温暖求之不得。”
“呵,这秀的一手好恩爱啊!”
肖言之说着往李想身边凑凑,却被拍了回去,“规矩些!”
众人哄笑,童念看看卓欣妮,低头烤东西,不知道想什么。